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前路漫漫也茫茫
作者:
沁羽 更新:2021-06-14 01:55 字数:4137
徐宛娴耻笑中是恨铁不成钢:“你要是怕别院有鬼神,就请个道士去天天做法,那里才适合你居住,大姐都是为了你着想,你却偏要跟着吴妃,你是诚心要气死我吗?”
徐宛婳现在又吴妃做后盾,连徐宛娴也不怕了:“为什么让我去别院?为什么不让徐谨妧去别院?她在府里那么多丑事,把吴妃气得大病,难道不应该去别院吗?”
“看来你还打听得听清楚啊,什么都知道了,”徐宛娴呼出一口冷气:“但你看清楚,这个燕王府做主的是你姐夫燕王,不是吴妃,吴妃虽是燕王的母亲,却也不能左右燕王的决定!燕王说让徐谨妧留在府里就是了!你不要多言!”
徐宛婳急的跺脚:“大姐你就不恨徐谨妧吗?她来到燕都后就霸占着姐夫,姐夫独宠她一人,你早该把徐谨妧弄死啊!”
“住嘴,”徐宛娴极力阻止:“以后不得说这种话。你不知道你姐夫对我的好吗?这是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得到的!我何苦去嫉妒别的女人,将来能与你姐夫生同袍死同穴的人就只有我,我何必去嫉妒别人给自己找不快啊?”
徐宛娴说的事假话,但这是为了告诫徐宛婳人不该有太大的欲望,欲壑难填,尤其是像徐宛婳这样没本事的人,更应该安贫乐道安份守己知足常乐,否则就会跌入欲壑难填的深渊。
徐宛婳却没有理解徐宛娴的一份苦心,她此时是自负心爆棚,以为被吴妃选中就有机会那什么了,“大姐,以后我帮你整死徐谨妧!你就好好做的燕王妃就是了。”说着还哼起了不着调的歌词。
“你不是徐谨妧的对手,你在皇宫里从来就比不过徐谨妧,她得人喜,你找人厌,这些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没知道这教训血淋淋的吗?”徐宛娴对这个三妹说话重了,她不能再惯着她,否则就是害了她!对付徐谨妧,那是自然要做的事,但那不是徐宛婳做得来的。
徐宛婳被揭了她的耻辱老底,发飙的扭着那全身一般粗的身子,“大姐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到底谁和你更亲啊?”
徐宛婳也不是粗腰,只是她天生没有两个姐姐的身高,就看不出她的腰了,实际她也不胖,可人就是经不起比较,不比较就不会又伤害。
徐宛娴就看到了她三妹的每一个缺点,就是她身上的没一处都是缺点,也不要细找了,她没有优点,随便揪出一点来就是不忍看的缺点。所以她没能力与谁斗,除非被人利用。
“我何须你来除掉徐谨妧呢?我的事情以前也不见得你那么上心啊,”徐宛娴盯住她双目,犹如朱棣一样的眼神可以杀死人,“你这么起劲的对付徐谨妧干什么?你和徐谨妧现在都是落难的人,我护着你们不容易,都别给我捣乱!尤其是你!”
“凭什么尤其是我啊?我比徐谨妧少了哪里吗?”徐宛婳恨恨的道。
徐宛娴说的真累了,她觉得自己一直是在开门见山,却不见徐宛婳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她也顾不得徐宛婳的脸面了,问道:“你别说徐谨妧了。我问你,你昨日要加害张琰嫁祸徐谨妧,是不是因为你喜欢王爷?”
徐宛婳避开了徐宛娴睁眼此人的神色,双瞳乱转,神色闪烁,嘴里嗯呀,啊呀,半天,终于直接面对徐宛娴的双目,有点逼人的架势:“就是啊,我不可以喜欢燕王吗?她徐谨妧原本是太子的侧妃,现在有成了燕王的专宠,凭什么好处都让她一人得了?”
“徐谨妧也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过得好,如果你自己肯认清现实,看到自己和她的差距,老实本分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你会比徐谨妧过得更好,”徐宛娴差点就说了“红颜薄命”这句话,但不能给徐宛婳太大的刺激,以前徐宛婳就暴怒过说“徐谨妧是红颜,我就是黑颜吗”。
“我只知道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争取到的,这历史上女子争斗,并不是靠着美貌就可取胜的,还要靠脑子和实力,”徐宛婳这回事郑重表态了:“大姐,我就是喜欢姐夫,但你放心,将来我就做姐夫的侧妃,绝不觊觎你的正妃之位,我只要在姐夫身边……”
“啪”,徐宛娴的一个巴掌可比得过男子啊,她是练过刀枪剑戟的,各种拳法脚步都信手拈来,出手的力道就是按摩师那么重。
这不,把徐宛婳给打的趴在地上,嘴里还吐着血丝。徐宛婳顿时泪血直流,哭着看着徐宛娴问:“大姐,你就容不得我在你和姐夫身边吗?我至少比那徐谨妧更让你放心吧?我绝不会抢你的王妃之位啊,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相信相信,你不会抢王妃的位置,因为你根本抢不到,就算我把王妃位置空出来,朱棣也不会立你为妃。但是我也难保证你不会为了争这王妃位置而坐蠢事,把自己的小名给赔进去,那就不值得了。
“宛婳,你是我徐家的嫡出女儿,怎么可以做侧室?以前在皇宫里你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做朱标的侧室也是无法,现在你离开了皇宫,那就一定要做正房,否则你将来的孩子就会像徐谨妧这么惨的活着,可能还不如徐谨妧,”这话更难听了,且伤人,但实话总是伤人的。
“可我就是喜欢朱棣,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争取啊”徐宛婳彪了,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站着问道:“为什么就不可以?大姐你当年受到了皇上和马皇后的亲自上门提亲,得到了皇四子朱棣的亲自骑马迎接入门,这份荣耀足够你一生一世都吃不完用不尽;
徐谨妧得到了皇族朱家各哥男子的请来,她得尽了脸面。可我却什么都没有,从小活在你们的阴影下,被别人拿去作比较。我能活到现在没被气死逼死,就是个奇迹了!”
徐宛娴觉得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或者说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却没有能让徐宛婳从苦海中回头,而徐宛婳却还不知自己已经陷入苦海了,因她不知那苦海中的苦,她尝不到,还没尝到那滋味。
或许再刺激她一下会有用:“宛婳,你最初入宫仰慕太子朱标,可是太子并未将你放入眼里,后来和安王私通,但是安王并没能娶你为妻,不过安王救你出皇陵也算是了了这一段孽缘;现在你喜欢燕王,但你也看到了,燕王独宠徐谨妧,你根本没有必要在燕王府里做个终日以泪洗面的弃妇;不如去找个疼你爱你的男子……”
“我就喜欢燕王了,这辈子认定燕王了,”徐宛婳固执道,好似是不到长城非好汉,实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徐宛娴觉得心很疲倦,眼前的黄色白色菊花看的她眩晕,既然徐宛婳如此,那她只有拿出最后一招来:“宛婳,你喜欢燕王是你自己的事,但我不能左右燕王的想法,我不会劝燕王给你个名分,但是你要是闯祸惹燕王发怒,那我就看你闯祸的轻重来量刑,到时候就别怪我大义灭亲了。”
“我会让燕王喜欢我的!”徐宛婳冲着徐宛娴的背影喊着。
徐宛娴听着这幼稚的声因,忧心忡忡,她也能理解徐宛婳心有不甘,从小面对大姐和二姐的烘云托月,出类拔萃,脱颖而出,鹤立鸡群,被皇族朱家赏识。
而徐宛婳自己却被父母宠的没学会什么技能,她自己本身也没任何天赋,现在去学什么也不可能有点造诣了。她嫉妒,愤怒,渐渐扭曲了心里,蛆虫在不断滋生,让她无法回头。
唯一能让她觉得有成就感的就是夺取姐姐的男人,不管是大姐的还是二姐的。偏偏两个姐姐的夫君都是人中之龙,与众非凡,万里挑一的,是不少女子梦想中的理想夫君。
徐宛婳肯定是会为此而走入歧途的。
那么她这是要成为朱棣的侧妃吗?有那么简单吗?朱棣的眼光高着呢,根本看不上徐宛婳啊。
越想越气的徐宛娴,决定将此事给朱棣说了,先给他预防一下,免得朱棣遇到这事时候对徐宛婳处罚太重。
他们两个的房是王府最大的主卧,除了卧铺之外还有各种公务资料以及边界地图,有些枯燥。
徐宛娴直接说出来了:“王爷,我那傻妹妹宛婳是仰慕王爷了,所以才做出陷害张琰嫁祸谨妧的蠢事。”
初听到这话,朱棣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怎么自己会被这样一个疯女子喜欢,真是耻辱。想想以前自己曾受徐宛娴委托去求朱标给徐宛婳一个名分。想做向来,真不知那时候朱标是怎么面对徐宛婳的闹腾。朱棣第一次可怜朱标,竟是因为这件事,真难理解。
他摇摇头:“宛婳还小,不懂事,但已经是婚假年纪,给她找个婆家,用化名出嫁!”
“可王爷也知道母妃留着宛婳啊,”徐宛娴忧心无限道:“其实我也知道宛婳犯了死罪,可王爷给了她活路,她还不懂事的要赖在这里。也不知母妃为何要留着宛婳。王爷,妾身求你,日后宛婳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还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处罚的太重,给她些教训即可了。”
朱棣对徐宛娴向来是说话举案齐眉般,好又顺:“宛娴,你怎么这么说?你对我何必用求字,说一句便可了。你那个三妹宛婳不懂事,本王也看得出来。你为她费尽了脑筋。本王就应了你这句话,若是她有个过错,绝不置她于死地。”
哼,我对你不用求字吗?说一句便可吗?那我想让你杀了徐谨妧,你会吗?
徐宛娴也只能在心里这么愤恨的想想,她还是爱着朱棣的,但爱有多深,恨就会有多深,这样爱恨交织的生活,让她很痛苦。
有的时候,她会觉得徐宛婳这个捣乱的丫头到来,给她一点空间去呼吸一下别的空气,而不是一直活在对徐谨妧的恨里面。
接下来就看徐宛婳会做出什么事来,她会怎么对付徐谨妧。她一个人是对付步了徐谨妧的,因为徐谨妧有朱棣撑腰,且徐谨妧的脑子高出她不是一点。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们两个交手多次了,徐宛婳输了多次,就懂得怎么避开这些输,且有吴妃给她撑腰出主意,那么对付徐谨妧的几率就大大提高了。她们一老一小两个都是对徐谨妧恨道骨髓的,一出手就是要置徐谨妧于死地。
想到此,徐宛娴有了新的想法:如果徐宛婳真的能设计害死徐谨妧或者弄她个容颜尽毁,那也是好事一件啊。朱棣就不再念着徐谨妧了,也不会纳徐宛婳为妾室。这样的话,既保住了徐宛婳的命,也除掉了徐谨妧。自己再在朱棣面前唱一出苦情戏,几天几夜不吃不喝,这样就不会被朱棣怪罪了。
嗯,不错,那好,就等着看徐宛婳和吴妃对徐谨妧的好戏吧!
紫禁阁。
徐谨妧总是感觉阴魂不散的,不知是谁在背后对她说坏话,难道是徐宛婳在做蛊?徐谨妧从不信这些东西可以害死人,但是心里想到这些也觉得讨厌。
外面的秋风逐渐变冬日寒风了,呼啸而来,吹得窗棂沙沙响,晚上都很难入睡。每天早上起来都会有很大一圈很眼圈,徐谨妧只有擦些雪霜来遮掉这暂时的瑕疵。
随后是早中晚三餐,都是在自己的紫禁阁里用餐。因为她只是徐婕人,所以没资格去和朱棣夫妇一起用饭。
有时候也想一起去,但碍于吴妃那犹如地府判官一样的暗黑冷脸和暴突双目,她情愿自己独自用餐,放弃与朱棣共同进食的快乐。
但今日,总会有意外,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府上举行小宴席,吴妃邀请徐谨妧一块去大堂用餐。
“怎么回事呢?徐婕人一直在紫禁阁吃的无忧无虑的,现在又叫徐婕人去干什么啊?”晚晴噘嘴道。
连这丫鬟都知道吴妃邀请的事一场鸿门宴啊,徐谨妧默然:“这又什么办法?她吴妃毕竟是皇上的妃子,又是我的长辈,我不能不给这个脸面啊。去换了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