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转折
  法文定义30：软弱和屈服，只会成为罪恶发酵的温床。——乔麦
  “所以说你依然不打算和我们说明你的身份吗？”在和专家们短暂的交流过后，日夕千代向白发问。
  “就目前而言，我的身份只是一个学生。在大家加入了我们之后，我会告诉你们更多的事情。”雨宫白关掉了全息投影。
  “对了，上一次把你的弓弄断了，我说过会赔给你一个新的。”雨宫白从一旁的金属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铅笔盒大小的金属部件。
  “都说了不用了啦……”雨宫白居然还记得这件事，自己都要忘记了。
  那个折叠的金属部件顺次展开，形成了一把机械复合弓。暗银色的弓身中央，有一对亮着蓝光的机械环。
  “爱诺瓦，散射模式。”机械复合弓改变了外形，机械环上的蓝光变成了红色，同时核心瞄准器顺次展开，分成三个不同角度的瞄准器。“爱诺瓦，狙击模式。”机械复合弓再一次形变，弓身向外延伸，滑轮变更转向，瞄准器顺次重叠。
  “爱诺瓦的创作灵感来源于赵安博士的电信号交互程序设想。说得通俗点，她的功能取决于你心中的情感。这是战钢武器。”
  “等一下，武器专家？是什么意思？”伊卡娜斯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雨宫白接着说。“我说的是‘相对和平的方法’但是发生武力冲突以及战斗是必然的。”
  “我拒绝。伊卡娜斯也会拒绝的。”陆宇目说道。“我们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席话就赌上自己的性命。”
  “我知道了。”雨宫白带着一行人走进了电梯。“果然现在看来，还是太早了么……”
  “他们只是想作为学生一样平凡的生活，”耳机里面传来了依兰雅的声音。“你还是太过于心急了。”
  “是啊……”
  ……
  ……
  “同学们早上好呀~”与前一阵完全不同状态的天江花千老师跑进了教室，发出了活泼可爱的声音。“今天要给大家带来一个好消息哦！我们的‘春游’行动，马上就要开始啦~”
  “唔哦哦哦哦！”课室里的欢呼声响成了一片。
  “后天直树老师将会和大家一同前往湿地公园旅游哦！”
  “咦？天江老师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确实会去哦。”天江花千摆出了胜利的姿势。“不过我过去的目的是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的哦！”
  “既然花千在的话，我们可以放心玩了！”“我觉得是我们保护可爱的天江老师吧！”“好开心啊！”学生们在下面兴奋讨论着。
  到了出游的日子。
  “七玥，衣服和用具准备好了吗？”白装好了书包问道。
  “当然装好了！”七玥转身像白展示鼓鼓的背包。“不过……我有些担心……主要就是……安全问题。”
  “我也是这样想的。”白递给七玥一个高尔夫球袋子。“带上她，你会更安心一点吧。我也会做好准备的。”
  “嗯……”
  果然没猜错。如果想要避免发生意外，那么就不要出游好了。听觉系统捕捉到了空气中一丝细微的声响，白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
  三辆巴士驶入了校园，在二人曾经比试过的那面空地停了下来。这些巴士除了拥有大功率引擎之外，还有外层加固系统，必要的时候可以完全密封车体并且启动电解程序电解水来向车内供氧。
  乘客们登上巴士，离开了校园。
  “这里真是名副其实的‘又黑又暗’啊。”花千无聊的用手指轻轻敲打着脸颊。“根据规定里面也不让吸烟，真是烦人……”
  ……
  ……
  断桥缓缓升起，一艘几十米高的巨大轮船从断桥的空隙中驶过。车队被断桥分开了，待在最后一辆车里的白和七玥以及他们的同学静静地等待着游轮驶过。
  “好困……哈啊……”打了个哈欠的七玥自然而然的靠在了雨宫白肩膀上。
  肌肤软软的，好舒服……
  等到白看向七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离开了市区，那一辆巴士进入了郊区。来往的车辆逐渐变少，四周的景物也逐渐由高耸的建筑变成了绿色的草坪。
  “七玥，醒一醒。有情况。”白轻轻摇醒了身旁的女孩，转头看向窗外。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狭窄的郊区道路上逆行着与大巴并排行驶。大巴的驾驶员减速示意让他先走，但是那辆车也依然减速与大巴车并行。
  “七玥，你会开车吗？”
  “你问对人了哦~”七玥带着自然而然的微笑起身离开座位。
  奇怪，为什么她能够这么镇静能？依兰雅觉得很好奇。
  “xx同学，请系好安全带哦。”七玥用那平淡朴素却又憾世倾城的微笑感染了谈话的对象。“司机师傅，可以让我来驾驶吗？”
  “不行，考虑到一车人的安全，我不能不负责任的将位子让给一个小姑娘。”司机坚决地说。
  就在这时。
  “桄榔……”那辆轿车从侧面撞击了大巴车。即使做出避让，两车依然发生了碰撞。勉强操控好车辆重心的大巴车驶入了草地，七玥紧握着扶手频繁调整重心尽量不让自己摔跤。
  巴士停了下来，冒着黑烟。几辆装甲车从道路驶入草地，将巴士围成了一圈。
  驾驶员头部受到撞击晕了过去，七玥扶他坐到了一旁的座位上为他紧急处理伤口。
  “依兰雅，情况如何？”雨宫白离开座位，开始检查同学们的状况。
  “说起来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怀疑是光羽病毒解药的存在暴露了。”依兰雅回答。
  雨宫白确认同学们就位之后，像七玥示意。“主引擎启动，最大功率输出，外壳加固系统启动，出发！”
  七玥踩下油门，巴士速度正在上升。“抓稳了！”七玥向右打舵，避开阻挡的装甲车。虽说是暂时离开了包围圈，但是巴士的右侧下部被另一辆装甲车撞坏，剧烈的震动袭击了整个车厢。
  “对方应该没有攻击意图。”已经从应急出口来到车顶的白甩开外套，按下了耳机。“七玥，打开依兰雅为你做的耳机，我们变更路线，新路线规划在你的hud上方。”
  “了解。”
  “嘁，没有攻击意图才怪。”一发榴弹炮落在了巴士原来的位置。七玥操纵车辆避开这发炮弹，但是炮弹爆炸产生的高温摧毁了巴士左侧的加固外壳，被合金封闭的玻璃窗被烧的通红。
  “啊啊啊啊啊啊！”
  “引擎受损，功率下降了百分之四十六！”
  雨宫白拔出了背上的仓雷，启动腰间的机动轮。白借助机动轮迅速逼近一辆装甲车，用切割模式的仓雷攻击上层装甲，同时扔出暴雷，干扰另外一辆装甲车的的路径。
  第三辆装甲车的机关炮转向白，开始开火。借助武器弹开两发子弹，白再一次冲向第三辆装甲车。分散的却又具有强大破坏力的机炮击毁了一辆装甲车，这时，被榴弹炮瞄准的白翻身下车，破坏了装甲车侧面的驱动轮。
  摔在草地上的白卷起了泥土和草叶，他在陆续撞击地面后被迫与巴士拉开了距离。
  “请大家做好撞击准备，坐稳了！”七玥用车载广播对车厢说道，同时将油门踩到底，开启了辅助加速装置。
  巴士艰难的冲过了那条田间的浅河，被破坏驱动轮的装甲车向前滚翻，重重的摔在了浅河里面。
  本以为白不可能追上来，装甲车向着巴士开火。剧烈的震动席卷了整个车辆，巴士险些翻倒。
  下一刻，一道雷光将装甲车一刀两断，雨宫白了翻身落在了第四辆装甲车的前面。“暴雷！”激射雷光缠绕着剑身，随着白的重击，喷涌的雷光让这辆装甲车如同炮弹一样飞了出去。冲击力让白重重的踏进地面，并将脆弱的泥土破坏的不堪入目。
  “白！”七玥看到hud上的信息，不自觉的转头向着视野之外的白发出求助。
  回到车顶的白看着hud上面的信息，握紧了拳头。
  “依兰雅。”
  “正在做最后检查。算了，c12—v44序列跳过，直接进入预备状态。”依兰雅的声音从两人的耳机传来。“准备就绪，等待指令。”
  “趴下！”七玥向着车厢喊道，同时自己双手松开方向盘，抱头向右侧倒下去。
  白翻身跃起，离开了车顶。
  迎面而来，一架境神抽出了激光剑，水平将巴士的车顶削了下去。
  一阵狂风袭来，车里的同学们睁开双眼，看向了巴士前方——四架境神从远处接近，他们的身上升起了炮筒。
  “天宇龙神，就绪！”
  “那是什么？”七玥重新握紧车舵，问依兰雅。
  “有空在和你说，抱歉。”依兰雅回答。
  “准备，三……二……”借助机动轮短暂悬空的白避开了境神的斩击，挥剑挡开射来的中子炮。
  “等等，有情况！”落在巴士后面百米左右的白告诉依兰雅先不要出动龙神。
  那几架隶属于fi的境神“奇袭”舱内同时响起了警报。
  “这是……依兰雅标记的友方生体识别信号？”
  包括那几架境神驾驶舱里的人员在内，所有的人抬起了头，看向了天空。
  一道长虹划过天边，如同流星般，它迅速接近这个地方。
  ……
  ……
  另一边，雅纪高中总务楼地下十七米处。
  “哎，该来的总是会来啊，到底还是出事了。”天江花千随手将燃到一半的香烟扔在了黑暗之中，控制驾驶舱向内收拢。
  舱门关闭。
  【休提拉——系统上线。特化型单兵空域境神，自检完毕。】
  “接入控制中心。”天江花千打开头顶的几个开关，“上升加速轨道，准备升空。”
  震动传来，整个阴暗的场地正在上升。一盏一盏红色的灯亮了起来，逐渐点亮了前方黑色。“真是的，连指挥中心都没有，发射还要我自己来协调，真麻烦。”不自觉的，花千将手伸向衣袋。“抱怨归抱怨，毕竟当初是因为军队的无能才选择离开的，哎呀，没有后悔呢。”
  “唉……唉？”不过接线服的外面并没有口袋，自然也没有香烟。
  【请注意，机锚已经解开，发射口开启。】
  刺眼的光亮让花千的视觉系统短暂的降低作用。“果然在黑暗中待太久并不是什么好事。”花千推动操作杆，左手控制按键。
  “休提拉——炮艇形态，出击！”推进器让这架极小型的空中舰艇在加速轨道上疾驰，带它进入空中。
  侧屏中，雅纪高中总务楼的楼顶，那加速轨道缓缓下降，和学校一起越变越小，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这是不打算让我回来了？”花千打着趣道。
  ……
  ……
  “碰！”一发中子炮准确的击中了境神。“奇袭”的护盾闪烁了一下，变成了橙色。汽轮自动更换，雨宫白借助机动论将自己猛地拉向地面，同时一脚用力踏地，飞跃出去与“奇袭”兵刃相接。
  几十发导弹从那架微型炮艇的发射器升空，如同雨花一样向着fi的五架境神飞去。雨宫白与境神拉开距离，借助机动轮扒住了巴士的尾部，爬了进去。
  这些学生应该没有看到吧。
  算了，看不看到无所谓了。
  那架炮艇在空中变形，人形机甲拔出了带有热能涂层的光剑，挡下了“奇袭”射来的几发导弹，架起了左边长长的炮筒。
  “七玥，带我们离开这里！”
  “了解！”
  目送着一行人远去，花千把左手伸进了驾驶舱中间那个球形盒子里面。
  “反物质攻城炮，开火！”
  耀眼的能量激流从炮筒射出，花千竭力用休提拉的双臂控制好炮筒。
  “呼，还算轻松。”护盾被击碎且没有时间充能的休提拉在空中顺时针转动，避开了两发中子炮，随后肩上的炮筒击毁了最后一架境神。
  “五架……这种程度的兵力，不像是官方行动的。后面应该不用担心了吧。”花千转动开关，休提拉变成了微型炮艇，加大引擎功率向着高空飞去。“那个孩子还真是让人吃惊啊，”花千左手撑着脸，看着侧屏中捕捉到的雨宫白战斗的回放。“真是的，说什么为了尽量避人耳目，非要我从高空回去……要知道神经负荷可是很痛苦的啊，多开一分钟这玩意我都不愿意……”花千拉开接线服的拉链，伸手从里面的内衬中拿出一只香烟。
  ……
  ……
  远程车载通讯器被摧毁了。根据白的意思，依兰雅并没有协助众人联系外界。名满七玥驾驶着巴士从另一条路径来到了汇合点。
  “到底……发生了什么……”早已经和其他同学到达指定位置的日夕千代看着视野中逐渐清晰的那台掉队的巴士。“发生了什么？你们被袭击了？”
  “差不多。”身上依然带着伤痕和泥土的白找到了随行老师们。“直树老师，请召回正在进行野营准备的学生，收拾好东西，我们需要立刻启程返校。”雨宫白关闭hud，对老师们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遭遇袭击了？学生们怎么样？”直树老师显得十分的紧张。“你这身装扮……是参与了战斗吗？”
  “这些事情回去再说。”雨宫白从手臂上的方包里面取出叠好的长袍外套，披在身上。“现在学生们的处境非常危险，我们需要立刻返回学校。对我们发起致命性攻击的是隶属于fi的作战单位。”雨宫白深深鞠了一躬，“拜托了，老师。”
  “依兰雅，第三视角影像提交了吗？我们需要官方的协助。”雨宫白转身走向那辆严重破损的巴士。“还有一件事，我们需要做好最坏的准备。让‘希望之光’号做好出击准备，天宇龙神，天歌和银月也装填到机库里面。”
  “好的，我现在就去……不用白玫瑰吗？”
  “概念兵装先放到一边，”雨宫白用力打开行李架的门——因为外壳变形严重，没有办法正常打开，雨宫白一用力不小心把整个盖子拆了下来。“联合政府有没有什么回应？”
  “别着急，再等等。”依兰雅那边似乎已经忙的不可开交。“白，有情况！”
  雨宫白转身看向身后——不远处聚集在一起的人群。
  “你就是带队的吗？”年轻的女性拉住了直树老师。“我有个问题想问。”
  “你是谁？”老师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请回到自己的位置收拾好东西，我们马上返校，现在这里不安全。”
  直树老师误以为这位是他没见过的学生。
  “我不是说了我有问题想问吗，带队的。”女孩把交叉双臂报在胸前。“着什么急啊？”
  “同学……”话还没说完，直树老师被身后的巨响打断。
  正在忙碌的同学停下了动作。
  一层薄薄的水墙围住了众人，底部贯通了湿地的泥土和植物。
  “在回答了我的问题之前，谁都不许走哦。”看上去比学生略微年长一点的女孩抬头看向天空。“正好，他们来了，省的我动手了。”
  众人抬头看向天空。
  “那是……什么？”
  “黑点是境神，长条形的是驱逐舰哦~你们管那个叫做空舰是吧，算了无所谓了。”女孩让老师把学生们都聚过来。“好啦，该回答我的问题了。你们是不是有了完全治愈光羽病毒的解药呢？”
  “你在说什么？”老师皱起眉头，显得十分震惊。“光羽病毒的……解药？”
  学生们议论纷纷。
  “哎？消息没错啊？但是你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演的。”女孩用手指顶住下颚。“你们不是有很多感染者吗？”
  “我们……只是有抑制剂而已。那是政府派发的物资。”直树老师满头大汗，他了推眼镜。“完全治愈……怎么可能？”
  “真的不知道啊？”女孩显得很为难。“算了，今天拿不到所谓的解药，谁也别想走。”
  女孩后退数步，与众人拉开了一段距离。水幕在空中散去，随后地面剧烈的震动，植物的枝叶被气流卷入空中——数十架境神落在了女孩的身后，十多架空域境神和两架二三十米长的驱逐舰悬停在了部队的上方。
  还有……驱逐舰后面，依然在不断接近的、姗姗来迟的航空母舰。
  “fi直属独立作战部队‘长天’队长，三十二神将之首洛娜·莉迪亚。”女孩伸出了右手，想要索取什么。“光羽病毒的解药，交出来吧。”
  “我们完全不知道什么解药，”老师说。“我们上哪给你找去？”
  “我不管你是不是装傻，”洛娜挥了挥手，身后第一排境神的炮筒瞄准了众人。“今天我拿不到我想要的，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啊啊啊啊啊！”害怕的学生们发出了惊恐的叫声。陆宇目将几人拦在身后，仿佛是下了决心。
  “住手！”名满七玥从人群中来到了老师的前方。“威胁学生们的人身安全是会上军事法庭的！”
  “哟，”洛娜示意部队收起武器。“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名满少将。”
  “！！！”直树老师和学生们显得十分的吃惊。
  “早就不是了。”名满七玥用十分严厉的语气质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上将。”
  “我不是说过了，把解药交出来。”洛娜摊了摊手。“不然的话……”
  她的眼睛变成了深蓝色。“海神意志——崔坦之矛！”凭空出现的水流缠绕着女孩，她的手中多出了一把亮蓝与漆黑交错的三叉戟。
  洛娜甩动崔坦之矛，两道水流化作的利刃向着人群飞去。直树老师控制住颤抖的下肢，张开双臂，尽可能的将孩子们护在身后。
  虽然他知道，那东西可能会连同孩子们和他一起切开。
  “嗡……”利刃的声音划过耳边，七玥抽出了高尔夫球袋中的武器。九阶战钢武士刀“圣魂”挡开了水刃。
  “噹！”下一瞬间，圣魂和崔坦之矛相互击打，刀身被崔坦之矛卡在了三叉戟中的缝隙里面。在这时，名满七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光羽病毒的身体机能提升效果了。
  “正在校准，稍等。”耳机里面传来了依兰雅的声音。被长发部分遮盖的多边形覆盖式耳机上面，几个缺口展开，中间亮起了蓝色的条纹。“装载完毕。莱茨缦神经突触，兰斯特轴突强化已经连接。”
  “哎？”洛娜微微一惊。七玥向左后方后撤步，同时抽出圣魂，转动身体疾速回旋斩击。挡下这一攻击洛娜调整重心准备反击，下一瞬间圣魂的刀刃已经来到了自己毫无防备的胸前。
  “嘁。”洛娜的身上展现出了海皇铠甲，挡住了圣魂。随后两人迅速拉开了距离。
  “处决令没有打开呢……”洛娜笑笑说。“你还是这么善良啊。哎？应该叫善良吗？好吧我承认，只玩冷兵器我确实打不过你。不过世界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今天弄不出个所以然，我就不走了！”
  两架炮艇从航空母舰的跑道中升空，所有的境神再一次架起了武器。驱逐舰的炮筒也对准了学生们。
  “哼。”洛娜随手一挥，在空中的她身后升起三个巨大的水球。它们向着七玥砸了过去。七玥借助圣魂吃力的击碎了海皇的攻击，刚准备说话。
  “开火。”空中的十几架境神发动了炮火。十几发六十毫米口径榴弹炮从空中飞向学生们。但是炮火并没有对众人造成伤害——空气中许多蓝色的晶片状物体组装成了一个半球形的罩子，将众人盖住。炮火在自由能量组成的防护力场外面爆炸，火光四射。
  “是谁？”洛娜示意众人停火。
  “够了，你疯了吗？”雨宫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走了上来，“海神——洛娜·莉迪亚。
  “哎？”洛娜似乎饶有兴趣的看着雨宫白。“原来你在这里啊？亲爱的，近来可好？”
  “你们认识？亲……亲爱的？”七玥一脸疑惑的看向雨宫白。
  “额……那个……七玥……这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据我对白的了解，他不是那种花花公子型的人物……”依兰雅觉得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
  “你脑子里的限制芯片已经被摧毁了吧。”雨宫白的眼神锐利起来。“没有了芯片的约束，你现在依然对我持有这种态度吗？”
  “哎呀，调戏一下怎么了？”女孩笑了笑说。“对了，光羽病毒解药的事情你有何消息？”
  “你刚刚已经命令部队做出了致命性攻击行为了吧。”雨宫白按下耳机，激光话筒伸了出来。“我在考虑是否能够与你正常交谈。”
  “什么嘛，原来你也不知道啊。”洛娜无奈的耸了耸肩。“消息不会真的有错吧。”
  “有些东西，你必须亲自证实。”雨宫白说。“如果你现在放了这些学生和老师，”雨宫白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金属盒子。“你们刚刚做出的举动我承诺不向外公布。”
  洛娜抬头看向澄澈的天空，仿佛发现了什么。“也是吼……在这里这么僵持着也问不出什么，你们走吧。”洛娜无奈的摊了摊手。“看来这习惯得改啊。”
  “接着。”学生们收拾的差不多了，准备启程。雨宫白把手中的盒子扔给了洛娜，转身离开。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洛娜笑了笑，看着手中打开了的盒子，发出感叹。“还是有点默契的呢。”
  手中的盒子不是什么影像资料，而是两支深红色的试剂，和……一张字条。
  ……
  ……
  “嗒嗒嗒。”夕阳的余晖让整个街道变成了赤红色，散乱的光影在楼宇间缓慢的移动着。三人敲开了七玥家的门。
  和上次一样，门开了，全息投影编织成的女孩邀请一行人进屋休息。
  “联合政府发表声明，并强烈谴责fi公司动用私人武力攻击学校，使得无辜的师生生命财产安全暴露在枪口下。fi公司外交部发言人拒不承认隶属于fi的袭击部队是在官方的指示下进行行动……”
  雨宫白正在厨房调制清汤，嵌入厅堂墙壁中的七十六寸电视正在播报着晚间新闻。
  “千代，你们来啦~”七玥坐在沙发上双手托腮，看着电视。三人进入房间后七玥立刻表现的很开心。“听说大家有事想和白商量，不过既然来了，先吃了饭再说吧。”
  “欢迎。”雨宫白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将盘中的菜肴放在了桌上——就如同高档餐厅的服务生那样。
  和上次完全不相同。日夕千代的眼中似乎放出了光芒，但是她并没有表现的很露骨。鲜嫩的鲈鱼上面盖着薄薄一层小葱和香菜，晶莹剔透五花肉片重叠在一起冒出诱人的香气，新鲜的依然带着水滴的生菜卷着食材摆放的整整齐齐……
  “政府让东部所有的学校停课一个月，不再进行期末考试，直接进入暑假哦，说什么要等待外交谈判的结果……”七玥微微的歪过头，看着一直沉默着的两个人。
  “雨宫同学。”伊卡娜斯先开口。
  “叫我白就好。”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陆宇目用着略带轻浮的诙谐语气说。仿佛前一阵发生的事故没有对自己的身心产生太大影响。“白，我们决定了。请让我们助你一笔之力吧。”
  “谢谢大家的信任。”白放好了筷子。“先吃饭吧，时候不早了。”似乎是早就料到了结果，白和七玥以及千代似乎没有表现得多么吃惊和在意。
  “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哦~”七玥显得十分的开心。
  “我……我开动了！”千代虽然面部表情没有那么明显，但是放出光芒的瞳孔和这样的语气告诉大家，她有多么的兴奋。
  “呼……看来，我们离目标又进了一步呢。”耳机里传来了依兰雅的声音。她显得异常的疲惫，但是……雨宫白看向坐在一旁若无其事“吃饭”的女孩的影像，略感欣慰。
  路……还很长啊。对了，等到风波平息了，能不能像往常一样正常上学呢？这样想有点太过奢侈了吧。
  雨宫白仿佛要抛开思绪般，摇了摇头，拿起了筷子伸向清蒸鲈鱼。
  “嗯……”看到白似乎放下心来，七玥也感到十分的开心。除了上学之外，白一直很辛苦，又经常受伤。如今他终于能缓一口气，自己也觉得十分的放心呢。
  “哎？你们……慢点……慢点啊！”七玥略微慌张的说，同时将筷子伸向了那一盘已经被瓜分了一大半的尖椒干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