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赶走了叶眉，陆敏佳才面色古怪地问：“刚才那个，真的是汤沐扬的母亲？我怎么看，母子俩也不大像啊？”
  “有人肖父，有人肖母，这有什么奇怪的？”沐裴淡淡地说。
  刚才她没发一言，但始终站在杜嫣然的身后。叶眉也不知道，这个女孩的身上会暴发出多么大的能量。也许看到沐裴动手将两个大汉拖出电梯，她就不会用这副嘴脸来跟杜嫣然谈条件了吧？
  “你去买衣服吧，路上小心一点。”杜嫣然推了推陆敏佳。
  “算了，不买了，你的羽绒服替我准备一件就行了。”陆敏佳气呼呼地说，“被她气饱了。”
  “她是来找我算账的，你气什么？”杜嫣然奇怪地问。
  “呃……我只是无法接受汤沐扬是这女人儿子的事实。唉，明明是清风朗月一样的人，怎么他的母亲就这样俗不可耐呢？”
  “也许那也未必是她的真面目。”杜嫣然沉吟着说，“叶眉的表现，我觉得不像是她……明知道这种态度，不可能让我……难道她是希望我坚持己见？”
  “那何必还要来一趟？”陆敏佳不解。
  杜嫣然皱着眉：“汤牧臣与刘氏的合作告吹，得益最大的是谁呢？”
  “反正不会是汤氏，最近的股价还在持续下跌之中。”
  “股价下跌，会不会引起汤牧臣在公司的威信下降？”
  “那当然会了，而且主要原因就是他拒绝与刘苜若的婚礼才导致的。”陆敏佳不假思索地说，“人都有迁怒心理，能找到一个借口，当然不会再深究他们自己的错误。”
  “对啊，所以受益最大的就应该是……”
  陆敏佳瞠目结舌：“你是说汤沐扬？不会吧？闹出去的话，对汤氏的名誉也不好听。”
  “叶眉一心想要把汤氏交给小儿子，我倒觉得这个推论有可能是成立的。”沐裴在一旁听得很仔细，这时候才插了一句话。、
  “我还是觉得……也许她本来就是这么一个四不着六的女人呢？”
  “能被汤牧臣的父亲看上，而且早在元配还没有……的情况下，叶眉不可能是这样一个肤浅的女人。”杜嫣然却摇了摇头，“根据我在《世家》里那个角色扮演的时候，可以得出结论，叶眉其实根本就没有想把我劝离汤牧臣，她恨不得汤牧臣继续为了我犯下更多的错，然后让汤沐扬可以顺理成章地接手汤氏。”
  “不见得。”沐裴却摇头反对。
  “哦？”杜嫣然目光诚恳地看向她。
  “汤沐扬恐怕还有后手才行，毕竟汤氏是汤先生一手发扬光大的，还是有嫡系会无条件支持。”沐裴冷静地说。
  “叶眉做的，只是在这里面再添一把火……”杜嫣然苦恼地问，“那是不是表示……我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汤牧臣？”
  “你离得开吗？”沐裴看了她一眼，“这些事，交给汤先生来处理吧，你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对自己的安全负责，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他现在很忙，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顾及你。如果有所冷落，你……不要多心。”
  “不会。”杜嫣然摇头。
  汤牧臣与她两地相隔的日子，长的时候要一个月才见一次面。
  有些感情不会因为距离的遥远而结束，所以杜嫣然对汤牧臣很有信心。
  “那就好。”沐裴温言说，“时间不早了，我们都早点睡吧！明天下午要飞成都再转西藏，如果遇上飞机误点，可能抵达拉萨的时候要到半夜了。”
  “没关系，我们不常常半夜三更才到目的地吗？”陆敏佳不以为然。
  “到拉萨的第一个晚上，最好不要洗澡。”
  “为什么？是不是拉萨严重缺水？”陆敏佳脸色发白，“我听说西藏人一年只洗一次澡的。”
  沐裴好笑地说：“西藏人洗澡确实很少，但一年一次也未免太夸张了。尤其是拉萨，和其他城市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宾馆也有二十四小时的热水。我们入住的雅鲁藏布大酒店，是当地最好的酒店，卫生和用水方面你不用担心。”
  杜嫣然好奇地问：“那你建议……”
  “因为西藏容易有高原反应，尤其是你们从来没有去过高原的人。”
  “谁说我们没去过高原？我们去过九寨沟的！”陆敏佳不服气地说。
  “海拔两千多米，也算是高原吗？”沐裴好笑地反驳，“西藏的平均海拔都有四千米，这是两个概念！”
  “好吧，就像我们去过的九寨是伪高原，那为什么高原就不能洗澡呢？”
  “因为水蒸汽会把氧气带走，我们本身就面临缺痒，所以我要你们准备氧气瓶。你再洗个热水澡，把氧气带走一点，到时候估计你都出不了浴缸，要人进来把你捞起来了。”
  陆敏佳乍舌：“这么厉害！”
  “所以你们最好都别洗澡，不是还要去林芝吗？那里的海拔就只要两千米，可以痛快地洗个澡就没关系了。”
  “早知道我们不如直飞林芝算了。”陆敏佳恨恨地说，“高原怎么那么麻烦？”
  “杜小姐要拍的外景是布达拉，林芝是塞外江南，其实未必要去那里取景的。”沐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早知道搭个布景好了！“”
  陆敏佳悻悻。
  “布达拉规模宏大，你要怎么搭才能搭起来？”沐裴嗤笑，“北京的故宫，也没有人说不去里面拍摄，而专门搭个布景的。”
  陆敏佳举手投降：“好吧，我说不过你，反正一切都听你的，哪怕皮肤出虫发痒，也绝对不洗澡。”
  “那倒不至于，西藏天气干燥，不像我们这里潮湿。”沐裴失笑。
  杜嫣然打了个呵欠：“好了，不管有没有反应，到了拉萨再说。也许我们都比较幸运，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到时候不跑不跳，悠着点儿走路就行了。”
  “你的心理状态可真够好的，一点都没有初到西藏的恐惧和担忧。”
  “每年进藏的人那么多，别人没事，我也不会有事儿。”杜嫣然笑嘻嘻地说着，俏皮地扬了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