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阮棠简直哭笑不得：“胆子这么大吗？不怕真的遇上鬼吗？”
  “姐姐，你的意思是，这里真的有鬼？”卷发丫头眼睛倏地发亮：“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阮棠瞬间无语：“你们花那么多钱，把我们叫来，就只是为了好奇这世上有没有鬼？”
  “当然不是啦！我们是为了直播！”
  “直播？”阮棠感觉现在年轻人说的话，她都听不懂了。
  “对啊，就直播！你不知道现在直播行业多难做，没点噱头还没人看呢。不过啊，自从我预告了和这位‘国民霸鬼白大师’的驱鬼直播后，粉丝立马就蹭蹭往上涨了。”
  卷发女孩看了眼手机；“大师啊，你看，有粉丝说想听你说几句话，你要不……咦，手机怎么就给黑屏了？”
  卷发女孩急忙朝旁边的人招手：“我手机好像出问题了，快快快，你们快用你们的手机补上直播啊！”
  几个年轻人立马拿出自己的手机，没多久纷纷发出哀嚎：“不行，我的手机突然也打不开了。”
  “奇怪，怎么会这样？”
  阮棠看了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白焰一眼：“别看了，这是有人在警告你们，打扰到他们了！”
  小黄毛脸色顿时一变：“这里，真的，真的有鬼啊？”
  “不会吧，这里是我老家啊！听说我祖辈就是在这生活的啊，前面还有我家祖辈的墓地呢。政府当年要征地，但到这了不知道为什么就又不征了。虽然是个古宅子，但这么多年好像也没人对这里感兴趣，这才空了这么久。”
  “你难道不知道往生的人最讨厌有人打扰到他们的安息之地吗？”阮棠的脸色顿沉，灯光打在她脸上，阴阳分明，倒平添了丝丝诡异。
  小黄毛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和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你们少在那里怪力乱神了！这世上根本没鬼！”
  “既然如此！”阮棠倏地上前一步，伸出手：“那就是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给钱。”
  “不行，可我们直播还没拍呢，这样就给钱，岂不是亏了？”
  “容我提醒你们一句。”阮棠瞟了刚刚说话的人一眼：“跟修道之人许了承诺，就相当于定了合约，不守约，是会受天道惩罚的！”
  似乎是为了配合阮棠，窗外忽然又敲下一道厚重的雷声，吓得屋里几个小年轻纷纷抱成一团，推推搡搡地让那小黄毛赶紧付钱！
  阮棠开心地看着手机里的进账短信，开心地拉着白焰在马路边上一蹦一跳。
  “没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还有白拿钱的经历啊。”
  “你为什么要找他们要钱？”依阮棠的性子，白焰以为她会得知这是一场骗局后，直接拉他走人。
  “那明明就是一群富二代出来直播搏噱头好不好！你没看那一个个拿的都是最新款的苹果手机，身上穿的都是名牌，还有啊，我刚出来的时候看到那房子后面还停了一辆奔驰。”
  阮棠把手机放回兜里：“这群小屁孩，不趁机坑他们一顿，还以为我们好欺负呢！”
  白焰失笑地看着她神采飞扬的脸，一旁的草丛里忽地闪过一个白色的影子，他眼神一凝，阮棠却忽地停下了脚步：“奇怪，刚刚雷声那么大，好像也没见下雨吧？”
  “嗯。”白焰抬头扫了天空一眼，黑沉沉的乌云就压在他们头顶，但仔细一看，不远处的天空却是月明星稀。
  “赶快走吧。”
  “哦，好。”阮棠不明所以地继续朝前走，手机在这个时候忽然响了起来。
  “喂，林慧？”
  “……阮棠吗？”林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绷，又似乎很激动：“你居然没事！”
  “我……我能有什么事……”阮棠觉得她这话问得很奇怪，茫然地看了眼手机，忽然想到：“你是在说前几天出车祸的事吗？哦，我运气好，所以没什么事……”她倏地顿了顿：“林慧，你怎么知道我前几天出车祸了？”
  电话那头忽地就剩急促的呼吸声，许久都没有人回答。
  正当阮棠以为讯号不好时，才听到林慧哑着嗓子说道：“没有，我无意间看到新闻报道，认出你了。”
  “哦……这样啊。”阮棠并不知道这次的事也上了新闻，不过有人打电话来关心，她还是很感激。
  “我没事，谢谢你，下个礼拜你的谢师宴你也会去吧？到时候见。”
  “嗯，到时候见。”
  林慧这电话挂得很仓促，但一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阮棠只好收起手机。
  环顾了四周一圈，她忽然意识到很严重的一个问题：”不对，咱们还是亏了！这大晚上的荒郊野岭，咱们怎么回去啊？”
  她苦哈哈地看着白焰，一个念头倏地闪过，顿时眼神发光地盯着白焰。
  白焰飞速地往后退了一步：“怎么了？”
  “你不是会瞬间移动吗？就……打了响指什么的，人就到家的技能？”
  “你不是让我不要瞬间移动，也不要隔空取物，一切不同于人的行为都不要做？”
  “我说过这样的话啊？”阮棠脸色顿僵：“那……情况特殊，咱们破个例好不好？”
  白焰扫了她一眼，嘴角微勾，人却不再看她，径直朝前走：“你说过的，习惯成自然，让我要时刻注意，坚决不犯的。”
  他顿了顿：“所以咱们走回去吧，说不定一会运气好，就有车了。”
  阮棠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巴掌，让自己话多！
  “别啊，真走回去我腿会残的！喂，白焰……白大师……白帅哥！”
  挂掉电话的林慧浑身大汗淋漓地瘫坐在地上，攒紧掌心，不停发抖。
  一个黑色的小小人影靠近她身边：“你失败了。”
  那声音极其沙哑尖锐，像是粉笔在黑板上摩擦，闻者无不心生胆怯。
  林慧立马一个激灵，眼神慌乱地趴在地上：“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拿走我现在的一切，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一定带给你满意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