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的第二人格
作者:孤寂的羊      更新:2021-06-13 17:52      字数:6160
  从田园镇的工会出来后,我跟着张叔回到了陌生的村子,因为我失忆了,我们是步行的,马车和马在这个国家是奢侈品,一匹普通的驮马(专门拉重物的最次的马)就要一个两个金币,没有什么装饰的平板车也要十个银币,一般的平民是根本买不起的,而且马的饲料也不便宜,这里野外可没有草给马吃!所以我们只能步行。
  一路上都是石板路,这是官道。走啊走,我感觉腿都要走断了,口干舌燥,张叔一边安慰我一边指了指前面500米处说那就是咱们的村子,此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听张叔说村子叫太平村,大约有三千人在这里生活,村子里全是那种用石头碶的石房,(长的和现在农村砖房差不多)有的五间正房还有偏房,有的只有三间没有偏房,都是独门独院,每家的面积都是一样的,差不多四百平方米,所有的正房的朝向都是南面。
  进村是青石板的十米主干道,胡同为六米的青石板路,整个村子内部布局非常规整干净,排水渠都有。
  我了解到因为这里的土地太贫瘠根本无法种植粮食和水果和蔬菜,一切吃穿用品都要买着用,好在村里有商店,米面油油盐酱醋茶,蔬菜,水果各种肉类,甚至鱼虾蟹有时都有,只不过都不便宜,想生活的好只能拼命的挣钱。所以人们天天去镇上的工会找临时工作来。
  运气好的找到能做几个月甚至半年的工作,这样的工资普遍会高一些而且收入稳定,一个月开支一次。
  运气不好只能找到做几天或者半个月的那种,不但工资给的低而且工资还总拖欠着,因为介绍这种工作的都是小本生意,资金周转有问题,而且你不干家里就断粮了,像今天工会说新帝国下属的工厂招人这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可惜啊!咱们爷俩都没入选,不过后来我找到一份去西之大陆采矿的活,要个把个月时间,好像人还没选够,这样明天你跟我在去一趟,你小子我看准行。张叔带着我边说边往家走。
  村子很大,顺着中央大街一直走到中间的福林商店,然后右转又走到村边才到,期间是不是遇到村民出来打招呼,我因为失忆了但为了避免尴尬只好随口应和着,这感觉这不舒服,我和张叔两家是对门,但是房子的装修却差太多了。
  张叔家红漆大木门,两米高的石头围墙,石板铺的院子和五间正房,这还只是从大门外看。
  张叔和我打了一个照顾,说一会吃饭我过来喊你,你先回家看看吧。
  说完张叔走进自己的家里,喊了一声我回来,院子里响起了一位妇人的声音,回来了,怎么样工作的事!
  我转头看了看自己所谓的家,三间没有修缮的简陋石房,用篱笆围的院子,两扇一米高的黑色破门板就是门,这就是我家,我愣了愣推开门板走了进去,院子挺大但是太空旷了,除了几十块石板铺成的一条小路通向正屋,其他地方都是土面,右边的一个角上有一口灶台,上面搭了一个窝棚,想是怕下雨淋湿了。
  我小心翼翼来到房子门口,两扇陈旧的黑色木门中间挂着一个锁,我在身上的衣服口袋里找了找,果然有一个钥匙,拿起钥匙伸到锁里卡巴一声打开了,然后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外面的院子简陋里面依然简陋,可以用毛坯房来形容,屋子中间有个桌子,三把椅子,本来应该是黄色木头的桌子上,一块一块的黑色污渍,看来这家人家也不勤快,桌子都不擦干净我想。
  正面墙上一个石雕刻,一把剑插在一本打开的书上,我有点奇怪这什么壁画,往左边走,里面一间屋子,一张大床一张小床,上面的枕头被子褥子也挺脏看来很长时间没有人洗了,窗户此时关着,屋里有点黑。
  我又来到右边的屋子,一个窗户关着,屋子里的墙边堆放着很多工具,有斧子,锤子,铁掀,撬棍,绳子。
  我叹了一口气,走到窗户处把窗户打开,又来到左边把窗户打开,就走了出来,背着手看着房子,心想,怪不得女人跑了,男的喝酒喝死,这是一个什么人家,当时我的心里有的只是觉得悲哀,因为失忆了所以对以前的事完全没有印象,对这个家产生了莫名的厌恶。
  此刻我想到了那个哈林会长的话,明天下午三点你可以来看看,也许有机会也说不定,总之这个家我丝毫不想在待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你在看什么呢?政俊哥!
  我回头一看,一个比我矮半头的小姑娘在我身后站着,梳着两个小辫子,乌黑的大眼睛看着我,后面背着一个粉色的包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什么。
  政俊哥!这小姑娘谁啊!我皱了皱眉头,我问道,你好,你是?
  什么啊!和我装傻是不是哼,不理你了,竟然装作不认识我,说完扭头走了进了对面的张叔家。
  就听见对面张叔的声音,毛毛回来了,怎么样今天上学开心吗?
  哼,不开心,小姑娘明显气鼓鼓的。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和爸爸说说,谁敢惹我宝贝女儿,我找他去!张叔安慰道。
  一旁传来张婶的声音,都让你把孩子给惯坏了!
  小姑娘继续说,还有谁啊!刚刚我看到政俊哥在他家院子发呆,我上去打招呼他竟然说不认识我,气死我了。
  两口子这次知道事情原委,张叔宠孩子,是吗,他竟然不搭理毛毛,一会我找他去,让他给你道歉!不过你听我说,毛毛!张叔假装生气。
  哼,谁稀罕啊!我要进屋写作业,吃饭在叫我,说完就听见咣的一声关门声音。
  张叔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惯坏了,毛毛妈饭好了没有我去喊政俊吃饭。
  哦,你去喊吧!马上就好。说完脚步声慢慢响起。
  我都听得清清楚楚,赶紧跑进屋子里,心里五味杂陈,之前我不知道总叨扰别人去蹭饭是个什么心情,但是我此刻是真的不想去,人家三口人多好,和和美美的,我去算怎么回事啊!
  这是张叔已经过来了,政俊,政俊饭好了,过去吃饭吧!说着就进来了。
  我站起身来,脸上装出一副难受的表情,对着张叔说到,张叔我有点难受,就不过去了,我想躺躺,说完我就往床上一坐。
  啊!回来时不是还好好的吗?难受就更要吃饭了,先去吃饭,不行一会我带你去村里的小诊所去看看,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你父亲刚走了。张叔过来摸摸我的头。
  我有些酸楚,没事我躺一会就好,我坚持着。
  不行,不吃饭身体哪里扛得住,对了,我可听说了,你惹毛毛生气了,你还得给毛毛道歉呢!快走,今天你张婶闷的饭,炖了红烧肉还有几个素菜,说完拉着我的手往外走张叔半开玩笑的说道。
  我拗不过他只能去了,心里想上别人家蹭饭还得让人请,再不去真有点过分了,我只好悉听尊便。
  进了院子,一个看上去蛮年轻蛮和蔼的女人正往屋里端菜,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她看到我进来笑道,政俊来了,快进来吃饭,老张啊!你去看看毛毛,让她来吃饭,作业一会在写。
  好,我去叫她,小子你先去洗手帮你婶端下菜,我去喊毛毛,这丫头片子被我惯坏了。张叔笑道。
  张婶像是知道了我失忆的事,告诉我哪里洗手洗脸,然后继续忙里忙外,我洗了手洗了脸,清凉的水刺激着我,让我放松了一些,边上有干净的手巾擦干净,看到张婶正端着一大盆红烧肉,我赶紧过去说帮忙。
  她笑道,不用,烫!你端不了快进屋吧!
  那还有吗,我去端别的,我有些紧张。
  不用,孩子不用紧张,婶婶知道你失忆了,来这吃饭觉得不好意思,想太多了,你和毛毛都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平时也总过来吃饭,放轻松点,赶紧进去。张婶继续端着往屋里走,招呼我坐下。
  一进屋可比我自己家里好太多了,这房子也比我家宽敞,房顶也高,房顶上有装饰画面,墙面刷的粉,脚下是瓷砖,精装修简直。
  一边点了两盏油灯,屋里非常的亮,同样的正面墙上一个剑和书的壁画。
  这个屋子应该是左边的外屋,通往里屋的门口都挂着门帘所以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我刚坐下,右边的屋子里面就跑了一个人,我一看是刚刚那个小姑娘,此刻两个小辫子已经解开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着。
  她一出来来到我的跟前问,政俊哥你真失忆了?我听爸爸说你失忆了?怎么回事?是不是碰到脑袋了,没事吧!说着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哦,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略带苦涩的说道。
  张叔紧跟着出来说道,毛毛快去洗手吃饭,别缠着你政俊哥。
  哦!一会你可要认真和我说说。毛毛一脸不愿意,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这时张婶已经把最后的米饭端了进来,一大盆白花花的米饭带着清香被放到了边上的桌子上,张婶解下围裙,从边上的厨子里拿出来碗和小木铲子,开始铲饭。
  这时毛毛已经洗漱完了,进来看到妈妈在铲饭,顿时惊呼道,哇这么多饭,喂猪啊!
  去!别瞎说,姑娘家的不学好,赶紧坐下吃饭,张婶嗔怪道。
  张叔在边上笑道,你和你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多吃点怎么行,你就是个小猪。
  我才不是小猪呢!他是,他是个大笨猪,连自己失忆了都不知道。毛毛不爱听了,赶紧指了指我转移话题,又惹得张婶一阵嗔怪。
  我却轻松多了,这就是家的味道。
  张叔和张婶一阵的往我碗里给我加菜,看的毛毛心里嫉妒,酸道,偏心!
  给给给!你个小醋坛子!张叔赶紧给毛毛加了一块红烧肉。其实她的碗里早就装不下了。
  哼!哥我要吃那个,说完盯着我示意我给她夹菜,小嘴咬着筷子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好,给你!我给她夹了一块素菜
  我不要素菜我要肉她抱怨道。
  我打趣道,少吃点肉吧!容易长胖。
  哼,你才是猪呢!毛毛气道,但是嘴上没闲着还是把我夹的菜吃了。
  张叔张婶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高兴,招呼我们多吃些。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顿饭吃的特别香甜。
  饭后张婶还端来了汤,我们喝着汤,毛毛好奇心重,又问,哥,你到底怎么失忆的?
  我说我也不知道,就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喊我,我就醒了,但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看了看张叔,问他我之前发生了什么。
  张叔回忆说,我就是去工会的柜台登了个记回来就看到你躺在长椅上昏了过去,然后就喊你,你醒了就问我是谁?这是哪里。
  张婶在一边劝,这也是好事啊!孩子从小没人疼过,失忆了也好,忘记不开心的事,你们坐着我收拾一下。
  我赶紧起来说我帮忙,白吃饭在不干点什么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你把碗筷子什么的给我端出来就行。张婶说道。
  我跟着忙活起来。
  毛毛则一脸笑意的看着我出来进去。
  张叔看在眼里,问道,毛毛?你政俊哥哥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毛毛假装喝汤,脸有点红,心里慌慌的,想到莫不是老爸看出我的心思了!
  哈哈哈!张叔心知肚明但是知道姑娘脸皮薄,就不捅破吧。
  我是不知道他们在的对话,收拾完了,我要告辞。
  张叔说就在这睡吧!你家里我看了哪里能睡人,自从你父亲走后,你都是在这睡的,左面的屋子我给你搭了一个床。
  我一听什么,还在这睡觉,赶紧说道,不用了,张叔!家里还行,我回去收拾一下,我走了,出来又和张婶打了招呼落荒而逃。
  毛毛一脸坏笑,他竟然还会害羞,就是说我。
  你以为是你啊!赶紧去写字,这孩子失忆之后变得见外了。张叔没好气的说。
  略略略!毛毛吐了吐舌头进了右边的屋子去写作业去了。
  张叔出来和张婶忙乎起来,说明天去工会去接矿工的事。
  张婶一听有点担心,说道,西之大陆去采矿太危险了,听村子说意外性太大了,咱们家里虽然不算太富裕,但是吃穿还是没问题的,你不行别去了,找点轻松的货。
  小家子气,姑娘越来越大了,不存点钱将来有一天出嫁不让人笑话咱。张叔埋怨道。
  张婶还是有点担心,那你可要留点神知道吗!
  好了,没事,再说又不是几个人去,这次是个大雇主,要招好几十个人呢,而且还顾了佣兵了。张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根烟,抽了两口说到。
  是吗?那你要做多久,晚上回来吗?张婶问道。
  不知道,明天去了在商量,明天应该去不了,人还不够呢!张叔应道。
  而我逃一样的跑到了自己家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找到一只蜡烛,用火柴点着,可算是有一点光亮了,就听到外面有关门的动静,我站在窗户边往外扫了扫,是张叔在关自己家的门。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在过来拉我,饶了我吧,在外人家里睡我会睡不着的。
  我回头看了看,床上的被子,用脸凑过去一闻,差点没把我熏一个跟头,虽然说屋里的味道也不敢闻,但是能忍受,这被子味道太特么的难闻了,我身上穿的是一身新衣服,我也不知道谁买的,反正不是我自己,因为我身上身无分文。
  我赶紧拉着被子还有褥子的一角,捏着鼻子像拖死狗一样拉到了外面,院子里有个水井,不过很久没用,感觉荒废了,用一块大木头盖着,又从角落里拿出来一个大木盆,我废了吃奶的力气才把井上面盖的木板挪开。
  此时天已经黑了,月亮挂在天上,我小心的望了望井里,下面不远有光亮,我知道有水,我赶紧找桶和绳子,一打眼井边有一根绳子一直延伸到下面,我赶紧往上拉,感觉还挺重,里面是有水吗?我心思道,用力拉。
  等拉上来我才看到,里面不是水,是一个布袋子,我拿起来沉甸甸的,还有一封信,信是用防湿防潮的纸做的,我把袋子放在一边,把信打开,里面一张纸。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
  政俊,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我知道你恨我,你母亲也是因为我好吃懒惰才跟人跑的,但是我没觉得我做错什么,我不爱你母亲,因为我和你母亲结婚时我的心就死了,整日酗酒,你母亲跑了是很正常的事,我对不起她,希望他能找个好人家,我对不起你,因为你不是我喜欢的女人所生的,所以从小没管过你,也没给你应该有的父爱,你从小沉默寡言不喜欢说话,我知道你心里是恨我的,好在你自己努力,学习成绩优越,靠你自己一定也能过的很好,我没什么给你留下的,年轻时我意气风发,运气不错做生意赚了些小钱,这些年除了喝酒花了一些,其他的都在这包里,就算我尽一点当父亲的责任吧!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一定要找个两情相悦,真正喜欢的女孩结婚生子。
  下面落款,不负责任的父亲,刘天宇。
  我读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表现出来,因为我不再是我,但是从这封信里还是能够读出父亲对儿子深深的歉意和爱。
  我放下信,然后打开袋子,里面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一层淡淡的紫光,我把手伸了进去拿出一个,竟然是一个个直径三公分的紫色的像钱币一样的东西,正面是一个人的头像,长的挺像今天的那个黄毛鬼哈林会长,后面是一个剑插在一本打开的书上的图案,这不是家里墙上的壁画吗?我估计了一下,这一包不下百枚。
  我赶紧将钱放进去,四周看看,因为我家在村边,而且地势较高,除了对面的张叔家,一边是村外的大池塘,一边是道路,在往远处就是另一户人家,距离比较远,所以没有人看到。
  财不外露的道理我还是懂得,我赶紧拿着信和金币进了屋里,先把信烧了,就让这封信随风而去吧!虽然我并不认识你,但是既然我占了你儿子的身子那就不会白白的活着,你放心你一定会让他幸福的,我看着逐渐燃烧的信,心里想着。
  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五个钱币,剩下的我在屋里开始找地方想着藏起来,床底不行,说是床其实就是一块木板,根本没地方藏,又跑到了另一个放工具的屋子,还是没有地方。
  我犯了愁,这往哪里藏呢,看来看去我看到外屋的这个雕刻的壁画,我仔细观看,然后又跑到侧面,刚好,侧面有一块离开了墙,刚好能放进去卡在上面,我将钱币放好。
  心里盘算先看看明天下午那个黄毛鬼还招不招人,如果不招的话,那就拿着这些钱问问张叔干点什么行当,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钱币价值多少,但是看上面的材质应该价值不第。
  然后我来到院子里继续刚刚没有做完的事情,洗被子,忙活了一个小时,院子里有绳子,我拉了一个晾衣绳,被子褥子和枕头(棉花枕头),然后进了屋里,开始将卧室打扫了一遍,又扫又檫的又蒸腾了一个小时,然后穿着衣服躺在床板上想着明天的事,不一会模模糊糊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直到有人推我,我才醒可过来,睁眼一看是张叔,张叔一脸责怪说,让你在我家里睡,你不听,躺在床板上在感冒了!天气凉了,走吧!去我家吃早点,吃完早点去镇上在看看。
  我打了一个哈切,这次没有推脱,跟着张叔往他家里走去。
  之前是身无分文怕拖累别人,所以不愿意去他家里吃饭,可我现在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