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不能说她是红颜祸水
作者:
沁羽 更新:2021-06-14 01:55 字数:4178
都是你自找的,徐谨妧一句话都没为她求情,而是说道:“别院比你现在住的柴房要好上千倍。”
“你怎么知道?”徐宛婳哭着冲徐谨妧喊着。
徐谨妧不好解释,以前朱棣曾带她去别院过小桥流水人家的生活,一个浪漫就是不分昼夜。
朱棣呵斥道:“没得说了,本王不处死你就不错了!”
徐宛娴也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以免徐宛婳再因胡闹面临死亡威胁。“徐姾儿,还不感谢王爷给你这好机会,你以为那别院是人人能去的地方吗?王爷极少让别人去,你在那里好好呆着,本妃会派人监督你,准确的说是囚禁你,你自己要明白。”
徐宛婳还是“哇哇不止”道:“王爷王妃别让我去别院啊,那里会有鬼的。”
听着哭喊实在心烦,徐谨妧已经开始思考徐宛婳为什么要毒害张琰腹中的孩子了。徐谨妧知道徐宛婳恨她,苦心孤诣的要害她,但是张琰又哪里惹着她了?她今日这么做摆明了是想一石二鸟的除掉张琰和徐谨妧两人。
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徐谨妧反过来想,如果自己和张琰没了,那朱棣就一时没了宠爱的女子了。那么,难道徐宛婳是喜欢朱棣?
徐谨妧没有为自己的猜想而惊讶,因徐宛婳从小到大没有男子向他示爱,而面对朱棣这么有男人气概的男子,她怎么会不喜欢呢?徐宛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啊!
估计徐宛娴也是看出这一点来了,所以不能让徐宛婳在朱棣的燕王府了,于是就十分赞成把徐宛婳送到别院去暂住。
这样也好,是最好不过的做法,徐谨妧也赞同,虽然她恨徐宛婳,可终究是不想让她早死,那就让她去别院吃香喝辣,被人伺候着吧。
徐谨妧了解徐宛婳虽然心高气傲,但她怕死,她不会因为别院孤单就寻死,所以就让她一个人住在别院去,或许这样静下来的日子可以调理一下她的恶劣心思呢。
就这么着,徐宛婳一直哭着“我不去别院”,朱棣烦了,下令道:“来人,绑了,送去别院。”
重要时刻总会有转机或忧或喜,这次是忧,一声“慢”,让这事出现了逆转。
朱棣的母亲吴妃出现了,这个经历一场大病初愈的老妇人出现了,依然如以前那般唯我独尊的霸道气势席卷全场。
徐谨妧暗暗觉得“不好”。
朱棣和徐宛娴连忙站起来给吴妃问安“母妃”。
吴妃看着地上跪着的徐宛婳,眼里若有所思,“嗯,这丫头看着机灵啊,给我做丫鬟吧。”
“母妃,你知道……”朱棣想要阻止。
却被吴妃打回去:“难道我这做娘的要个丫鬟都不行吗?”
“母妃,这丫鬟……”徐宛娴的话也没用。
今日吴妃还就真要定了徐宛婳,真的是一个老打乱的,一个小捣乱的,凑成一块,正好沆瀣一气。
徐谨妧念着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徐宛娴则担心吴妃是心智不清才让徐宛婳做丫鬟。
徐宛婳还傻坐在地上,看着吴妃发呆,好一会才磕头道:“吴妃,奴婢愿意伺候您。”算是懂得低头了。
朱棣和徐宛婳都拦不住吴妃的错误命令,也不知吴妃这么做的原因。徐谨妧隐约感觉这对自己不利了。
眼睁睁看着徐宛婳被吴妃救下,就这么逃过了处罚,不知以后会怎样。
“母妃为什么要让宛婳作丫鬟呢?”徐宛娴喃喃着:“宛婳可真的不会伺候人啊。”
朱棣这会也无奈了:“母妃一向是这样,谁也没法阻止她。”
徐谨妧走上前去对徐宛娴说道,小声的:“姐姐,我不明白宛婳为什么要把我和张琰一网打尽,你看?”
徐宛娴一听便知道了:“谨妧你先去休息,以后继续做你的事,不要担心什么,我就在府里管住宛婳。”
“管得住吗?还是我去,”朱棣一刻钟都不想见到徐宛婳,一刻不停的来到吴妃住的地方。
“母妃,”朱棣一过去就见到吴妃对徐宛婳问这问那,这徐宛婳倒是个自来熟,一点不陌生的回答着,不一会儿就聊开来了。
若这不是自己的母亲,朱棣真想说眼前这一幕是物以类聚。
“徐姾儿,你下去,本王与母妃有话要说,”朱棣以不容回避的口吻说道,徐宛婳一溜烟下去了。
吴妃叼了一支烟,一支草烟吸了起来,吐了长长一口烟出来,说道:“干什么,以前不准我管那个贱人徐谨妧,现在我喜欢这个丫鬟徐姾儿也不行吗?”
朱棣决定把事情的严重性给前后手清楚:“母妃,你知道这个徐姾儿对张琰……”
“我知道,徐姾儿想害了张琰肚里的孩子,嫁祸给徐谨妧,不过这不是被你们查出来了吗?以后徐宛婳在我名下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吴妃无所谓的回答。
朱棣不由得一阵寒凉,觉得母亲并不简单,虽是病着,却知道这府里的一举一动,“母妃,既然你知道徐姾儿所做的事情,那就更留她在你身边了,她想要害的是张琰腹中的孩子,那是您的孙子啊!”
眯着眼抽烟的吴妃,睁大了暴突的双目,说道:“徐姾儿要害的是张琰,主要是为了嫁祸徐谨妧吧。哼,你怎么不说出你的真实想法?你是怕徐谨妧受伤害吧?那女人比你的孩子更重要吗?”
朱棣只有无奈道:“母妃,这事情呢,不能搅和了,再怎么说这徐姾儿的身份不明,用心不轨,不适合用来做你的丫鬟啊。我给你找个好人家的女孩来照顾你。”
吴妃半边脸笑着,阴森冷淡的看着朱棣:“朱棣儿,你向来是赏罚分明的,既然这徐姾儿犯了这么大错误,你理应处死她才是啊,却还要送她去别院住着,这是怎么回事?”竖着,得意的吐了一口烟出来。
朱棣也不怕什么,想着自己迟早要说出徐姾儿的身份,而他母亲现在又步步紧逼,于是就只有提前说出来了,低沉道:“母妃,不瞒你说,这个徐姾儿不是别人,她是宛娴的三妹徐宛婳,原本是朱标的一个妾室,误被人埋入皇陵殉葬,后来逃出来了,就来投奔宛娴。
儿不想让宛娴难过,于是就答应宛娴暂时照顾徐姾儿,不,徐宛婳,等日后事情评定后再给徐宛婳找个人家。”
本来以为吴妃会要大发飙,但没想到她还是那么优哉游哉的抽草烟,仰着头大笑:“朱棣儿,你这里是朱标的垃圾桶吗?朱标不要了的东西都往你这里扔了,你却不知道。
徐谨妧,徐宛婳,都是朱标的女人,你就这么收下了?一点不觉得穿了别人的破鞋了?”
“母妃,您怎么这么说话?我和谨妧是真心相爱,但对徐宛婳是一点念想都没有的,请母妃不要羞辱儿的情感,”朱棣气呼呼的看着一侧,心有不快。
吴妃也没有被朱棣的顶嘴而生气,依旧是顽固着她原来的想法:“就算这徐宛婳是朱标的妾室,但终归是宛娴的三妹,我就留着她在身边,我看这姑娘跟我很投缘,以后说说话也不错,解解闷。”
“母妃!”朱棣这下真来气了,有些怒发冲冠:“我就不明白了,谨妧也是宛娴的妹妹,这个徐宛婳也是宛娴的妹妹,你看得出她们的为人如何吧?为什么会这么不一呢?为什么这区别对大的程度要这么大?”
吴妃理由在身,什么都不怕,成竹在胸,好整以暇:“这个呢,朱棣儿啊,你别忘了,徐谨妧和徐宛婳不是一母同胞的,徐宛婳是正正经经的嫡出,徐谨妧是见不得人的庶出,更何况,徐谨妧一副狐媚相,一看就是花街柳巷的种,而徐宛婳则是好人家的姑娘,懂吗!”
吴妃说的并不重,去额激怒了朱棣,他真难忍吴妃这样的理由,对她真贱麦芒:“母妃说对了,谨妧的身份比不过徐宛婳,因为她是庶出。可母妃别忘了,母妃在外公家的时候就是庶出,嫁给父皇后是妾室,儿也是父皇庶出的皇子!”
这话有力度,把吴妃气个半死,因为戳中了她的痛处,她这一生因为庶出的身份而受了多少罪都算不清楚,曾在皇宫中因惹怒了马皇后被关在冷宫的日子,她想想都可怕。如今她唯一的亲身儿子也这么说她的不是,这笔他人脊梁骨还要痛啊。
“朱棣儿啊,娘十月怀胎剩下你,你就是这么对娘说话的?可知娘最痛恨的就是这个啊!”吴妃煞是泪崩。
朱棣看母亲哭的如同撒泼妇人,真的是可笑可怜可恨,却又无法,摊上了这样的母亲,就只能怪自己倒霉了。
此时,徐宛娴来了,劝朱棣别再与吴妃对着说了,并劝了吴妃,暂且让她的泪水流势小了些,“母妃,您是真的喜欢宛婳吗?那就让她在这儿伺候您吧。只是宛婳从下是家里幼女,父母宠爱惯了,也不懂得照顾人,只怕她哪日惹你生气,或者说了不该说的话……”
刚从泪彪中醒过来的吴妃摆摆手道:“这怕什么?她一丫头能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做什么不中意的事?就算做了,我还会和一个丫头去计较?我就是看着这个丫头招人喜,想留着她在旁,这不可以吗?
你们说想要给她找个婆家,那也好。我不会留着她给我送终,将来她出嫁的时候,抛绣球,我老太婆亲自给她把关择婿,这你们还担心吗?”
“这?”徐宛娴和朱棣相互望望,也没办法了,刚才徐宛娴本来想反着说,却也没能说动吴妃改变想法,那现在就只有看朱棣的了。
朱棣就和吴妃赖着说道:“好母妃,你药留着那惹事的徐宛婳,我也不说什么了,但请你注意别让她得意忘形了,徐宛婳怎么说都是朱标的侧妃。
要是传出去她现在在燕都这事,儿也难做,难堵悠悠之口。就让徐宛婳每日陪着你,不要让她出来打乱即可。这丫头,没你想象的那么好,虽是及笄之年,却是个十足的恶毒妇人。”
吴妃挖苦朱棣一下:“是啊,这徐宛婳处处都不好,不比那徐谨妧,远没有徐谨妧得男人喜,所以在皇宫中,徐谨妧得皇上喜欢,又成了朱标的侧妃,现在又成了你的妾室,这女人,只要是男人就可以骑着。
相比之下,还不如徐宛婳这般,没那么受欢迎,却是干干净净的,多好。”
听吴妃这么说,徐宛娴心里是两味杂陈,她喜欢听吴妃把徐谨妧骂成一个贱女,却不喜欢吴妃把徐宛婳说成是“没那么受欢迎”。
朱棣则是想要与吴妃对着细说讨论徐谨妧到底怎么不好了,这摆明着,徐谨妧好过一百个徐宛婳,徐宛婳这人,真不想多看一眼。
徐宛娴看朱棣要发火了,拉拉他衣襟对他说道:“无需多言,母妃就这性子,我们做儿子媳妇的,孝顺才是首要,就由着她去吧。至于宛婳的事,以后我多担待就是了,看紧些。”
面对这样能干贤惠的妻子,朱棣没什么好说的,点点头,就看事态发展吧。
他今晚想念徐谨妧了,这接连数日的公务让他觉得有些疲惫,总想着与徐谨妧一起的日子。以前没有这种想法,这让他不由得一震,难道自己这是为美人所害了?
朱棣很快否定了这件事,因为徐谨妧从没干涉过他的政事,虽然以前徐谨妧曾闹着要去江南烟雨过小桥流水人家的生活,但她及时改过这种想法了;虽然她曾一直想方设法的要置姚广孝于死地,但最终没有。
徐谨妧什么都没做,朱棣不能说她是红颜祸水。
所以朱棣来到了紫禁阁。今日他并不像平时那么雄狮猛烈,他和徐谨妧谈起了心事。
这让徐谨妧都不忍吃惊了,“朱棣哥哥怎么说起这些来了?这些可不是我懂得啊,要说这些事,不若去找宛娴姐姐。”
“我常和你姐姐讨论这些,但我想听听你的意思,你说,每年这般抵抗蒙古军的来袭,耗费了打量人力物力,也没有一招解决的办法?”朱棣问着,声音中略显疲惫,饶是再勇猛善战,再一马乾坤,一马当先,他也有厌倦的时候,疲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