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我的艇和鞋都不会租给你们这群孩子的！”
  从小木屋老板手上赎回了双面金卡。钱是项轩辕从他做手游的老爹处提前预支的，当是镜湖司考试提前录取的奖励。老板暴跳如雷，他早在“镜城日达网”上联系好了卖家，这下还要赔偿200南元（江南古国钱币）的违约金。
  “反正怪兽大裂缝我也不想回去，谁知道那野人还在不在。”项轩辕把双面金卡塞进衣服里，拍拍胸脯，有了护身符才安心。
  最终日，距考试零天。骄阳似火，热情奔放。整个镜城都在原有生活轨道上行进着。第二天，将有200名考生，40组队伍，聚集到船坞，填写名为未来的答卷。
  本打算最后练习一次“芯之所向”的五人，只得作罢。
  “走吧，去打印团队准考证吧。”
  ……
  五人离开后，小木屋老板打开电暖器，热上一壶黄酒，安稳地陷进“镜城日达网”淘的二手沙发里。每个台都在放当红女星周安安的爱情电视剧《开在镜湖上》。掀开棕黄色羊毛毯，走近窗边。池内两只野鸭正在互啄，一只骑到了另一只脖子上。一口温热黄酒下肚，身上寒意却一分未减，胃里像是塞进了大把的冰块。
  冷暖相交的白雾在嘴边汇聚，老板看着刚刚热好的黄酒。白瓷杯从手上掉落，发出清脆的一声。杯子没有碎掉，水也没有流出，因为杯中的黄酒，全部凝结成了一块暗黄色的冰块！
  池塘里打架的两只野鸭，同样成了冰雕。即便在零下十度的寒冬，这一汪水池都没有结过冰。现在这片池塘，冰面的光滑足已反射出人脸来！
  小木屋的门轰地被推开。老板瞳孔中，出现了上百柄刀尖闪着夺目之光的冰晶匕首。
  轰又一声，小木屋的门再次被重重合上。
  ……
  占地2000米的恢宏船坞，犹如一只深海巨章攀附在沿湖大道。航拍镜头下，它的真身在电子屏前缓缓拉开。伴随着隆隆的齿轮轴声，更多的电子屏从地面翻转竖起。江南古国八城的组合旗、江南部联合军军旗、镜湖司蓝绿旗，迎风飞扬。接着是昆中、震中、天顶院的校旗。
  人群拥挤到电子屏前，手机、相机的快门、闪光一刻没停下过。这里是离船坞最近的花溪公园。电子屏将实时投放考试赛况。背着零食、饮料袋的小贩，高声吆喝。更有投机客趁机买卖赔率，下注谁会是今年考试的三甲。每年的镜湖司考试，已经成了全镜城人的狂欢派对。
  学员准备间内，项轩辕从塑料袋取出五件黑色贴身衣。胸口印着青色向上攀援的藤蔓，以及“藤”字。衣服是他老爹花大价钱定制的，采用的是供暖材质，维持入水后的体温。因为是项轩辕老爹私掏腰包，背后还印上了公司名字——42游业。看着像是赞助商赞助的衣服一样。
  “xl，是陈添的，3xl，是我的，这两件2xl是……”穿上了队服，从穿衣镜里看，还颇有气势。当然，里面最突出的还是项轩辕的大肚腩。
  “今年200人只录取20人，4个名额已经用掉了，都是保送的，还剩16个，希望我们5个都能进。”项轩辕伸出手背，所有人把手都盖上去。
  “我们一定可以的，藤！走吧！”
  ……
  漫天的彩丝如雨，挂在船坞各角。废墟的船体，这时候看着反而有一种历史沉淀后的美感。船坞中央露着巨大的缺口，边缘处凹凸起伏，铁片参差不齐。这是北部联邦水面坦克的杰作。
  船坞中上层，设有看台。最上排摆着三张椅子，分别属于江南部军长，镜湖司正司长以及涯海城科研部的某位大人物。
  陈拓宇两臂仍缠着绷带，身后跟着两名穿迷彩单衫的联合军士兵。镜湖司正司长还没有露面，涯海城的大人物倒是与陈拓宇并肩站立。这位大人物穿着一身白大褂，头发花白蓬乱，像是一个老教授。嘴上总带着股让人不舒服的微笑。
  “m博士，你一定要把我刚才所说的原封不动带回去，镜城和涯海的天早就不是写着‘金‘字了。”
  陈拓宇愤愤地坐上了中间位置，他口中的m博士坐在左手位，右座留给了镜湖司正司长。m博士身后，缓缓走上一个正装打扮的中年男人，西装齐整，显然经过了精心的熨烫，头发不知道用了多少固定啫喱，任凭看台风再大，发丝不动。
  “军长放心，湖心对您的提议很赞同。”m博士说完，发出了一声咯咯的恶心笑声。
  在他们下面，是另外一些镜城有身份人的位置。镜湖监狱典狱长走在最前，裹着黑披肩，浓眉大眼。他正眼都没瞧陈拓宇，坐到自己位置上。之后陆陆续续赶来的还有一些商界代表和两位副司长，李永安以及侯杰的舅舅侯冲。陈拓宇指了指空着的正司长位置，两人仅是摇摇头。
  比较意外的是，通常不会参加这类活动的“镜城网络战争之父”的李沃土，挽着自己的夫人慕水女士也到了船坞。所有人立即起立，向这对老人致敬。慕水亲切地向众人回礼，李沃土只是来回的转头，在找陈添的位置，直到被慕水提醒，他才噘着嘴的回礼。
  在此之后，绝对不会出现的另一个人也到了船坞——江南部前军长金风。他不屑地打量所有人，尤其是当视线和陈拓宇相遇时，两人更是不约而同地冷哼。对陈拓宇漠视的典狱长倒是很尊敬金风，特意拉开身边的位置，带着金风入座。金风突然在人群中又找到了另一个，让他心脏停止跳动或是能跳出喉咙的人。
  “慕水，慕水，我的慕水。”像是两个调皮的小孩，李沃土紧紧把慕水拦在身后。金风本来可以一掌就把李沃土推开，但他发过誓，再不会和李沃土有任何肢体接触。只得隔着个位置，穿过李沃土那张皱纹的脸，偷偷瞄一眼慕水。
  “你来做什么！”入座后，李沃土没好气地开口，“要是知道你来，我一定不来。”
  “你来不来管我什么事，我的慕水来就好了。”金风暧昧地看着慕水，而慕水一眼都没有瞧向他。
  真不知道，这三个年纪加起来得有200岁的老头、老奶奶，年轻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
  金式也跟着爷爷到了船坞，想来看看，策略天赋制霸，身体能力低下的陈添是怎么考取镜湖司的。金式凑到李沃土和慕水跟前，喊了声爷爷、奶奶。三人貌似本来就很熟悉。
  金式知道陈添和两人的关系，于是说道：“爷爷跟你们一样，也是来看他的。”
  金风也是一愣，旋即大怒，推开椅子。惹得身后一直想贴紧一点他，于是特意换到金风身后的典狱长，吓得站了起来。
  “小李肚肠，慕水跟我抢，现在那小子你也要跟我抢，你是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