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鸣冤
作者:白简朱衣      更新:2020-07-14 12:38      字数:2103
  “姑娘,张府被灭门了!”
  秦破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直接一道雷电劈在秦月歌头顶。
  她猛地起身,身子晃了晃,有些不稳。
  “姑娘!”
  秦石几人一惊,想要上前扶住她,却被她轻轻拂开了。
  “秦破,你刚刚说什么?不是张老爷对不对?不是张大善人府中对不对?不是张员外家对不对?”
  怎么可能是他呢?
  面对着秦月歌期待的目光,秦破嘴角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是轻声喊了句。
  “姑娘……”
  “嘘!别说话!别说话!你们都别说话!让我静静,让我静静就好!”
  秦月歌抬手制止了秦石四人想要开口说话的举动,随即转身,脚步很稳,脊背挺的很直。
  若不是她刚才那一系列的发问,秦石四人都要以为听到那样的消息,她一点触动都没有。
  秦月歌回到了房间内,看着油灯灯芯上的火焰在不停的跳跃,窗外摇曳的树影投映在窗墙上,显得有几分狰狞。
  “一个与人为善没有什么大野心的商人,一个只想靠着捐来的七品官职光宗耀祖的员外郎。到底是谁想要灭他满门呢?他,又得罪了谁呢?”
  ……
  三更已过四更未到,大部分的百姓都还在被窝里做着美梦,县衙里门前的鸣冤鼓便“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被扰了清梦值守的衙役们,有几分不耐的拎着衣裤,提起杀威棒走了出来。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都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便看见县衙大门口,跪着十几名百姓。他们手里提着火把,脸色惊恐,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一见到衙役,立刻都瞪红了双眼,大声呼喊道:“大人!大人!死人!死人了!死了好多人!好多人!血,血,全是血,全是血啊!”
  一听到说“死人”,衙役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方才那被打扰了好梦的怨气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在问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后,那衙役顿时如堕冰窖,半天回不过神来。
  怎么可能!?
  张员外怎么一夕之间就被灭了满门呢?
  等回过神来后,连忙让同僚照看好百姓,而他则是扶着官帽,脚底踉跄的朝衙内跑了过去。
  这回可真是出了大事了啊!
  张员外不仅仅是朝廷命官,而且还是渔阳县数一数二的富商啊!
  他这一死,渔阳县恐怕都要变天了!
  而且还是被灭了满门!
  这张员外,到底得罪了哪路杀神啊!
  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
  “什么!?你再说一遍!谁被灭满门了!?”
  李知县在听到衙役的禀告后,顿时手脚冰凉,浑身散发出一股凛然的低气压,让衙役心中颤抖不已。
  翌日,天光熹微。
  秦月歌眼看着油灯的灯芯熄灭后,这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姑娘。”
  昨天大半夜被惊醒后就守在前厅里的秦石兄弟四人,看见秦月歌后,立即齐齐起身站了起来。
  “秦破,你去休息吧。秦石和秦惊看好店铺,秦天随我出门一趟。”
  昨天那些百姓,应该是去了县衙。
  虽然知道这个点过去也不会有什么线索,但是秦月歌觉得她还是有必要走一趟。
  她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想知道李知县的看法,更想知道幕后凶手到底是谁!?
  如果让她知道了是谁的话……
  眼底闪过一抹阴鸷,秦月歌发誓,她绝对会让那人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秦月歌的脸色有些吓人,秦石四人不禁有些担忧。
  只有秦天一个人跟着,真的行吗?
  “姑娘,要不要带上大妞?”
  “不用!”
  县衙。
  李知县安抚了大半夜奔来的百姓们后,在天刚刚亮,便开堂问审了。
  这还是他上任以来,接手的第一件没有苦主没有被告的案子。
  而且还是一件灭门惨案!
  被灭的是他们渔阳县的富贾,更是从七品官身的员外郎!
  按理说,这案子涉及太大,李知县奔该上奏到州府大人后才开审的。
  但是,他怕这样一来,耽搁了时间会导致许多线索被抹掉。
  所以才一边开审一边命人快马加鞭传信至州府。
  开堂中途,秦月歌带着秦天到了。
  不过她没有打扰正常的问审,而是默默的站在一边,一字不漏的记着堂下每一位百姓说过的话。
  “大人!大人!张员外张大善人可是好人啊!他这次死的这么冤,这么惨,还请大人一定要查明真相,将那恶人绳之于法啊!”
  罗阳镇的老百姓大多数都是受过张老爷恩惠的,因此,有人这么一喊冤,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跪下求李知县一定要查明真相替张大善人报仇雪恨!
  师爷已经记录下十几页口供了,大多都是一个说辞。
  那便是,他们在听见更夫急促的梆子声和喊叫声后起来,发现张府走水了,立刻纷纷回家提着水准备救火时,却发现张府大门紧闭,里面没有一丝动静。
  然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这才急着去撞门。
  可是,门是撞开了,他们看到的却是炼狱般的场景。
  张府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正院的大火熊熊燃烧。
  被这一幕惊到了的众人,顿时都惊慌不已,一时除了惊叫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是最后有人冷静下来,他们才忍着心中的惊惧,先灭了火再集体敢到县衙告状!
  送走那些受惊的老百姓后,李知县揉了揉额头,看着脸上无喜无悲的秦月歌。
  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半夜做噩梦醒了,后来睡不着。恰好发现他们奔向县衙,便让秦破问了声。”
  秦月歌的语气听起来很淡定,毫无波澜。
  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这是发怒了。
  “刚才那些人的口供,你觉得有没有什么疑点?”
  “更夫!”
  秦月歌阴沉着脸,道:“他还有话没有完全说出来。”
  “何以见得?”李知县皱眉,想了想,你并没有发现更夫有什么可疑之处。
  “不是怀疑他与凶手有关。只不过是怀疑他可能发现了什么线索,但是因为害怕,而选择了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