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灵鹫独闯王家庄 交易打破旧格局
作者:
琦书斋 更新:2021-06-15 17:10 字数:4066
灵鹫一个人来到王家的大门口,看着王家恢弘气派的红漆大门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这王翔安有点过于在乎面子就这么一扇大门看起来还要经常粉刷。
灵鹫一改往日的儒雅与淡定见王家家丁开了门借个缝一闪身冲进了王家的庭院。
灵鹫趁王家的手下没抓住自己几步冲到了第一进的院子里大声喊到:“阳亭侯灵鹫求见王家家主王翔安。”
灵鹫刻意喊的很大声,大到足够让这个四进的院子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
此时的王翔安正在后院和小妾风流快活,听到灵鹫的呼喊让他觉得很扫兴。但他又不得不对灵鹫提起重视。
他王家在漕帮里算不得顶尖势力,之所以混的如鱼得水靠的就是他那个倒霉的妹夫孙大城,王翔安就是再怎么不懂政治心里也清楚能封侯爵的绝对不是寻常的小官。
王翔安扎好裤腰带走到前院的时候正看见几个手下抓着灵鹫的衣服往门口拖灵鹫呢。灵鹫这种读书人哪里能挣得过漕帮的壮汉,眼见得灵鹫就要被拉到门口王翔安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自己手下面前,用力的甩了他一个耳光,颇为恭敬的道:“不知侯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王翔安当然不是认识灵鹫,他之所以对灵鹫如此客气就是他觉得在这个地界上没什么人敢骗他,尤其是用官面的身份骗他。换句话说,灵鹫若真是个骗子找人弄死他就是了,自己现在客气点总不会有损失。
王翔安的到来令灵鹫挣脱开了那两个漕帮帮众的束缚,灵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语气颇为强硬的问道:“王舵主就是这么待客的么?”
王翔安赶紧给灵鹫陪不是,只是话里话外透着想看看灵鹫身份的意思。
灵鹫自然不是空口白牙的骗他,借着整理腰带的契机露出了腰间的禁军令牌。
这块令牌当然不是灵鹫自己的,但是先前三皇子为了和灵鹫接触方便给了灵鹫一块儿,灵鹫琢磨着王翔安别的东西未必认识但禁军令牌他肯定熟悉。因为虎贲军其实带的也是禁军令牌,而王翔安的妹夫孙大城就出自虎贲军。
王翔安看到令牌后自然也不再怀疑灵鹫的身份,其实他也不知道那是禁军的令牌,他只知道他妹夫也有一块差不多的牌子,只是上面的图案有区别。他虽然不懂但他知道图案的区别实际上代表的是职位的不同。
王翔安吩咐下人备好了茶水有吩咐厨房做几个拿手的菜,便领着灵鹫进了正堂,并且把灵鹫让到了主位。
灵鹫坐在大堂里也不着急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水。灵鹫不着急可王翔安受不了,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所谓的侯爷单枪匹马的跑到自己的庄子里到底要干嘛。
灵鹫越是不说话王翔安就越是焦虑,灵鹫仔细的观察着王翔安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的细微变化,看起来他的判断没错,这个王翔安确实是这几个人里头脑最简单的。
焦躁的情绪几乎点燃了王翔安的每一个毛孔,尽管现在的天气在一天天的转凉,但现在的他后背几乎被汗水浸透。这种不知道对方底子和目的的对峙让他非常难受,甚至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
可他越是急躁灵鹫心里就越有底气,喝茶水的声音也越发大了起来。终于王翔安熬不住这种沉默率先开口问道:“不知道侯爷来我王家有何贵干啊?”
灵鹫知道王翔安的精神防线其实很脆弱,这个人的确和自己想象的差不多。狠毒阴险但是敏感脆弱,灵鹫知道绕圈子没有用终于自报家门一般说到:“先给你吃个定心丸,我和你是自己人,我爹郭淮和孙礼将军是把兄弟。”
王翔安听到孙礼的名字安心了不少,如果说孙大城是他的靠山那孙礼其实就是孙大城的靠山。况且孙礼这个名字在江东又有谁不知道。灵鹫表明自己和孙礼相熟至少证明灵鹫应该不是来自己这兴师问罪的。
王翔安此时心情缓和了许多陪着笑脸说到:“不知道孙将军在柴桑一切可好啊?”王翔安这是留了个心眼,孙礼调去长沙的事情其实知道的人并不多。灵鹫若是江湖上的寻常骗子肯定是不知道这种消息的。
灵鹫笑了笑:“王舵主不必试探与我,我敢一个人来自然是对自己有信心,是身份和实力上的双重信心。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叫孙大城过来,我们小时候见过几次。”
王翔安听灵鹫敢这么说知道灵鹫是真有底气不怕见孙大城,自然也不愿意触灵鹫的眉头:“不必不必,不知侯爷有什么事儿吩咐小的?”
灵鹫摆出一副不屑的姿态来,用眼神扫着大堂里站着的漕帮打手,王翔安自然看出了灵鹫这是要自己屏退左右的意思,摆了摆手。那些打手看到王翔安的动作便齐刷刷的退出了大堂。
其实这些人走不走根本不影响灵鹫的计划,但自己既然是来诓王翔安的那戏就必须得做足。
灵鹫见所有的打手纷纷退下从怀里拿出一块精致的羊脂玉佩来,灵鹫顺手把羊脂玉递到了王翔安的面前:“我听说这城里对这些文玩最喜爱最有研究的就是您和张家家主张悬,我不懂玉,您给看看我这块东西成色如何?”
要说喜欢文玩那王翔安倒是真喜欢,灵鹫拿出玉佩的时候王翔安眼睛都直了。这种成色的玉他有钱也搞不到,当然灵鹫其实也搞不到,这块玉是找梓晴借的,毕竟沈家是整个江东最大的玉石销售商,一两块拿的出手的玉还是有的。
王翔安双手接过玉佩,仔细的把玩了起来,王翔安一通灵鹫根本看不懂的操作把灵鹫搞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一会儿王翔安才依依不舍的把玉佩递还给灵鹫:“我这么和您说,就您这块玉买这一条街都绰绰有余。”
灵鹫也没想到这玉这么值钱,收起来的时候小心了不少。灵鹫笑呵呵的看着王翔安,神秘的说到:“实话和你说这样的货我手里有一批,不知道王舵主是不是感兴趣。”
王翔安对文玩感兴趣但是王翔安不傻,一朝的侯爷拿着上等的玉石跑到帮会头子家里谈生意,这种事听都没听过。王翔安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侯爷要是急用钱小的可以给您拿,但是这玉我可真不敢收。”
灵鹫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起来,感情这个王翔安把自己当成打秋风敲钱的了。
灵鹫俯下身子几乎要贴到王翔安的脸:“我找你是因为这批货扎手,我想把这批货处理掉。你不要把我当叫花子打发。”
这下王翔安脸上的笑容从尴尬变成了苦笑,你一个侯爵都觉得这货扎手不敢留,自己就是个帮会头目吃了豹子胆敢吞这批货?但这话王翔安还不敢和灵鹫说,他只能讪讪的回答道:“侯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真的有点为难小的了。”
灵鹫还是那种笑嘻嘻的样子,拍了拍王翔安的脸:“我知道你没胆子吞这批货,我也不怕告诉你这批货的来源,定义倒台的事儿你肯定听说了,这批货是我从丁仪家里抄出来的。
我来找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们漕帮没少帮丁仪运钱粮,我是想借你们的手洗这批不干净的货,让他合理的进到我的兜里。
不过你放心好处我是少不了你的。”
灵鹫这一手算得上一箭双雕既抛出自己的目的又试探一下王翔安在宁王那边是否有身份。但接下来王翔安的反应让灵鹫十分满意。
像漕帮这种干走私的对于洗钱这种事儿非常有经验,对于他来说这件事儿不过是打个配合的事情。最关键的是他早就看一直帮丁仪运钱的张悬不顺眼了。王翔安一咬牙:“我实话和您说,漕帮里帮丁仪运钱粮的其实就张悬这一股势力,但是张悬其实不敢干这些事儿,段爷下过死命令谁敢无端接触政治要动手除掉,所以真正的帮丁仪运送钱款的人是长老会。您要是想洗这批雷最好还是从张悬那边过一遍。”
灵鹫知道王翔安的话不可全信,但至少王翔安这一番话证明了两点:第一,王翔安和张悬不和,这种不和甚至到了想弄死张悬的地步。第二,王翔安至少不会是宁王在漕帮的人,否则他不会用这种态度来面对自己刚才的试探。
“可是运钱粮的万一见过这批货岂不是很麻烦?”
王翔安想了想道:“我们没必要给他真货啊,给他批假货让他过过手然后弄死他抄他家,抄家的时候再把真货掺进去不就洗干净了么?”
灵鹫看着一脸阴狠的王翔安,竟觉得他这幅嘴脸有些可爱。尽管王翔安是在害人,但好在这家伙上道。由王翔安提出来卖假货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否则自己拿不出那么多真货肯定会让王翔安怀疑。
灵鹫拉着王翔安笑嘻嘻的说到:“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够狠。不过具体的计划我们还得从长计议。这件事我肯定不方面出面所以得你把货卖给他,但是我看得出来你们二人的关系非常差,怎么才能让他买你的货是我们整个计划的第一个关键点。”
这时候的王翔安早已没了先前的忐忑,他心里早就乐疯了。能借灵鹫得手除掉一个眼中钉不说,还有一笔价值客观的钱拿。这笔买卖对于王翔安来说再划算不过了。王翔安胸有成竹的说到:“只要张悬相信我王翔安是真的落魄了,出于羞辱我的目的他肯定会以特别低的价格买我手里的货。张悬其实不懂什么文玩,他买文玩纯粹就是为了恶心我。到时候我们对他鉴定文玩的人做点手脚这批假货肯定会流到张悬手里。
张悬拿到货之后我们再拉一个第三方进来恶心恶心他,让他知道自己买的是假货。到时候他肯定仗着长老会的庇护来找我算账,我就把他废了。您看我这注意怎么样?”
灵鹫拍了拍王翔安的肩膀,笑着说到:“你这计划不错,就是有点冒险。首先我们无法确保一定能收买到他的坚定人员,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会带谁。所以牙根不能让张悬见到货。交易的时候你得提出去城南胶州帮的地盘交易,因为在第三方的地盘上交易看上去最安全可以避免黑吃黑。而胶州帮特点太鲜明,他们的人都是荆襄口音。这样虽然让他们团结但也给了我们冒充他们的机会。到时候我会安排人抢走张悬的钱和你的货,然后伪装成胶州帮越货杀人的假象。
紧接着你想都不要想直接对胶州帮宣战。不能给张悬喘息的时间,我们要裹挟张悬圈进这场乱斗中。一旦你们开始火拼势必会引起普通民众的骚乱。到时候我会带官兵把闹事儿的人统统抓起来。
然后找机会抄家,你的人到时候要带上特殊标记。我肯定不会抓,只要我得到机会去抄家在张悬那里随便搜出点什么还不是我说的算?弓箭,朝服。哪一件都够他死的。到时候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侯爷手段果然高明,只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你是想问为什么要选择胶州帮而不是其他势力对么?”
王翔安点了点头,灵鹫笑着给他解释道:“长老会动手抢钱说出来根本没人信,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至于段爷那边,不瞒你说段爷和孙将军也是把兄弟,只不过你们不清楚罢了。就冲这层关系我们也不能拿段爷开刀。所以胶州帮才是最合适的嫁祸对象。”
王翔安点了点头,一时间非常开心。恰好这个时候下人来通报说午饭准备妥当。王翔安自然是十分开心的带着灵鹫胡吃海塞了一番。
灵鹫看着过节一般的王家庄心里暗叹一声可惜:“如此生机勃勃的一个庄子很快就会失去所有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