“小苒。”周艺萍用毛巾擦了擦弄脏了的手，担忧的走了过来，“你怎么一副没睡好的样子，眼睛下面还有黑眼圈。”
  嗯？
  宁苒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她应该是误会了。
  怕不是昨晚画霍衍之的礼物而染上的黑眼圈，在周艺萍眼里或许成为了她被偷了设计稿没找到的担忧，从而失眠吧。
  要是她非要这么误会的话，宁苒也觉得是好事。
  “没事。”宁苒垂下眼眸，欲言又止的看了一下周艺萍，但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连早餐都没吃。
  周艺萍追到门口，看她开着跑车离开后，一脸担忧的神色立刻转化为笑意。
  她掏出手机给女儿打了过去，“梓颜，我看过了，她的表情很不好。而且昨晚没睡好，还有了黑眼圈。但是她什么都没说，估计是有怀疑，但是没证据，所以灰头土脸的就离开了。”
  宁梓颜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开心的挂断了手机。
  望着镜子中美丽的自己，她兴奋的哼着歌，对着镜子继续化着精致的妆容。
  今天，她赢定了。
  中午时间过去，宁苒按照昨天的时间地点，又来到了云天酒店的同一个包厢。
  孙老还是最先来的，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宁梓颜和乔冰也已经来了。
  宁梓颜的高兴简直是写在脸上了，看到宁苒来了，她比昨天还要激动，迫不及待就跟她打了个招呼，“姐姐，中午好。”
  宁苒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就差把‘我要看你好戏’这六个大字刻在脸上了。
  “你的黑眼圈很重。”乔冰和昨天一样，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她犹如神对子民那般，充斥着一股怜悯，“也是，对于一个学生来说，一个下午的时间不足以设计出优秀的作品，熬夜也正常。”
  她扒拉了一下身上穿的贵气十足的皮袄，这才慢条斯理的从包里面掏出了她的设计稿，递给了孙老。
  孙老心里早就决定了用宁苒的，但是他为了保持公平公正还是接过来仔细的看着。
  宁苒也有点好奇，在经过她同意后，起身走到孙老的旁边，低头看着。
  “你多仔细学习学习我的风格，还有我处理设计的一些小细节，这都是你们新人要学习的。”乔冰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了，她并不知道昨晚宁梓颜做的好事，纯粹是对自己非常自信。
  而坐在一旁的宁梓颜，已经兴奋到喝了好几杯果汁了。
  她恨不得时间快点流逝，推动到宁苒不可置信随后失落狼狈的表情，那一定很好看。
  “你设计的很不错。”孙老点了点头，他说的是实话。
  乔冰的性格在他眼里其实不太讨喜，但是有能力的人高傲一点也实属正常，所以孙老不会对此有什么意见。
  话一出来，乔冰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但是，下一秒，孙老却又摇摇头，“乔小姐，我想问一下你。昨天我提出要做设计之后，你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这是给我孙女做设计，还是婚纱这么有意义的设计，你难道不需要问我的要求吗？”
  宁梓颜怔了几秒，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果汁杯。
  “孙老。”乔冰也是愣了几秒但很快反应过来，不赞同的笑着，“如果是正式的合作，我肯定是要询问的。这点你可以放心，但是，现在还不是正式的，我到时候我会重新替孙小姐设计的。”
  孙老突然笑了起来，他晃动着手里的设计稿，“也就是说，你拿了一张我根本不会用的设计稿给我看？那给我看的意义是什么？”
  他真的是被气笑了。
  对比起宁苒，乔冰太自信且不会做人。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潜在的客户，乔冰这种态度，简直就是把人拒之门外。
  “孙爷爷。”宁梓颜眼瞅着情况不太对劲，急忙开口，“我觉得还是不要太较真的好，本来只是一场比赛而已，比的是水平。”
  “是啊孙老。”乔冰差点被孙老的话带歪了，赶紧又圆了回来，“您看我的设计水平就可以了，您要是非要计较这个那个的。我说句难听的，就算宁苒真的问了您细节什么的，态度真的让您很满意，可是水平画不出来，态度再好有什么用？”
  宁苒反正不说话，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乔冰和宁梓颜觉得已经赢了，不想在纠缠下去，就想要给孙老给个合适的答案。
  孙老被两个人不以为然的态度气到心口疼，他是没想到现在的年轻设计师，一个比一个不靠谱。想当年，他们那个年代，态度才能决定一切。
  虽然乔冰的话也不无道理，但现在作为客户的孙老，却觉得乔冰让他生气。
  何况，她的设计还不如宁苒。
  宁苒一个天赋那么好设计那么厉害的人，都是隐藏锋芒，不卑不亢。
  一对比起来，简直就是仙畜有别。
  孙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把设计稿递还给了乔冰，“不好意思乔小姐，我还是决定聘请宁苒作为设计师，你们可以离开了。”
  他的话一说出来，乔冰立刻不服气。
  她已经忍了孙老很久了，要不是看在他年纪大又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她才不会浪费时间，“孙老，您过分了吧。要是内定了您昨天就直接说，何必把人当傻子耍。”
  “就是啊，孙爷爷。”宁梓颜也委屈的看向孙老，“昨天您才答应我们绝对不感情用事的，现在您连姐姐的设计稿看都不看，就直接选了，未免、未免太欺负人了。”
  她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好好像别人真的欺负了她一样，要哭不哭楚楚可怜的模样。
  孙老耐心的听着她们抱怨完，一撇宁苒，以为她会生气，没想到她比他还淡定，不免更加认同的点点头。
  “谁说我没看宁苒画的设计稿。”
  此话一出，宁梓颜和乔冰都愣住了。
  孙老继续说道：“昨晚宁苒就已经画完了，她拍下了图片给我看了。而且昨天下午，她一直在跟我做沟通，然后晚上就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