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血瞳者
作者:云水江缘      更新:2021-06-14 15:55      字数:1949
  “风居,土合,车堂木。”
  四面八方的风刃,随处流动的土地,肆意生长的木根,还有一把冰冷至极的黑刀。
  羽衣甘蓝狼狈至极地逃窜于无处不在的攻击中,可以撕裂身体的风,可以坚硬不摧的土,可以柔韧有力的木。夏佐完全换了一个人,他把能力用到了极致,风居,土合,车堂木,他持着那把心渡,极速劈出一刀又一刀,红色瞳孔泛着血光,脸上带着疯狂的笑。
  夏佐的速度很快,有能力加持的他远非常人能比。羽衣甘蓝的速度也很快,她突然化成一阵烟从这里消失,突然化成一阵烟从那里出现。
  两人追逐着,刀碰在棍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羽衣甘蓝完全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匕首桶在夏佐肚子上,夏佐拔出匕首还给她。就那么几分钟的瞬间,夏佐却突然变了一个人,从开始的只用能力加持,到现在挥舞着那把黑色的刀,他的攻势开始变得凌厉而霸道,羽衣甘蓝几乎招架不住。
  她想起了和她一起参加这次行动的那个人,他好像也是这种突然变换的性格。发现他时他正被不良挤在角落里欺负,躺在地上,满身污血。她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老板和她说过他的情况,并且告诉她,如果在这群不良离开前他没有任何作为,她负责杀了他。对了,那群不良也是她找来的。
  不良翻不到钱,骂骂咧咧拳脚并施把他打的很惨,他从魔窟里逃出来孑然一身,靠着乞讨度日吃饭都吃不饱哪能有钱。最后不良打累了,转身要走,然后看到了站在墙角的她。他们居然蠢到认不出她完美无瑕的身材,死也活该。羽衣甘蓝当时是这样想的。
  不良不坏好意地坏笑着对她动手动脚,就在她准备拔剑时,躺在地上的他动了,他站在黑暗里,眼底闪着红色的光,像是寒夜里饥饿的孤狼怒视着猎物。
  即使是羽衣甘蓝也没看到下一刻发生的时间,等她反应过来时,那些不良的身体已经爆裂开,鲜血涂满整条小巷。
  不知道此刻那个人阻拦的人是谁,不管是谁,羽衣甘蓝都替他默哀。
  夏佐嗤笑到,“学姐,还有时间走神啊,看来我的刀还不够快。”
  羽衣甘蓝且打且退,饶是化成黑色烟雾弥漫,夏佐也总能找到她的位置。
  羽衣甘蓝挡开夏佐的刀,借势跳上身后一颗树上,极致的行动让她心跳加速,气喘吁吁,树下仰头看着她的夏佐却镇定如初,脸上带着玩味的笑。
  “所以你不是夏佐?”羽衣甘蓝问。
  “学姐聪明。”
  “我有个朋友,和你很像,有时候他的眼睛也会变成你这样的红色,然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和我说别人称他们为‘血瞳者’。”
  夏佐呵了口气,“没想到学姐知道的这么深,那你知道血瞳者里有个规定吗?”
  羽衣甘蓝点点头,“据说被血瞳锁定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倒不是。”夏佐摇摇头,“其实有不死的办法,如果能在血瞳者的折磨中不死,便可自由。”
  “我那个朋友的能力很变态,比你变态多了。”羽衣甘蓝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皱在一起,“记得我和他的第一次比试,你猜结果怎么样?”
  没等夏佐回答她继续说,“我好像只用一刀就结果了他。”
  “一刀?”夏佐挑起眉头。
  羽衣甘蓝看向他,淡淡地说,“一刀。”
  “可惜你现在没刀,我倒是有一把,但并不会借给你。”
  “你还真不如夏佐绅士啊。”羽衣甘蓝把旋棍插到背后。
  夏佐耸耸肩。
  羽衣甘蓝从怀中摸出一个玻璃瓶,玻璃瓶里装着鲜红的液体。
  “这是那天晚上的东西?”夏佐问。
  “不,这是老板为我们每个员工特意准备的饮料。”羽衣甘蓝打开玻璃瓶,扬起头一口喝下,玻璃瓶扔在夏佐脚下,流出的液体浸在草地上,冒出白色的烟。
  羽衣甘蓝的脸突然变得血红,狭长的双眼猛然睁大,扭曲的面孔表示她正极力压制着某种痛苦。随之变化的还有她的气息,从缥缈无垠不可捉摸变成霸道自信盛气凌人。她站起来,扎成马尾的长发飘散开,没有风却在她身后飘摇不止。
  她举起手,向空中一抓,空气实质成一把透明的刀,她站在那里,宛若杀神。
  夏佐低头,手中的心渡发出细微的颤抖,害怕吗?
  如果握着心渡的不是夏佐而是亚撒,他会知道,那不是害怕。妖刀心渡从来不会害怕,那是它遇到了足够令它认真对待的对手,那是在强敌面前兴奋到不能自已。
  羽衣甘蓝挥刀,狂暴无比气息迎面扑来,那种巨大的威压下,狂风怒号,仿佛排山倒海般的气势,仿佛雪崩山塌般的壮阔。刀还未到夏佐已经体会到那种千刀万刃割破肌肤的感觉。他刚想提刀去挡,心渡已经带着他的手竖起来,狂风吹动着细薄的刃,仿佛暴雨中飘摇的一竿芦苇。
  夏佐凝起最大的风居,心渡在狂风中切开一线生机,他极力抵着风,脚蹬着聚起的土合上,狂风把的衣服撕裂,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心渡疯狂颤抖着,震破他的虎口,血流不止。
  狂风吹奏了很久,直到心渡终于从夏佐残破不堪的手中飞出,直到他无力地倒下去,沙尘把他满是血痕的身体掩埋。羽衣甘蓝的手无力垂下,飘散的头发附在背上,血红逐渐从脸上褪去,她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变得萎靡。
  她跳下去,把夏佐脸上的尘土拂开,拨开他的眼睛看了看,然后无力地坐下去,仰头看天,吐了一口长长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