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敬鬼敬祖天篷府 八界斋
作者:
大白战小白 更新:2021-06-15 16:58 字数:3726
(这一章必须先写在吃坏鬼之前,我也写得很好的,开始进入大场面了)
自储菓儿来到这宅子不久,距宅子十数里外,学校东南面就开始改建一条宽大的新公路。新公路的再东南侧,刘星语家等一些大商家已开始置地兴建商品住宅楼,及一个宗主广场。
宅子周围这方圆十多里的区域多了不少岗哨、工勤人员。综合整治工作也开始默默地、有条不紊地开展起来。
宅子外面建了大院墙,又圈整了超过老院本身面积的土地。
中宅原先三人住的三间厢房又被去除了中间格壁,几张床并起来搞成了一个大通铺。
宅子两侧的厢房也都改建成现代风格的寝室、书房和其他生活居所。
在宅子改建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四人一般住娄祖小姑家,但也有不少时间直接住在道观。
有点诡异的是,陈北源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小区外隐藏的三外雷达、玉龙山上的大雷达全部撤除了。娄祖现在能探知到雷达射线,他自己也对这东西感到不舒服。这下干净利落地撤掉既让他练功时觉得无所阻碍,也让他觉得储菓儿家里不简单——对人间的影响不简单。
那宅子改建也是储家主持的。
入宅仪式还算像样。
娄祖小姑、刘星语妈妈、何欢妈妈都来了。储菓儿家来了一个古怪的女人,打扮得像日本木偶,她早早地就在外院门口迎着。
娄祖甫一见到她,即往天上看看太阳。还好,虽然天已凉了,但太阳仍然已在东边升起,光影过来,射得这人间一片清明,不像是个作祟的日子。
木偶女满脸僵硬笑容,动作机械规整,可就是她如此的模样动作,搞得穿着收袖汉服的四个少年都大气不出、严肃谨慎起来。
娄祖抬头简单看看这新院子,不禁赞叹这几大家族办事效率真高。
新院子、老宅子就是以前将官人家的小校场和小学堂模样。娄祖觉得虽然几家大人没跟他们几个小孩通气,但这一切都颇合他的心意。
可是当他和三个少女被木偶阿姨从改建好的内宅院门口走过时,就见那正门匾额上三个歪七八扭的大字让他愣着了。
“天篷府”。
他立马就知道是储家主事的在取笑于他。而且这人就应该是储菓儿她那灵主父亲。娄祖很生气,可是从心底里敢怒不敢言。
入宅第一事就是到内宅后院祖房祭祖。
然后那后宅一个稍大的书房上又镶有一块匾额,上写三个大字。
“八界斋”。
娄祖又愣了一下,你骂人骂囫囵,搞笑搞全套,这里怎么是个“界”字呢?
祖房里的主挂像是老祖,后面墙上画了好多神仙鬼怪图。
案前就一只香炉,四套宗谱。
穿着窄袖汉服的四个少年各点了一支香,并排跪在蒲团上拜祖拜宗。
这一并排拜下去,娄祖就觉得四人成了结义兄妹了。因为请了娄、何、刘、储四家家谱。
好么。原来如此。他冷冷笑。脑海里都是冰霜雨雪的景象。
简单的仪式后,将木偶女、几位女家长送走,娄祖冷着脸,拎着储菓儿就往内宅大门走去。
走到院门下,娄祖将她的脑袋扒拉着朝匾额看:“这三个字是怎么回事?”
储菓儿看看字,又看看他,诧异地道:“是你写的啊,怎么了?”
娄祖怪不得你不吃骗人鬼(除了我之外),原来你就是骗人精,忿道:“我什么时候写过这三个字了?”
储菓儿:“你小时候写的啊。”
刘星语、何欢在旁边看着这三个不正经的大字都大笑起来。
娄祖搔搔脑袋,看着这三字确实眼熟。可他没有将这三字连在一起写过啊。
储菓儿解疑道:“是我从你小时候的生字练习本上描下来的,这三个已经是你写得最好的字了!”
娄祖很无奈:“那篷字这穿头穿脚的一纵竖是怎么回事?”
储菓儿:“那是我帮你描上去的。你这个天篷元帅要霸气一点,不能老被篷压着,要捅天破地、四宇独尊!”储菓儿一手指天,一脚蹬地,神气地大喊一声。
娄祖不想跟着这痴傻儿童叫嚣胡闹,板着脸,四处看看,道:“这里有没有扶梯。我要将这匾额取下烧掉。”
说着就去找。没找着,就回转来想要跳上去硬掰下来。
储菓儿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拖在他身上,不让他跳上去搞破坏。
娄祖很火,将她抱起要再往上跳。储菓儿纠缠住他手脚,尖声道:“你这个白痴的,今天才入宅就要摘匾额,怎么可以!”
她纠缠在身上,让刘星语难看,再说今天办这事确实不是好兆头,娄祖黑着脸将她放下,他很怕自己小时候“好色”胡闹的事情被她们知晓,想我终究要将这牌子给毁了的,道:“你这样折辱我干什么?”
储菓儿大眼睛仰头看他:“你就是天篷元帅下凡啊。”
天篷元帅不就是猪八戒么。
娄祖想起有天碰见储菓儿跟小姑手牵手回来吃饭,菓儿看自己的眼神特别地讥谑,心里一凉,我忘了她会读心语的啊,她肯定是在小姑这里知道了自己刚要发育时的那些羞惭事。
娄祖神情颓丧,不敢再拘泥于此事,低头嘀咕一声:“我不是猪八戒。”
储菓儿拉着他手,撅着嘴,迎着他目光道:“你就是猪八戒。你就是天篷元帅下凡。不然我们三个女孩怎么都心甘情愿陪着你一个呢?”
娄祖叹口气道:“我们出去玩吧。”他不想跟她胡扯。
可是储菓儿沉浸在她编织的想像中出不来,她一指何欢道:“你看,她是嫦娥。”
何欢瞪大了眼睛,怎么绕到我身上来了?
娄祖辨道:“怎么可能,嫦娥是后羿的妻子啊。”
储菓儿道:“你就是后羿啊。”
娄祖:“我是天篷猪八戒啊,怎么又是后羿了?”
储菓儿:“后羿就是天篷啊。”
娄祖感到很无力,然后又觉得继续顺着她胡编乱造能转移她不再关注自己小时候的羞惭事,就主动指了指刘星语:“那她呢?”
储菓儿:“刘星语就是七仙女!”
娄祖:“七仙女是董永的妻子啊。”
储菓儿:“董永就是天篷啊。”
娄祖对她的胡扯感到佩服:“那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储菓儿:“我是织女啊,你是牛郎。”
娄祖佩服得五体投地:“哦,那牛郎就是猪八戒。”
储菓儿紧紧地拽住他的手,沉浸在这最后一个凄惨故事中不可自拔道:“是啊,哥哥,所以这辈子你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可要对我好一点。”她开始哭了起来。
哭得一会,她还眼巴巴地抬起泪眼看着娄祖,期望他能动情地俯下身来抱着她,跟她演一场夫妻破镜重圆、千里重逢的对手戏,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储菓儿不禁心头又恨,你这头猪,我真想把你杀了啊,你真是猪啊。她哭着哽咽地看着这让她越来越熟悉的陌生人,心头却愈发地恨起来。
娄祖低了个头,呆呆地看她假戏真做,实在瞧不明白,心里开始是有点生气。可是她那伤情的表现却实在太真,倒又让娄祖难过感动起来。她平常一直都是天真烂漫,无心无肺的,这下子伤心得直哭,可比人族孩子还要痴呢。
“唉,别哭了,别哭了,你这小孩子怎么这样的?这游戏玩一会得了,有必要这样子真的伤心么?反正我是不会主动离开你们三个的,不管我跟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将来是什么关系,至少现在我们是师友、同学、伙伴,我喜欢你们每一个,以后我会跟刘星语结婚的,那也是两三年之后的事情了。”
储菓儿纠着他更是大哭:“不行,哥哥,我一直是织女,你曾是牛郎,这辈子难得近身在一起,你不能跟别人跑了的。”
娄祖气得要笑,又看她落下的珠泪颗颗闪着光华,又开始担心她伤耗精气神,忙蹲下,搂住她道:“好的,好的,我不会离开你。我们一起努力。”他脑中快闪学道成仙的画面:真成仙人,四人成无人间风俗羁绊的四仙组合倒不是不可能。可是那仙人对这感情又是怎么“搞”的呢。
我每个都爱的,不论你们如何。我总想你们好。我现在不是孩子了,不再这么幼稚。我喜欢,我也想要,可是那崇高的情绪情怀让我更舒服。那阳气充旺的满足感与儿女私情缠绵都可以是精神性的。我爱,就可以。
储菓儿看着他,脸上笑起来,捧着她脸,吻了他一下。
娄祖的心都化了,我好想我就是个白痴猪八戒啊,什么都不用管,去随心闹腾就是。他看看刘星语,她一脸哀伤中笑笑,然后开始一直有趣地笑。
再看何欢,她始终是笑着的,可却掩饰着去擦了下夺眶而出的泪水。
都疯了。娄祖烦了。女人很搞笑。怎么会沉浸在这么幼稚的故事中。他站起来,高高地站起来,脱掉身上这特制的大型的可笑的汉服,扔在地上,双手高举,顶天撑地地力擎一阵,“啊啊啊”地大喊,然后就突然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撒泼打滚,直嚷嚷道:“我不跟你们玩了,你们三个女人哭着欺侮我一个,让我一点都不开心。”
他现在功夫又有大成。这一番在地上猛烈折腾,搞得新筑的干净且坚固的砖块地都起了烟尘。
三个女孩看他在烟尘中滚来滚去,大哭大闹,都避得远远地,聚在一起笑开了。
......
四个人终于动身去野炊。三个女孩带着宝剑、辟邪,身着汉服,素的、粉的、彩的,像三只蝴蝶、小鸟叽喳在前面。娄祖一个人挑着所有的家当想心事。
前面山路阴了下来,刘星语、何欢不敢走在前面,娄祖就挑着担越过她们,喊住还在前面跑着的储菓儿:“菓儿,你等一等,让我走前面。”
喊了好几声,她才在前面停下来。娄祖凑近她,小心地问:“那佟湘月又是哪个?”
储菓儿:“红拂女。”
娄祖大吓一跳:“怎么可能?不...不是高翠兰么?”
储菓儿:“高翠兰就是红拂女。”
娄祖现在知道这孩子确凿是在乱编着玩了。不再睬她。
只听储菓儿又幽幽补充道:“你看她哪世不傻哪世不疯,什么时候好过了?”
娄祖这么一听,又开始犹疑:“红拂儿不是李靖的么?”
储菓儿道:“你个白痴,红拂儿是个不干不净脑子糊涂的人,天王会要她?”
娄祖心里好难过,好像储菓儿讲的故事是真的一样。
“那,哪咤又是个什么情况?”
“我不跟你讲了。”
“孙悟空呢?”
“你提这个白痴干什么?他就是个石头怪。以后我带你去打怪好不?打怪比捉鬼好玩……可是你又打不过你那师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