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想做什么？如今南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是父辈花尽心血才打下来的江山，断不可就这样被人随意践踏，甚至拱手让人。
  “柳清云想要的是登基为帝，想要的是整个江山。这是父皇和历代先帝费尽心力才得的一方天下，怎可毁于你我之手，百年之后，哪里还有颜面下去见历代先帝。”楚云捷沉下了眼眸，双手紧紧握拳，神色很是严肃，“而乱我国纲之人，我必然让他碎尸万段。”
  或许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楚霜城苦涩地一笑，“也罢。当初这天下本就是你的，是我一个人太过自私。只是风吟……毕竟是我唯一的儿子，小九，你可否留他一命？”
  “我如今在意的不过是阿宁一人，这九五之尊的位置我已是无意，风吟他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我知道应该如何做。皇兄，这一次，我心中自然有数。”
  话已至此，楚霜城也不再多说什么，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思量，抿了抿唇，如今自己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只能够不拖累小九便是好的了。
  另一边，慕昭和阿宁在了一块，慕昭一直掩饰不了地咳嗽着，眼底的那一层乌黑根本掩盖不住，陈慕宁虽然不懂医术，但还是一眼看出了其中的一抹异样，一般人不会有这样的脸色。
  “哥，你这是中毒了？”
  “我没事。阿宁，倒是你怎么突然就失忆了！”
  “我不知道。自从在凌霄宫醒来之后，我就忘记了很多事情，甚至连大哥你都……记不得了。”陈慕宁微微皱眉，“我不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看得出，楚云捷对我有所隐瞒，不仅仅是楚云捷，还有其他人。”
  慕昭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阿宁，陈年旧仇过去便让他过去了。你如今这样，大哥看着心里也是心疼。如今，天下大乱，你既然选择站在了楚云捷的这一边，那便选择相信他。至少，他不会害你。”
  陈慕宁沉默了，那时在凌霄宫的时候，楚云捷看向自己的眼中满是愧疚，还有深深的自责，那眼神不像是作假，更何况自己从心底也不知为何不愿意伤他分毫，甚至还跟着他一路来了金陵。
  “我不知道。”他想不懂自己对楚云捷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但至少，是一种模棱两可的感觉，心里有恨，却又不愿意伤害的矛盾。
  “既然你想知道当初真的发生了什么，那大哥便告诉你。”
  夜已入深，楚云捷一个人坐在了外面的石头上，如今南瑶的局势很是困难，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当初就不应该让阿宁跟着自己一同来到金陵，在凌霄宫阿宁的生命无忧，果然还是自己没有想得周全。
  “这么晚了，不去休息？”
  陈慕宁走了出来，他轻轻给楚云捷的后背披上外衣，然后在他的身边坐下了。
  “天冷，你出来做什么？”楚云捷皱眉。
  “既然天冷，你穿得那么少还坐在这里，你就不怕着凉？”他侧头看着楚云捷。
  楚云捷故意摆出一副微微发怒的模样，“我是习武之人，这点冷还算不上什么。倒是你，忘了师尊对你说的话了么！赶紧回去休息！”
  他凑近了楚云捷，细细地看着那人的眉眼，刚毅之间带着几分俊气。
  楚云捷被他这样看得有些难堪，刚想要说什么，凉薄的唇轻轻地印在了自己的唇上，封住了接下来所有的言语。
  “云捷，我都知道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