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杜嫣然一行从重庆转机，结果飞机晚点，到十一点钟的时候，才说飞不了，只能在重庆住下。
  “幸好不是在拉萨误点，我的半条命都快被交代下去了。”陆敏佳脸色还有点青白，拉萨之行，在她的心里打上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杜嫣然忍笑：“谁让你贪图舒适，非要从成都飞往拉萨？即使在重庆转一下机，也不会这么明显。”
  “重庆虽然说是山城，这海拔跟西藏也差得远了去了吧？”陆敏佳有气无力地说，“我觉得快要醉氧了，这空气呼吸得多舒畅啊！”
  她们入住的套间，杜嫣然独自睡在里间，沐裴坚持要睡在外间，陆敏佳干脆在旁边另开了一间房。
  “嫣然。”汤牧臣的声音显得有点疲惫，“什么时候回南华？”
  “本来是今天下午七点半的飞机，误点到十一点，才说飞不了。”杜嫣然抱怨着说，“早知道从成都转机，就是重庆的班机更早一点，现在欲速则不达了。”
  “重庆啊……十班飞机，有七八班是要误点的，不过你们的情况更极致了一点而已。”汤牧臣失笑，又柔声说，“没关系，我也需要明天才能回南华，要不然你还是独守空闺。”
  “你要回来了？”杜嫣然惊喜，声音也忍不住拔高了几分。
  “是啊，高兴吗？”汤牧臣微笑。
  “当然高兴，最近你走的地方那么多，我每次都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打电话回来的。”杜嫣然抱怨。
  “我现在在澳洲。”汤牧臣轻声说。
  “啊，又跑到澳大利亚去了啊？好像怀嘉柔也在悉尼。”
  “我在墨尔本。”汤牧臣说，“如果飞机不误点，明天下午就能到家了，做好吃的给我接风。”
  杜嫣然愉快地说：“没问题啊，现在我们有二级厨师沐裴。”
  汤牧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想吃你做的酒酿圆子。”
  其实酒酿圆子是超市里配好的，只要回来放在水里下就行了。汤牧臣想念的，并不是圆子本身，而是与杜嫣然共坐同吃宵夜的情景吧？
  她的心顿时软了，柔声说：“好，明天你晚上回来，我给你做酒酿圆子。”
  “你别去超市，让沐裴或者陆敏佳给你买。”
  “让沐裴去买吧，我怀疑陆敏佳买回来的圆子是有各种各样的馅，唯独没有酒酿。”杜嫣然失笑。
  汤牧臣也笑，虽然相隔千万里，但仿佛她还在身边。只是有很多话想说，隔着电话线到底是不同的，竟一时有点无以为继。
  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些澳洲的人文风貌，汤牧臣才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嫣然，你有没有高原反应？忘了你是第一次去西藏，不过沐裴应该有经验。”
  “对啊，幸好有她跟着我们呢，陆敏佳到拉萨的第一天就进人民医院打点滴了。”
  “那你呢？”
  “我一点事儿都没有，第二天就去拍外景，也很顺利。然后去布达拉宫玩了一程，是主办方给买的门票，很精湛的建筑艺术。”杜嫣然欢快地报告着自己的行程。
  “嗯，沐裴应该会给你买氧气。”
  杜嫣然得意地说：“我根本没用得上，低血压在高原是有优势的。沐裴甚至建议我在拉萨住个一两年再回内地，说是可以把我的血压回升。”
  汤牧臣沉吟：“藏医确实有这种说法，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可能还真有点用。如果你喜欢拉萨的话，我们以后就每年去住一阵。”
  “呃……毕竟不如平原舒服。”杜嫣然不好意思地说，“再说，常住高原的人，脾脏都会扩张，我觉得还是保持目前小巧玲珑的器官比较好。”
  汤牧臣哈哈大笑，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各自挂断了电话。
  沐裴在一边听得清楚，忍不住扁了扁嘴。自家汤先生按说也是万花丛中过，怎么打个电话都没有一句情话？如果换成她是杜嫣然，早就该发嗲撒娇了。
  第二天总算一早就有航班飞回南华，陆敏佳踏上南华的土地时，忍不住热泪盈眶：“姐总算是回来了。”
  杜嫣然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不是胡汉三，所以你回不回来，南华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管了，我先回去好好睡一觉，非睡个十八个小时不可。”陆敏佳发狠地说，“我飞拉萨一趟，尽呆在宾馆里睡觉了，哪里有自己家里舒服，我简直是花了钱去买罪受的！”
  他们抵达南华的时候还早，本来是陆敏佳开车来机场的，回去的时候由沐裴开车。
  杜嫣然很感动地发现，沐裴美眉开车的风格，比桑甜儿要温柔多了。汽车开得不急不缓，匀速前进，几乎没有急刹车的现象。
  “一般他们都不喜欢我开车，因为太慢了，像温吞水似的。”沐裴微笑。
  “我喜欢这样的风格。”杜嫣然由衷地说。
  “我也喜欢，要不然就得晕车了。跑了一趟西藏，脱了我两层皮啊！”
  “行了，回家就好好洗个澡睡吧，别再控诉你的血泪史了。”杜嫣然忍笑。
  “还好意思说，当个助理，比杜小姐的架子还大。”沐裴故意讽刺。
  陆敏佳立刻不说话了：“我只是没有想到会反应这么大，又不是我不想干活。”
  “我知道的。”杜嫣然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肩，“沐裴是在逗我呢！没有桑甜儿的高压，她现在比以前活泼多了，是不是更可爱？”
  陆敏佳点头：“沐裴，你就是要这样开怀地笑才好看，不要每次装作那个又温柔又羞涩的笑容，好像是只无辜的小白兔，特别好欺负似的。要是谁被你的外表骗了，下场一定很惨。”
  “我本来就是很温柔的，什么家政都会做，还烧得一手好菜……我是宜家宜室的温柔女性。”沐裴毫不谦虚地说。
  陆敏佳倒在后座上：“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的战斗力，你长了一张蒙骗大众的脸。”
  对这一句话，杜嫣然倒是深以为然。的确，单看沐裴的外表，绝对会把她当成是温柔女性的典型代表。而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