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大大方方地宣布，真的没有关系吗？”杜嫣然吃完最后一口温粥，还是忍不住抬头问。
  她眼里有着满满的担心，让汤牧臣莞尔。
  “有关系。”他悠悠地说。
  “啊？”
  “至少现在没有人会再想跟你保持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我宣示了自己的所有权。”汤牧臣喝完牛奶，才用纸巾拭了拭唇，“所以，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出双入对。今天，我们去哪里露个面呢？”
  “啊？”杜嫣然再一次发出惊讶的呼声，只是眨巴着眼睛看向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应付这样的答案。
  “你不喜欢吗？”汤牧臣笑吟吟地问。
  “喜欢……呃……喜欢……”杜嫣然语不成声，只是吃惊地瞪着他，“我的意思是问，你一回到南华就公开宣称我们的关系，汤氏怎么办？你父亲不是说，继承人未定吗？书上总是这样说，那是代表太子易位的前兆。”
  汤牧臣脸色古怪：“太子？汤氏集团顶天也不过一方诸侯，还是一个小诸侯，你未免把它看得太重要了。”
  杜嫣然继续瞪着他。
  一直看得无比重要，非要拿到汤氏继承权的人是他吧？
  “对我来说，要的是汤氏的里子，也就是我母亲的那部分。至少剩下的，我父亲的部分，他爱给谁就给谁吧！”
  “你是说……”
  “汤氏股价下跌，我已经收了不少散户股。”汤牧臣镇定地说，“而且，我担任汤氏执行总裁多年，虽然有汤沐扬在一旁牵制，但是你也知道，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总是能做得到的。”
  杜嫣然吃吃地问：“你做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不过是让汤氏的优质资产用一些不同的名义，转到了慕氏的名下而已。我的母亲姓慕，她一直渴望能把慕家的财产拿回来。”
  杜嫣然除了吃惊，已经再也给不出另外的表情。人人都知道汤牧臣想要就任汤氏董事长，可是他却玩了一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那个……即使现在汤氏留给汤沐扬，你也不去争取了吗？”
  怎么想，这件事还是多少有点不对。
  “留给他又怎么样？我仍然持有汤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仍然是有足够影响的大股东。”汤牧臣神色淡淡。
  “呃……”
  这是什么？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杜嫣然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一定不太够用，干脆不再考虑这里面的关关系系。随他怎么玩，只要他高兴，他满足就是。
  “你前一阵子去国外，也是为了这件事？”杜嫣然轻声问。
  “这是小事，我为的是另外的事。”汤牧臣摇头，“别担心，一切都很顺利，虽然有些急促，打乱了我的步骤。”
  “对不起。”杜嫣然低头。
  她明白，如果不是为了要替她正名，汤牧臣原本可以耐心地再和刘氏兜兜转转的。
  却是为了她，把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也好，免得夜长梦多。”汤牧臣笑得很开怀，只是眉宇间还有一丝忧色，让杜嫣然知道，恐怕事情并不都在他的计划之内，终究还是有一些东西是逸出了计划的。
  她心里歉疚，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温柔地握住他的右手。
  “既然是事实，早晚会有拆穿的一天。但是我庆幸的是……没有让你受到更多的伤害。”汤牧臣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把她抱到自己的膝上。
  虽然是个成年人，可是相对于汤牧臣来说，她的身量要娇小得多。所以这样的姿势，反倒显得格外的和谐。
  “这些事不用你担心，不是想继续出一张唱片吗？歌曲拿到了没有？”
  “只拿到一半，陆乘风那里……他的人效率真够低的，到现在连曲子都没有写好。”杜嫣然抱怨，“早知道我应该还让怀嘉柔再写一半的，不出十天就能给我了。”
  “陆乘风对你的期望太高，所以要拿出经典的曲目给你。这张唱片，他是不是想销往港台？”
  “嗯，他是这么说的，两岸三地同时发行。”杜嫣然点头，“所以，他不打算用小柔的歌，全部由大桥唱片的创作人提供。”
  “他是想让你的这张大碟里的每一首歌，都有专辑主打歌的实力。”汤牧臣只是稍稍想了一下，就明白了陆乘风的用意。
  毕竟他现在旗下也有一间娱乐文化公司，不过现在还只是做模特经纪和投资影视，真正的一线歌手，还没有签约。
  “所以，我也只能耐心等候，希望这张专辑能够超过前面的三张吧？”杜嫣然希冀地说。
  “有英文歌？”
  “陆乘风的意思，还要放一首闽南语和广东话的歌，我还要学这两种语言吗？”杜嫣然烦恼地问。
  “不用，只要唱的时候用那两种语言就行了，也就几百个字而已，不难学的。”汤牧臣失笑，“不是所有唱粤语歌的人都会说广东话。”
  “那还好，只能糊弄一下别人了。”杜嫣然苦笑，“其实我更想唱法语歌啊，现在我的法语已经能够跟你流利对话了。”
  “所以，你要好好地感谢我这个法语老师。”汤牧臣失笑，“走吧，事情告一段落，我们也该出去透透气了。逛街……你不喜欢，那就找个地方吃饭吧！”
  “沐裴不是会做吗？外面的饭菜，未必及得上沐裴的手艺。”杜嫣然对自家小保姆的厨艺，推崇备至。
  “也该让她难得放两天假吧，你说呢？”汤牧臣侧脸问。
  好吧，沐裴同学确实应该有公休假期。杜嫣然点头，转身去换了衣服，仍然是简单的套头羊绒衫，外加一件羽绒服。
  “可以穿件皮草，反正是品牌商赞助的。”汤牧臣提醒。
  “对，我应该为品牌打个广告。”杜嫣然连连点头，然后苦着脸，“这样子还要穿高跟皮靴，真是麻烦。”
  要不然，她用一双运动鞋和雪地靴，就能穿遍整个冬季了。
  “这样的女人才精致。”汤牧臣满意地打量着杜嫣然的打扮。
  一件连身的羊绒裙，假透肉的厚袜子，棕色长筒皮靴，再上了一件黑色貂皮大衣。因为身形瘦削，不显贵气，反倒显得精致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