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你……”
  秦月歌话还没说完，贺芝芝就一脸惶恐的握住了她的手。
  “月歌，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贺芝芝的脸色不太好，还带着一丝哭腔。
  秦月歌从未见过她这样，她认识的贺芝芝从来都是古灵精怪天不怕地不怕的，何时有过这样不安的神情。
  “你没事。”
  虽然不知道贺芝芝为什么这么说，但是秦月歌还是实话实说。
  只不过……
  她语气倏地一转，又问到，“你这身体好端端，怎么会认为自己生了怪病？”
  “我……我真的没病吗？”
  贺芝芝抓住秦月歌的胳膊，一脸质疑。
  “可是……可是……可是我总是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
  说到这里，贺芝芝的脸色忽然变得一片惨白。
  她咬着唇，拽着秦月歌胳膊的手，越发的用力了。
  眼神不由得朝四面瞟了瞟，似乎害怕有什么东西忽然出现一般。
  秦月歌皱了皱眉，见贺芝芝浑身紧绷，不禁扶住她的肩膀。
  “你先别着急，慢慢说。别怕，有我在。”
  “我……”
  秦月歌的语气很轻缓，似乎有点安抚到了贺芝芝。
  她松开轻咬着的唇，有些怯怯的道：“我……我……最近半夜经常会听见莫名其妙的声音，我……有一次……我睡不着出去透气的时候，还看见有影子在书院里飘来飘去……”
  贺芝芝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变得更加白了。
  “我……我当时吓得都叫不出来，急忙跑了回去，躺在床上，闭上眼，告诉自己我刚才一定是出现了幻觉了。”
  “可是……”
  贺芝芝指尖缩了缩，不禁扣紧了秦月歌的衣服，扎的她的胳膊有些疼。
  不过，这点痛，秦月歌还是能忍的。
  她没有做声，而是问到：“可是什么？”
  “可是……”
  贺芝芝脸上露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道，“可是我后面接连着几日，又听见了这种怪异的声音。然后我不敢一个人出去，便叫上了丫鬟小桃一起，可是……”
  贺芝芝顿了顿，继续道：“可是……小桃她什么也没看见，而我又看见了那飘来飘去的影子。”
  秦月歌眉头皱了皱，问道：“那她有没有听见那怪声？”
  贺芝芝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喊醒小桃后，那声音就没了。我也问了小桃，她睡得沉，说没听见。”
  “而且……”
  贺芝芝咬唇，浑身有些颤抖，继续道，“我和祖父说过这事儿，他骂了我好一通，说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不过，虽然他责骂了我，后来也安排了人巡夜。”
  “说来也奇怪，有人巡夜值守后，我就再也没听见那奇怪的声音了。祖父又撤了巡夜值守的人，后面倒也有几天没有再听见类似的声音了。”
  贺芝芝眉头紧皱，似乎也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过了几天后，那声音又出现了。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似乎离我越来越近了。”
  这还真是见怪事……
  秦月歌暗自嘟哝，不过她的脉象除了身子有些虚外，并无其他症状。
  而且，这虚症，还很大可能是因为她思虑过多导致食欲不振导致的。
  “这样吧，我先给你开点安神的药。”
  “不。”
  秦月歌话音刚落，就被贺芝芝打断拒绝了。
  她抓紧秦月歌的胳膊，摇头道，“安神的方子，小桃偷偷给我找过大夫看过，开的也是安神的方子。我喝了安神的药，晚上没醒，听不见什么声音。可是，一旦停药后，半夜醒来，又会听见这样的声音。”
  “所以，这安神汤药，是只治标不治本。”
  贺芝芝终于放开秦月歌的胳膊，大概是心中的害怕与人分享了，她的脸色虽然还是有些白，但是却比之前好了一些。
  “所以，月歌，我找你来，是想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得了什么臆想症？”
  贺芝芝的暗中意思，秦月歌懂了。
  她这是怕自己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
  所以，想请她来看一下，能不能治好。
  是治标也治本的治好。
  不留痕迹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秦月歌叹了口气，有些为难。
  因为脉象显示，她贺芝芝根本没有什么病啊!
  不过……
  倒确实有些病症，脉象是显示不出来的。
  所以……
  秦月歌思忖了一会儿，随即道：“这样吧，芝芝，我今晚留下来陪你，看看到底的是怎么一会儿事。”
  现在贺芝芝疑神疑鬼，怀疑她自己有病，她就算是再三强调她没问题，估计她表面上信了，心里还是继续怀疑的。
  别到最后真弄成了疑心病，看什么都觉得有问题了……
  那就成了心理疾病，她虽然修过心理学，但是要治心理疾病的话，水平真的只能算是一般般了……
  “好，这样再好不过了。”
  贺芝芝也觉得秦月歌这提议不错，若是她也听见怪声，那就说明她没有什么问题了。
  ……
  许非钰去了贺清源的书房，李文昭也在。
  因此，秦月歌出来时，只看见楚镜离一人站在亭中负手远眺。
  “楚大仙，我哥哥还在和贺院长聊？”
  楚镜离点了点头，秦月歌便拍了拍楚镜离的肩膀。
  道：“我估摸着他今天可能就留宿在这里了，而我也答应陪芝芝睡一晚。所以，一会儿你就自己先回青衣巷吧。”
  陪贺芝芝睡一晚？
  楚镜离目光闪了闪，眸光微深。
  问道：“为什么要留下来？”
  四周没人，秦月歌便将贺芝芝的情况说了一遍，楚镜离不禁眉头微皱，一脸凝思。
  “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见楚镜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秦月歌不禁捅了捅他胳膊，微微歪着头询问。
  “不太确定，大概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这个原因，秦月歌也不是没有想到过。
  只不过，很快就被她否定了。
  因为……
  “若是装神弄鬼的话，为什么偌大的书院，只有芝芝一个人看到了鬼影听到了怪声？”
  楚镜离凝眉，随即做了个手势，立刻有暗卫出现在他身前。
  “去查一下最近常山书院……不，是整个常山，包括常山书院在内，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