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作者:沐家十一      更新:2021-06-15 01:33      字数:11264
  【最后一章也修改完了,欠的债终于还完了】
  “臣怀疑皇上是被人下毒所害,所以才迟迟不醒。”
  皇后娘娘的脸色由开始的震惊很快就变成了惊惶,不过很快就在极短的时间里平复的过来。
  “你说这话可有什么证据?”
  “臣这几日遍查皇上的病因,一直没有头绪,翻查医书,无意中在医书中看到有一种毒药的中毒症状与皇上现在的情形很是相似,所以臣不免如此怀疑。”
  “那还不赶紧给皇上解毒。”
  “臣只是怀疑,现在还没有确定的定论,所以不敢贸然给皇上解毒,而且如果皇上真的中了此毒,臣等只能尽力而为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此毒根本无药可医。”
  林逸轩话音一落,皇后娘娘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掩藏在袖子下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林逸轩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神色已经表情了态度,皇上身上所中之毒,林逸轩虽然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不过已经有十分之九的把握了,不然他也不会这样贸然的禀报皇后娘娘。
  “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皇上性命。”
  皇后娘娘看着沉睡在龙榻上的皇上,仿佛一瞬间好去了好多岁,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现在说不定很快就要失去了自己的丈夫,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
  “臣定当竭尽所能。”
  “本宫累了,你们好好伺候皇上吧!”皇后娘娘抚摸了一下皇上沉睡中的睡颜,摒弃掉眼角的泪水,满脸的倦怠,旁边的下人闻言,赶紧过来上前将她搀扶着。
  太子摆驾到了皇上的寝宫,就看着下人搀扶着皇后娘娘摇摇晃晃的出来了,仿佛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刺激似得。
  “母后,你这是怎么了?”太子赶紧上前道,皇后娘娘看到太子殿下,心中激愤,这就是她一直宠溺的好儿子,如果真的如林逸轩说的那样,皇上昏迷不醒,是被人下毒所害,那么这事必然与太子脱不了干系,养儿莫若母,太子殿下心中在想什么,她这个做母后的如何能不知,只是没想到太子他真的能下此狠手来。
  “母后,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太子看着皇后娘娘竖起的手,眼中精光一闪,快速的上前,抚慰似得握住了皇后娘娘的手。
  “你先下去吧!母后这边自有我来伺候。”太子将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下人支派过去,看到周围没人了,才缓声道:“母后这到底是怎么了?莫不是父皇的病情加重了。”
  皇后娘娘刚刚恢复些的神智,被太子提到了皇上,立马就激愤起来了,“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皇后娘娘一把将太子拉倒了旁边的偏殿里面,瞧着周围没人,才哑着声音质问道:“你且跟我说实话,你父皇的病到底跟你有没有干系?”
  “母后何出此言?父皇龙体欠安,孩儿担忧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与孩儿有关?母后这是怀疑孩儿吗?”
  太子殿下冷着一张脸,眼睛中充斥着被怀疑的不信任感,“自从父皇病重,孩儿就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日夜盼望着父皇能早日康复起来,朝中事情繁多,孩儿就算是有心想要堪当大局,也远不如父皇来得游刃有余,这朝堂之上,离得父皇是万万不能的,孩儿只恨自己不能以身替父,代他受了这病灾。”
  皇后娘娘满脸狐疑,太子的野心她不是不知道,此番这话是真是假她自己也捉摸不透,“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孩儿说的句句属实,如有一句违背心意之言,必将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太子举手立头,沉声发誓道。
  “我不过是问问而已,怎么随便的就发次狠毒的誓来。”皇后娘娘心中本来残留的一丝怀疑,在太子这般毒誓下也慢慢消解了,脸上紧绷的表情也随之缓和下来了。
  “刚才在皇上的寝殿里面,林逸轩说皇上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身中剧毒,母后一时慌乱,难免没了主意,胡思乱想起来,云裳已经不在了,母后唯一还剩的就只有你和你父皇了,你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了什么事,都是要让母后生不如死啊!”
  皇后娘娘眼角泪光微闪,满目悲痛之意。
  “母后,你放心,父皇乃真龙天子,自然能逢凶化吉,平安醒来的,既然林逸轩已经查明父皇是被人所害中毒所致,那为何一直迟迟未给父皇解毒?”太子在说道中毒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不过很快便如一潭暗不见底的深窝。
  “他不过也是怀疑而已,就算皇上真的如他所说,身中之毒,那毒也不是轻而容易就解开的,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对皇上下毒,很是活腻了。”
  “母后放心,这事孩儿自然查探的水落石出,绝不会让恶人逍遥法外。”
  “母后已经没有什么可依靠的,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皇后娘娘随手找了个坐的地方,一把拉住太子的手,“这几日替你父皇监国,朝中可有为难你之人?”
  太子殿下看到皇后娘娘这样,心中顾儒之情一动,不由心下一软,“母后您放心好了,孩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朝中事情虽然棘手复杂,不过有相爷在一旁帮忖,也轻松了不少,只是这几天国公府里面一直隐隐与我作对,令孩儿好生气愤。”
  “镇国公乃是黎国开国将军,其子洛千山洛千远一文一武,都在朝中身据要职,朝中势力更是盘根复杂,深不可测,你现在不过是替你父皇监国,切不可轻举妄动知道吗?”
  “孩儿明白,只是看着洛千远和洛千山两人每日在朝堂之上耀武扬威的,根本就没把本太子放在眼里,孩儿心中有些气愤不过。”
  “忍一时风平浪静,现在你根基未稳,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就凭着他们再嚣张两日,以后总归会有他们哭的时候。”
  “母后说的是。”太子一副认真聆听虚心教诲的模样,只是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打算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皇后娘娘看着太子如此乖巧的半蹲在她膝前,乖巧温顺的模样一如小时候,不由得的为自己刚刚的猜测羞愧,太子还是当初那个乖巧的太子,她刚才怎么能如此揣测他?
  “好孩子,刚才是母后,母后不该胡乱怀疑你的。”
  “母后何须和孩儿道歉,母后担心父皇和孩儿担心父皇的心是一样的,所以母后的心情,孩儿可以理解,孩儿定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怨责母后的。”
  皇后娘娘点头,听着太子的这番话,越发的觉得自己以后是有了依靠。
  太子一边虚以委蛇的应付着皇后娘娘,一边细细的察言观色,待看到皇后娘娘的脸上露出了喜色来,赶紧将他与陆明旭商议的事给说出来。
  “母后,孩儿还有一件事想要禀明母后,请母后做主。”
  “好孩儿,你有什么事,只管跟母后直说罢了。”
  太子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异色,好半天才扬声道:“自从父皇龙体抱恙,孩儿每日寝食难安,无时不刻不在盼望着父皇早日恢复安康,主持大局,只是父皇一直昏迷至今也没有要苏醒过来的意思,刚才孩儿特地去了一趟钦天监,想看看是否需要祈福祭祀来祈求父皇龙体早日安康。”
  “钦天监里面的人是怎么说的?”
  “钦天监里面的众位大臣观星测月,发现父皇的帝王之星暗淡,而在父皇的帝王之星旁边突然无端由的冒出一颗偃月之星,这星红光灼灼,若此以往放任不管,这偃月之星必当以侵略之姿吞噬掉父皇帝王之位。”
  “钦天监里面的人可查出这偃月之星是谁?”皇后娘娘被太子这么一唬,立马面露慌色,这事关皇上的生死,黎国的存亡,她不得不在心。
  “偃月之星事出西方,先前钦天监里的人便注意到这颗星,只是一直黯淡无光,在加上父皇的帝皇之星,和孩儿的星石光亮无比,便没把他放在天上,这知道自从父皇病重之后,这棵暗淡的偃月之星突飞猛起,光亮耀眼盛过父皇和孩儿,钦天监里面的大臣测其方位,发现其人就在黎都之中,而且距离我们皇宫不远。”
  “是谁?”
  “如果没猜错的话,此人应该就在相府之中。”
  “你说什么?”皇后娘娘大惊,相府里面,相府里面唯一能对他们产生威胁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陆子墨,只是如果陆子墨真的是太子口中所说的偃月之星,那他如何能光耀盛过皇上和太子,难不成……
  皇后娘娘不敢在继续往下想下去。
  “这个陆子墨真是个命硬的,几次三番都让他逃过去了,照你刚才说的那样子,那他就更是不能留了。”皇后娘娘咬牙恨声道,自从知道陆子墨身世之后,她一直想尽办法的想要除掉他,可是每一次都会让他侥幸逃脱,原本还想着他不过是命大而已,现在看来,上天这一切早就有了安排,这样就越发的不能留了。
  “孩儿前几天在钦天监里面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立马派人半路拦截了陆子墨,想要彻底除掉他,鉴于以前每次都让陆子墨侥幸逃掉,这次孩儿下了血本,派出暗杀门中十几个顶级的杀手过去围捕他,母后可知结果如何?”
  “陆子墨还是逃脱了?”
  这几日黎都里面风平浪静,除了偶有议论皇上病情的,其他的根本就没听说过,如果陆子墨真的被杀害了,自然不会这么悄无声息没有一点动静。
  “十几个杀手全军覆灭,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皇后娘娘此时脸色已经不是苍白了,而是惨白了,太子口中暗杀门控的杀手武功之高,她是亲眼见识过的,十几个人围追陆子墨一个人,竟然全军覆灭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这个,陆子墨到底是何方神圣?”
  “孩儿心中也跟母后一眼疑惑,想着从前发生的种种,孩儿不得不有一个大胆的推测,那就是陆子墨根本就没有什么残疾,他所谓的眼瞎还有瘫痪不过是迷惑世人眼睛罢了,我还记得陆子墨小的时候可是极其难得一见的神童,若不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装成残废无害的模样,如何能活到今天。”
  皇后娘娘的心中此时已经不是震惊可以形容的了,陆子墨小时候,却是是天资聪明,她也是害怕他长大之后会威胁到太子的位置,所以才屡次按下杀手,只是单单回了他的眼睛和腿,想着他那副模样,就算再怎么得皇上宠幸,也不可能让他来继承皇位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就不由得对他松懈了心房,如果真的如太子所说的那样,陆子墨的种种不过是他自己伪装出来了,那这样的人心机还有多深,明明那个时候才不过五岁。
  “陆子墨这人决不能留,无论如何绝不能留。”皇后娘娘抓住太子的手,浑身的颤抖,是她太过疏忽了。“这件事,皇上可还知道?”
  “父皇?孩儿不知父皇知不知。”
  “不能让你父皇知道,知道吗?”
  如果要是让皇上知道陆子墨完好无所,所谓的残疾瘫痪都只是装出来的,凭着皇上对陆子墨的宠爱,太子之位是岌岌可危,这一刻,皇后突然无比的庆幸皇上昏迷不醒。
  “孩儿知道。”
  太子和皇后娘娘在偏殿里面又密谋商议了许久,商议的结果自然是怎样除掉陆子墨了。
  皇上的病情,林逸轩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调配解药了,皇上身上所中之毒,林逸轩以前也从没见过,古书上面记载了发病的症状,可是却没有说出解药是何物,要想解皇上身上的毒只要靠林逸轩一个人慢慢摸索了。
  太子从皇后娘娘哪里出来之后,思量着皇后娘娘口中说得皇上中毒之事,既然林逸轩敢跟皇后娘娘说,那必定是有十分之的把握了,如果他此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到时候岂不是落人口舌,惹人怀疑。
  回到乾清宫,太子第一件事,便是将皇上身边所有伺候的人都召集过去了,皇上中毒,他们身边这些贴身伺候的人自然是脱不了干系,被叫过去的宫女太监,一个个胆战心惊,不知道太子所为何事。
  太子简单询问了两句,就直接命人将他们这些宫女太监全部的都押到了慎刑司里面,并且交代了慎刑司里面的宫人,定要好好的审问审问,决不能让犯人逍遥法外了,就连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福公公也不能幸免于难。
  成王黎瑞听闻皇上病重,情况危急,在经过了再三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快马加鞭返回宫里,虽然这一行不知是生是死,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总归是叫了黎煌帝一身父皇。
  成王赶回黎都之后,没有直接进宫,而是去了相府里面找了陆子墨,宫里面现在情况不明,如果他贸然进去,太子念起手足之情不为难他,算他大幸,如果太子容不得他,那他以后也别指望能在安全出宫了。
  陆子墨这些天一直待在府里,除了养伤之外,更多的是想以静制动,看看宫里面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其实一直以来太子对他的顾忌,在他看来明显的就是杞人忧天,他甚至想不明白为何太子就是这样的容不得他,现在如此情况下,皇上难不成还会改立他为太子?
  成王来找陆子墨为避耳目,没有直接亮出自己的身份,而是将自己身上一直携带的玉佩交给了相府的下人,让他们进去通传一声,只说他们公子只要见到了这块玉佩,自然知道他是谁。
  相府里面的下人看成王浑身装扮不俗,也不敢轻待,赶紧便进了屋通传,陆子墨看到成王的玉佩一惊,早就听闻宫里面传书给了他,没想到成王会回来的这么快。
  “快去把外面的人请进来。”
  成王在相府门外等了不稍片刻,立马就有下人出来,将他接了进去,陆子墨住的漱玉斋还跟以前一样的安静惬意,不过因为添了苏颜凉,往日里面冷清的漱玉斋这个时候也多了几分人气热闹来。
  陆子墨知道成王这个时候不便露出身份,所以将屋子里伺候的下人全部都屏退了,只留下他们两人。
  “责语还就不见,近来可好?”成王没有唤陆子墨的大名,而是唤了他的表字,陆子墨心中一动,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叫他了。
  “责语一切安好无忧,长别一载,殿下可还安好?”
  当年成王因情悲痛,不得已离开黎都这个悲恸之地,说起来差不多已经快有一年的时间了。
  “没有什么好还是不好,活着而已。”成王嘴上这么说着,不过神情却是极为的洒脱飘逸,看样子是已经摆脱了情伤之痛,两人续了一会儿情,便开始言归正传说起正事来了,陆子墨虽然不在朝中做官,不过一直待在黎都里面,对黎都里面的事自然要比他这个一直在外的人要清楚的多。
  “父皇的病,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前段时间我还飞鸽传书回来,并没有听说父皇身子不适,怎么不过几天的时间,突然就病的这么重了?”
  “皇上的病情现在具体什么样,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根据逸轩的说法来看,情况应该不太妙。”
  “逸轩可还有说别的?”
  陆子墨摇摇头,“逸轩这几日一直都待在宫里,很少有时间出来,那天还是他急赶赶的回来拿东西,才被抓到机会,说上了这几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陆子墨抬头看了一眼成王,印象中黎煌帝对成王一直少有颜色,即便成王表现的再优秀,也不过冷冷淡淡的道了一声不错,按理来说,成王早该恨死了黎煌帝这个做父皇的才是,陆子墨没想到他会这么着急的赶回来。
  “总归是叫了他一声父皇,出了这样的事,要是再不回来,也说不过去。”
  “现在太子监国,朝中后宫之事全部由太子和皇后说的算,你现在回来,不是自觉后路吗?”
  太子性格,他们两人一清二楚,太子连陆子墨也容不下,又怎么能容得下成王,只不过这么多年来,成王不问朝事,寄情山水,再加上皇上对成王的一直冷落,才避免他惨遭太子毒手,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谁知道太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是秘密回京,太子现在还不知道我回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成王想要进宫,只是宫中戒备森严,根本不得奇门而入,陆子墨担心成王住在外面会被太子手下的密探发现,就留着他住在了相府里面,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银两身上的伤在胭脂的精心照料已经慢慢的康复起来,两人之间的感情经过这么一磨难,越发的深沉起来,虽然彼此都没有明说,不过两人眼中的情义却是缠缠绵绵。
  苏颜凉看着他们两人眉来眼去的,心中微叹一口气,若不是现在局势不安,倒是成全他们两人的好时机。
  苏颜凉晚上的时候才知道成王回来了,看着许久未见的成王,苏颜凉莫名的有一种物是人非之感,成王离开一年,水笙去世也快一年了,当初拼了命的要想救水笙一命,谁想到最后还是老天弄人。
  “阿颜,怎么了?”陆子墨瞧着苏颜凉脸上露出悲戚之感,不知所谓何事,不由好奇询问道。
  “没事,只是感觉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的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苏颜凉对成王福了个身,行了个礼。
  “本王德蒙责语收留,才可以借宿小院,苏姑娘不要如此客气,这些虚礼便免了吧!”
  “殿下客气了,这么坐着,我去给你们准备几道小菜过来。”成王身份特殊,不方便相府的下人伺候,所以只得苏颜凉自己亲力亲为。
  成王与陆子墨好久不见,自然有好多话要说,苏颜凉准备了两道小菜端过来,就准备下去,留着时间让他们两人好好叙叙旧。
  “阿颜,刚才你也没用什么饭,坐下来在一起吃些吧!殿下也不是什么外人。”
  “不用了,你们用就好了,胭脂刚才还找我有些事,我去看看。”苏颜凉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陆子墨和成王好久未见,肯定有好多话要说,她要是留下来了,肯定会有所顾忌的。
  成王看着陆子墨和苏颜凉两人情投意合温情脉脉的模样,也相信了刚才陆子墨所说的话,确实是过得很好,幸亏现在水笙已经醒过来了,不然看到他们夫妻两人这样,难免要心中酸涩了。
  成王现在无法进宫,陆子墨现在更是在太子的见识下步履维艰,两人要想知道宫中情形只得慢慢从长计议了。
  苏颜凉自从知道了陆子墨的身世之后,就再没睡过一夜的安稳觉,心中****总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小姐,宫中张贵妃派人传话来,说是好久未见小姐,想邀小姐进宫聚聚陪她说说话。”
  “贵妃娘娘?”苏颜凉心中诧异?“贵妃娘娘不是去了福音寺给皇上祈福去了吗?”
  “奴婢不知,只是过来传话的却是贵妃娘娘身边贴身伺候的,小姐,您要不要见上一面。”
  “让她进来。”皇宫现在对苏颜凉来说不亚于龙潭虎穴,贵妃娘娘邀宫中小聚,本该是极欢喜的事,只是现在苏颜凉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宫里面过来传话的宫女跟在胭脂的后面进来了,苏颜凉仔细一瞧,果真是贵妃娘娘身边贴身伺候的。
  “贵妃娘娘不是去福音寺给皇上祈福去了吗?怎么会突然邀我到宫中小聚?”
  “回少夫人的话,娘娘昨日刚回来,皇上至今昏迷未醒,娘娘回来之时也没有惊动旁人。”
  “那你可知贵妃娘娘突然招我进宫,所谓何事?”
  “娘娘未曾与奴婢说过,所以奴婢也不知。”
  “你先出去等着,容我收拾一番换个衣服在跟你一起进宫去。”
  苏颜凉将过来传话的小丫头指派出去,然后让胭脂去书房,将陆子墨给叫回来,这个时候进宫,她总觉得不妥,但是贵妃娘娘也不会突然平白无故的就让她进宫,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跟她说,苏颜凉还是决定跟陆子墨商议一下,听听他的想法是什么,再做打算。
  陆子墨听说宫里面来人,邀请苏颜凉进宫,第一反应就是太子殿下设计的计谋,要用苏颜凉来要挟他,不过听着邀苏颜凉进宫的是张贵妃,陆子墨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你说我是进宫还是不进宫?”苏颜凉现在犹豫不决。
  “你确定那个宫女是贵妃娘娘身边的?”
  苏颜凉点头,以前她进宫的时候,这个宫女一直伺候着贵妃娘娘,应该不会有错的。
  “我总觉得这事还有些不妥,你等着,我先找人进宫打探下消息,如果贵妃娘娘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昨天回宫了,你在去也不迟。”
  “只是……让她这样一直等着只怕不妥吧!若是贵妃娘娘有什么急事找我,岂不是耽搁了。”
  “皇宫里面现在的情况谁也说不清楚怎么样,如果真的是贵妃娘娘过来相邀也就罢了,只怕……”陆子墨叹了口气,“要不然这样,我跟你一起进宫吧!两人总该有个照应。”
  “不行,太子殿下对你虎视眈眈,你这个时候要是进宫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放心好了,我们两人大大方方的从前门进去,众人眼光看着,就算是太子殿下有心想找我麻烦,也得三思注意些,就这样说好了。”陆子墨没再给苏颜凉说话的机会,自顾自的换了身衣服,是太子的计也好,不是太子的计也罢,他是绝不会让苏颜凉一个人冒险的。
  传话的宫人看到陆子墨陪着苏颜凉一起出来,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过并没有多话,而是乖乖的走在前面带路。
  从苏颜凉和陆子墨进了皇宫就一直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苏颜凉不知道此行是凶是吉,只能悬着一颗心走一步算一步了。
  带路的宫女将苏颜凉一路引到张贵妃的寝宫前面,回转过身子对苏颜凉和陆子墨两人道:“少夫人和陆公子请在这里稍等片刻,奴婢进去通禀贵妃娘娘一声。”
  苏颜凉点头,这一路上虽然心惊胆战的,好在有惊无险,现在到了张贵妃的寝殿跟前,终于的可以松了一口气了,进去通传的那个宫女很快就出来了,引着苏颜凉进去了,只是陆子墨要跟着进去的时候,被她伸手拦下来,“陆公子,我们家娘娘身子抱恙,现在正卧床休息,不方便会面,还请陆公子在门口稍等片刻。”
  “为何刚才我过来的时候,你不告诉说你们家贵妃娘娘身子抱恙,我也好准备些药材补品带过来。”
  “昨夜从福音寺疾驰回来,娘娘不小心染得了风寒,也是刚刚才得出症状来,所以未能提前告诉陆公子,还请陆公子见谅。”那宫女板着脸入流应答,脸上看不出丝毫畏惧之色。
  “子墨,你就在门口等我一会儿罢,我去去就来。”苏颜凉轻声安慰道,这里已经是贵妃娘娘的寝宫了,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罢了。
  “你小心一点。”
  苏颜凉应了一声就进去了,寝殿里面沉香蔼蔼,以前来的时候,从未见过张贵妃焚香,怎么这次倒点起香来了?苏颜凉心中诧异,穿过外面的大厅,一直到了里面的卧室,洁白的布幔遮掩住整张大床,只能隐约的看到里面一个身影,卧室里面一个伺候的下人也没有,苏颜凉心中不由得敲响的警钟,床上白幔里面的那人会是贵妃娘娘吗?
  “颜凉拜见贵妃娘娘?”苏颜凉双手作揖,恭敬的对着床上的张贵妃盈盈一拜。
  床里面一直躺着的身影听到了苏颜凉的声音动了一下,然后轻轻的低咳了两声,才哑声道:“是颜凉过来了吗?”
  “贵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本宫身染恶疾,现在不方便见人,若不是情况紧急,也不会贸然让下人去把你叫过来。”张贵妃声音黯哑,断断续续的总是忍不住的要低咳两声。
  “贵妃娘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不是在福音寺给皇上祈福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染了这么重的病?”
  “本宫在皇宫里面一向一无所念,唯一可以念想的就只有皇上了,如今皇上恶疾染身,昏迷不醒,本宫心中哀痛,原本以为到福音寺里面洁净沐浴,素衣素食,一心求福,便能保佑皇上平安安顺,谁知没能将皇上祈福醒来,反而个自己染了恶疾回来,若是皇上去了,我也就一并随他去了,也不比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了。”
  “皇上一定会平安醒过来的,娘娘也一定会平安无事,逢凶化吉的,可有御医过来给娘娘把脉诊断过。”
  “回来之时,我便心中立誓,皇上的病一日为好,我身上的病就一日不治,这才急忙叫你过来,是有一事想要告诉你,你靠我近些。”床上的张贵妃如残喘的病人一般,没说一句话,都要费上好大的力气,苏颜凉本来心中还有一丝怀疑,在看到张贵妃如此难受的情况下,关心则乱,便一时没了分寸,大意住了,听到张贵妃让她上前,也没多想,便立起身子向前走了几步。
  “你在靠我近些,此时事关重大,决不让让第三个人知道,本来我准备将它带到棺材里的,思来想去,唯有你一个人可以托付了。”
  苏颜凉在张贵妃的再三示意下,慢慢的趴坐在床边上,“娘娘,到底是什么事,要让您托付给颜凉?”
  “你把头伸进来。”苏颜凉打开白幔,眼睛看到床上的人之后,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手肘一下就被躺在床上的人给抓住了,接着也不知那人在她眼前撒了什么东西,苏颜凉只觉脑袋一昏,整个人便趴到在床上了。
  床上之人一改刚才的病弱之态,双手拍了两巴掌,很快在外面伺候的下人就进来了。
  “你们两个把她从暗室带走。”
  陆子墨在外面等着苏颜凉出来,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见苏颜凉出来,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些着急。
  “陆公子要是累了,不如到旁边的御花园走走,少夫人与我们贵妃娘娘情似母女,好长时间未见,自然有好多话要说。”
  “我听阿颜说,你是贵妃娘娘身边贴身伺候的,那你可知阿颜与你们贵妃娘娘是何事相识的,又如何会有这么深的感情来的?”
  “陆公子这是信不过奴婢,还是在故意考察奴婢?主子的事岂是我们下人可以肆意打听的,娘娘与少夫人之间的情义自娘娘入宫之前便存在了,奴婢一个宫女如何得知?”
  陆子墨想要进去看看苏颜凉到底怎么样了,只是这宫女一直拦在前面,不让他进,随意的考问的问题也是对答如流,没有一丝的停顿。
  “子墨你怎么在这里?”
  林逸轩从皇后娘娘的寝宫里面出来,远远的看到这边有个背影看着好似陆子墨,有些不确定,走进一看,没想到真是陆子墨在这里,不由得惊声叫道。
  陆子墨转过头来,就看见林逸轩朝他这边走来。
  “逸轩?你不是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吗?怎么到这里来了?难不成是给贵妃娘娘把脉?”刚才门口的宫女一直借口张贵妃身体染疾不便见客,将她拒绝在了外面,这会儿的看到林逸轩朝这边过来,难免会这么想。
  “张贵妃把脉?贵妃娘娘什么时候回来的?”林逸轩一头雾水,“她不是去福音寺给皇上祈福去了吗?”
  “听说昨夜刚回来,这不,今天一早就派人请了颜凉过来说话了。”
  “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林逸轩满脸奇怪,他一直都在宫里面,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事?
  “阿颜已经在里面了……”陆子墨说完这话之后,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叫着一声不好,回过头,刚才那个一直拦在他前面的小宫女早已不见了人影。
  陆子墨心中大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怕是中了敌人的计了,慌慌忙忙的扶着轮椅到了里面,空荡荡的寝殿里面哪还有人。
  “阿颜,阿颜,阿颜……”陆子墨急唤了好几声苏颜凉的名字,也不见有人答应。
  “子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林逸轩跟着他进来,“这里面哪有什么贵妃娘娘,你莫不是被人给骗了?”
  “阿颜,阿颜不见了。”陆子墨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揪起来了,他刚才明明一直在外面守着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人了。
  ;陆子墨扶着轮椅将偌大的寝宫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苏颜凉的人,好像苏颜凉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般。
  “子墨,你冷静一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林逸轩上前一把攥住陆子墨的手,让他冷静下来,现在着急生气是无济于事最重要的事是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陆子墨这边乒乒乓乓的动作早已经吸引了外面一大堆侍卫的注意,张贵妃出宫多日,寝殿里面根本就没人,这会儿里面传出来想声,只怕是有刺客闯进来了。
  “里面是什么人,还不赶快出来,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了。”两队侍卫紧紧的将寝宫的大门包围住,侍卫统领带着几个人小心的往里面探入。
  陆子墨从苏颜凉失踪的焦躁不安中很快就冷静下来了,这肯定是太子逼迫他现身的一个阴谋而已。
  “武统领误会,误会。”林逸轩看禁卫军统领带着人进来,赶紧上前带着笑脸解释道。
  “林御医,你怎么会在这?”武统领眼睛在朝里面瞟了一下,就看到了陆子墨,“是你们两个在贵妃娘娘寝殿里闹事?”
  “误会,都说了是误会一场,刚才我和子墨路过这里,听到贵妃娘娘屋子里有声响,就进来看看了,然后就见到了这样的一幕。”
  “那就是说,你们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就已经是这样了?”
  “武统领是不相信我们说的话。”陆子墨转过脸来,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讥讽。
  “陆公子误会了,我们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那你是不相信逸轩的人品还是信不过我陆子墨的人品,难不成我们两人闲的无事结伴来皇宫里做贼了不成。”陆子墨咄咄逼人,跟平日里面的清淡温雅截然不同,武统领没料到陆子墨的反应会这么大,刚准备说些什么,就看见陆子墨冷笑一声,直接自己扶着轮椅从他身边出去了。
  武统领有一种被人轻视的屈辱感,就算是陆子墨是相府公子如何,现在可是在皇宫。
  “站住,你以为凭你一面之词就可以洗脱清白了吗?事关重大,陆公子还是跟我走一趟吗?是非清白,自有太子殿下来定夺。”
  “武统领,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何必闹到太子殿下跟前,子墨今日心情不佳,得罪了武统领,还请武统领多多包含,莫不要因为我们两个耽误了你们抓真正的贼。”
  武统领有了林逸轩这个台阶下,脸色顿时好多了,“林御医不在皇上身边伺候,怎么跑到后宫来了?”
  “皇后娘娘有恙,顺路路过这边,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跟着子墨一起过来看看了。”
  “逸轩何须跟他废话。”陆子墨现在心中怒火冲天,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翻遍了皇宫,将苏颜凉找出来。
  林逸轩对着无统领歉意一笑,便跟在陆子墨后面走了,武统领心中不愤,想要将陆子墨拦下来,只是陆子墨根本理都不理他,陆子墨身上散发的冰冷阴郁的杀气,惊得他一声冷汗。
  林逸轩明白陆子墨心中的着急,担心陆子墨着急中做出什么鲁莽冲撞之事,一路上再三的劝道他,一定要冷静下来,既然苏颜凉实在张贵妃的寝宫里面消失的,肯定现在还是皇宫里。
  “逸轩,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
  他与太子之间的恩怨,陆子墨不想林逸轩牵扯进去,林逸轩的好意,他心领了,只是事关苏颜凉的安危,他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
  林逸轩上前拍了拍陆子墨的肩膀,皇上那边,他一刻也离不开,所以就算担心陆子墨,他也一点也帮不上忙。
  苏颜凉昏迷着被人从暗室里面一直待到了皇后娘娘的寝宫里面,太子和皇后娘娘一起,自从陆子墨和苏颜凉进宫,一切就开始在他们的计划中了。
  看着昏迷中的苏颜凉,皇后娘娘心中涌出一阵阵的恨意,若不是苏颜凉,云裳公主也不会死的那么凄惨。
  “贱人,若不是你,云裳怎么可能会离开。”皇后娘娘没忍住心中的怒火,不管苏颜凉现在还在昏迷中,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若不是现在留着你还有用,本宫定当将你剥皮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