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说真的，我们真的要去求那个恶魔吗？”离开训练馆后，项轩辕的嘴就一刻也没闭上过。
  他口中的恶魔，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痴迷奶茶的叶教授了。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陈添无奈摊手，“想要拿到去更大训练馆训练的机会，必须得到老师的手签许可。”
  秘密战术芯之所向，需要一个五米深的场馆。这种规模，只有一些竞技场才有。
  他们不过是普通学生，一没钱，二没势，只能摆脱叶教授了。
  还记得上回见到叶教授，他被医院的人五花大绑，当成神经病抓了回去。
  来到天顶院合作的医院，已经将近10点。
  深夜探访，不知道方不方便。
  白色的乳胶枕头，从三楼窗户飞了出来。正巧落在五人脚前。
  啊啊啊的惨叫震得人心颤。
  这叫声是如此熟悉。
  “给我一杯奶茶吧！护士妹妹！”
  叶教授老毛病又犯了，他已经被锁在三楼病房一天一夜了。
  发白的皮肤，黑洞一样的眼窝，干草的头发，行尸走肉。
  五个人只敢站在病房门口，隔着玻璃窗远远欣赏这只发疯的野兽。
  “陈添！添添！小添添！你是来看我的吗？快，跟他们说，我已经好了，把我放出去。”
  叶教授眼里只有陈添。他脚上还打着石膏。偶尔经过的医生护士，戳戳太阳穴，暗示里面的人脑子有病，千万别搭理。
  “叶教授，我们有事拜托你。”陈添道。
  “太好了，我也有事拜托你们！”
  “我们需要你……”
  “我先说，四季春奶盖全糖加一份珍珠。”
  “大晚上的，我去哪里帮你买四季春奶……奶……”
  “是四季春奶盖全糖加一份珍珠！”叶教授狠狠叩门，“我不管，摆脱我做事，就去买来，把街角老板娘的店砸开，也要买来。”
  ……
  幸运的是，上过美食节目的那家奶茶店，还没关门。
  老板娘粗暴地制作完了四季春奶盖全糖加一份珍珠。用她的话说，我在做这杯奶茶的时候，恨不得往里面撒一把灰，再吐上一大口痰。
  陈添几个也是这么想的。
  奶茶对这个男人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尝到四季春奶盖全糖加一份珍珠后，叶教授终于恢复正常。
  “不行不行，别说我办不到，连校长都办不到。”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陈添的要求。
  “竞技场都是私人领地，除了拿钱，大把大把的钱，否则想都别想。”叶教授神秘兮兮地道，“不过我倒是还有一个好去处，就不知道你们敢不敢？”
  他的眼神，看的人脊背发凉。
  “哪里？”
  “镜湖。”
  项轩辕咒骂道：“你是故意的吧，考试前私自下镜湖，一旦被镜湖司抓到，是要直接取消考试资格的！”
  项轩辕拽过陈添，担心他继续受蛊惑。
  “色眯眯的死胖子，就你知道规矩，我不知道嘛。”叶教授冲陈添招招手，“我的这个地方绝对不会被发现，镜湖司去都不会去。”
  “哪里？”
  “镜山怪兽大裂缝。”
  镜山怪兽大裂缝，2小时前，金风才在禹铃中提到。
  北部联邦的殉葬地，湖底埋着千百具联邦的白骨。
  当然，现在陈添已经知道了，所谓的北部联邦殉葬地，都是那些策略官为安抚民众，强行编撰出来的。
  其他四人的头，摇得像铜铃。
  ……
  考试日，倒数第三天。
  藤全员一早就到车站集合，经过一个小时的大巴，走过跨河大桥，进入镜山区域。
  来到暂时驻扎的小木屋，将行李堆放整齐。租借了三艘简易版的快艇，以及两双水鞋。
  附近的水域是可供体验游玩的，小木屋的老板也很震惊，没想到这么冷的天，还有人会来镜山玩。
  快艇和水鞋租用的时间是3个小时，超过了租金就要翻倍，如果4个小时还没回来，他就会联系镜湖司报案。
  陈添早就查好了地图，从最近的水域一路向东，走上陆地，拖着快艇和水鞋走上十分钟，就可以进入下一片水域，而这片水域和镜湖是整个联通的。
  那也就和怪兽大裂缝联通。
  项轩辕还是有些后怕：“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啊，明后两天就审核报名资格了，千万别整了老半天，最后考试资格都没有。”
  按照地图，五人很快找到了陆地。
  水鞋还好携带，三艘简易的快艇，他们废了好大力气才拖上岸，又废了好大力气拖到了下一片水域。
  这一上一下，就浪费了20分钟。
  幸而，之后一路坦途。
  果真如叶教授所说，这是连镜湖司都不会来的地方。
  当越来越靠近怪兽大裂缝，空气的温度就越低。有种已经远远低于零下，但是湖面一点结冰意思都没有的恍惚错觉。
  也许只有阴气森森能概括这个场合了。
  一路上，五人又互报了一下代号。之后训练，只准用代号。
  陈添，代号云杉。项轩辕，代号龙血。周乐馥，代号多肉。徐丰，代号火棘。金忆，代号富贵子。
  青葱的陡峭悬壁现出真身，如同两具古代武士，一左一右，一人持枪，一人持斧，迎接不知死活的探险者。
  项轩辕咽了口口水：“乖乖，比网上看到的壮观一千倍。”
  快艇渐渐放慢了速度，进入了怪兽大裂缝的口中。
  两处岩壁隔了大概有几十米，越往上，越向内收缩，能看见的天空也就越小。
  湖面蔚蓝清澈，但因为足够深，依然看不见湖底。
  当然，可能不是因为深，而是埋在湖底的联邦将士，统统聚在一起，用组合起来的眸子，盯着五个胆大妄为的孩子。
  “我再最后确认一遍，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训练吗？”项轩辕问道。
  “别废话了，我们加起来也就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必须赶在12点前回小木屋。”陈添略带讽刺地说道。
  陈添和周乐馥换上水鞋，简易版的水鞋几乎完美复刻了原型的功能，只是功率更低，无法漂浮到很高的位置。
  陈添降落到项轩辕水艇后座，挽住后腰。周乐馥到金忆后座，同样抱住后腰。徐丰单身一人，应对突发情况，同时计时。
  “开始！下潜！”陈添喊出开始的指令。
  两架水艇，连带四人，刺入湖底。
  1米，2米，3米……
  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