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探马拦骑
作者:南橘北枳      更新:2021-06-14 00:05      字数:2025
  漠北蛮荒属地道的马上游牧民族,位于漠北北方最北部枯山大草原的金帐皇庭,对整个蛮荒都有着绝对的统治地位。而皇庭帐下的二十万怯薛军更是可以以燕北边军较肩的存在,是以占据着漠北蛮荒北方包括枯山大草原在内的全部荒原。
  在枯山以南的漠北蛮荒上,则是左中右三帐王庭分别分布在东州大秦帝国的北疆,三帐王庭由楼烦,鬼戎,东胡三个巨大的部族组成,犹若大秦帝国三个巨大的州郡一般均在金帐金帐皇庭的绝对统治之下。
  而谷溪军镇以北的云川荒原之上,就是蛮荒中帐鬼戎王庭与燕北边军相持不下的地方。此次,跃马坡罪民营的任务,就是在云川荒原上刺探鬼戎王庭骑兵的动向,抵御鬼戎骑兵的南下。
  当东边的太阳逐渐散发出它特有的光和热,开始带走在荒原上稀疏又枯黄的野草上残留的露珠时,辰时已到,跃马坡罪民营上空战马嘶鸣,副都尉营长朱厌一马当先,驾着一匹甲等绿耳战马绝尘而去,跟在后面的是一标罪民营人马则是愁眉苦脸死命追赶。
  王猛作为一伍之长,尽心尽责挨个给众人的战马检查了一遍。罪民营的标配与边军游骑兵一致,作为游曳于死亡边界线的游骑兵,他们是战损最大的一个军种。同时也是所有边军中单兵生存能力最强悍的存在。待到罪民营几乎所有队伍都离开军营之后,意气风发的王猛腰跨北刀,手持疾风马槊跃上战马,秦牧北紧跟其后,接着是伍中年纪最小的杨再兴。段浪把北刀随意挂在马鞍之上,手中的那杆青竹便从驱羊的羊鞭变成现在的马鞭,跟在杨再兴身后不过一个马步的距离。
  与众人拉开些许距离的柯官把佩剑负于身后,两手空空,至于那把北刀,或许已经不知道被他丢刀了什么地方。五骑成一线,王猛在前,柯官在后,犹若及地的腾蛇,入水的蛟龙一般在云川荒原上狂奔。方向,直指北方。
  云川荒原背靠连绵不断的茫茫天阴山山脉,往东是怪石林一般裸露的大马群山,往西则又是高耸入云人迹罕见的凉城山,桦山。这大自然的妙手天成使得云川荒原犹若一个巨型的喇叭口,而扼住喇叭口的自然就是你燕北边军的西野,谷溪两座军镇。
  自古以来,云川荒原就是漠北与东州争夺不休的兵家必争之地。因为只要漠北的骑兵可以突破西野,谷溪两座军镇,再绕道北疆镇国将军秦孟达一手打造的雄城许家堡,就能挥鞭长驱直入,顺大河而下,直捣逐鹿皇城。
  当然,现在这只是中帐鬼戎王庭的天真想法而已。这不仅是因为漠北绝对的王者,远在枯山大草原上的夏侯一族已经沉寂了数十年时间,也因为大秦镇国将军秦孟达三十多万边军悍骑的赫赫威名。
  虽是如此,但是鬼戎王庭从未放弃过想要越过天阴山山脉,去领略一番东州九江郡那水灵灵的娘们,月晋国内的鱼米之乡。尤其是这一代的鬼戎之主夏侯威武,一个典型的漠北激进派,一直在鼓动漠北各部族南下东州。若非金帐皇庭的隐隐压制,夏侯威武早已亲率他帐下的阴鬼儿郎们与秦孟达一较生死。
  而今年的秋天,夏侯威武甚至已经提前嗅到了那些隐藏在背后的血腥味道。原因在于他那在金帐皇庭当怯薛卫八大统领之一的儿子夏侯连城。
  今年的秋季,离开鬼戎王帐两年之久的夏侯连城以助部族劫掠之战为由,特地向漠北的皇者夏侯大帝请战。表示亲率帐下的人马参加秋季劫掠,更是愿意以今年抢到的大部分献给皇庭的兄弟。本来秋季为储备粮食南下东州就是漠北的传统,大帝夏侯翰漠身为蛮荒之主,又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枯山大草原上的怯薛卫个个都是草原上一等一的骑射好手,骁勇善战的草原儿郎。八大统领帐下均统领三万骑以上的。因此,鬼戎王帐今年秋季之战平白又多添了三万怯薛卫的虎狼之师,夏侯威武岂有不高兴的道理。
  特别是此次夏侯连城带回来的那位朋友,他手下还跟着一个统领哩。
  不说鬼戎的世子夏侯连城带回鬼戎王帐的那个尊贵的客人是谁,另一边,秦牧北一伍五人已经摸到离跃马坡罪民营数百里之远的云川荒原深处。
  云川荒原广袤数千里,十标的罪民营人马撒进去,就如同一把细沙吹向汪洋的大海,丝毫不起波澜。显然,这是朱厌和吴戈都没有想到的问题。
  伍长王猛也是一次游骑云川,对于遇敌之后如何与罪民营两个都尉营长联系也是一脸迷茫。而由于秦牧北与杨再兴均是少年心性不知天高地厚;段浪永远一幅无所谓不怕事儿小就怕事儿不大的随意,以及柯官手持三尺青锋哪里不能去的傲气,五人自跃马坡出发之后就是纯碎的要会一会蛮子们。
  逐渐意识到不对的伍长王猛只好不断利用边军的军官权威,当太阳开始西斜之后,王猛便开始寻地露营,毕竟在这种敌我双方斥候巡戈游曳刺探的混乱区域,保持战马脚力与精神充沛是游骑兵的制胜之道,而且经过这几天的游骑,王猛也渐渐嗅出了空气中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从跃马坡军营出来,依靠西野,谷溪军镇的秦人小部落虽然相安无事,但若有人外出向北边活动,便是有去无回的下场。特别是越靠北边的那些半耕半牧状态的秦人小部落,都已是人去楼空,有些小村庄已经开始往南迁,唯恐被战乱波及。
  秦牧北虽然不是边境出身,但毕竟自小就被灌输一些保家卫国的书生意气,现在巡骑北疆见到云川荒原的秦人被漠北蛮子么如此祸乱,内心也不由得一阵愤慨,直叫王猛继续往北而去,仿若要直捣枯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