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见文卿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文汐也收敛了笑意，问道。
  很少看到文卿脸上会出现这么严肃的表情，看来这事情不简单。
  文汐问起之后，文卿迟疑了一下，她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我总觉得，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文汐看着文卿的脸，表情有些疑惑。
  “我们是弑神党的人。”文卿看着文汐，脸上是说不出的决绝与坚定，仿佛是强调自己千万不要忘记。
  她也是犹豫了很久才会来找文汐的，她感觉那个神秘人来了之后，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变了。
  狐族的子弟大多都是弑神党的人，但是自从那个什么飞升上去的老祖宗回来之后，感觉周围的人好像都忘了这件事情。但是自己却又不知道，所以她才会不自觉地来文汐这边寻找安全感。
  这种自己不受控制地去做一件事情，而自己还不会发现不对劲的感觉，真的是诡异到让人害怕。
  “我们是弑神党的……”人！
  文汐重复了一句之后，看着文卿的表情都变了，看着文卿那似疑惑又似强调的表情，文汐的脸色有些难看，“你也发现了？”
  她还以为这件事就她一个人发现了，没想到文卿也这么细心，很快就察觉出端倪来了。
  文卿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够了文卿，这件事别再说下去了。”文汐站起来拍了拍文卿的肩膀，示意文卿不要再说下去了，她看着文卿那拧巴的小脸，安慰道，“等风声过去之后，我再告诉你。”
  如果不是这次记忆恢复的话，或许她也不会察觉到这上面来。
  这件事她知道的多少比狐族的人都多一些，不过现在不是说的时候，至少在那个人的眼皮子底下，这话是不能说的。
  因为那个人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好。”在听到文汐的保证之后，文卿这回是彻底放松下来了，“其实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安，我总觉得自从那个神秘人来了之后，一切都怪怪的。”
  文卿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文汐，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不安的时候，她都喜欢来文汐文汐这里寻找安全感，而每次文汐都不会让她失望。
  或许这就是友谊吧。
  “希望只是我们多想了吧。”文汐半开玩笑地开口。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之后，文卿就被文汐送回家去了。
  独自一人的文汐又打坐修炼了几个时辰，之后辅导完文飞的修行之后，才回房睡觉去。
  文汐还是跟以往一样，又梦到了之前仙界大战的场景，不过不同的是，这次文汐是自己醒来的，而不是被惊醒的。
  醒过来的文汐看着自己的指尖，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在知道过去的真相之后，文汐感觉自己反而还松了口气。
  而这个困扰自己许久的梦，也许是最后一次做了。
  在文汐思考的时候，一只手突然附在文汐的眼前。
  文汐只觉得眼前一黑，在感觉道熟悉的气息之后，文汐直接将按在自己脸上的手给扒下来了，“怎么又是你。”
  文汐转过身去看着坐在自己身后的元初，脸上是少有的恼怒，“大半夜不睡觉你跑来我房间干什么？”
  “你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吗？”元初并没有回答文汐的问题，而是开口问了另一个问题。
  “习惯了。”文汐摇摇头，道：“现在想想，或许这梦也不是噩梦。”
  从前觉得是噩梦，只是因为不知道梦中的真相，受困于心中的疑惑罢了。
  现在知道了，反而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噩梦了。
  经历三世，沉浮万年，无论经历什么，身后都会有一个人看着自己，用万年的时光去守护自己，如果这份深情在她心里只是梦魇的话，那她也太无情了。
  想到这里，文汐看着元初的目光，不禁柔和了几分。
  不过这份温柔并没有持续太久，看着出现在自己闺房的‘不速之客’，文汐再次恢复了凶悍的表情，“所以说你今晚过来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他这是跑习惯了吗？白天不来非得晚上过来，搞得好像他俩的关系有多见不得人似得。
  明明按照这一世的时间线，他俩还只是出于刚认识没多久的阶段而已。
  “我感觉到你的气息不对，所以过来看看。”元初怕文汐误会，特地解释道：“我没有监视你，你之前的魂魄是我修复的，我用了一部分自己的元神，所以我能感觉到你的气息波动。”
  “你是疯了吗？！”在听到元神两个字的时候，文汐直接暴走了，她扯着元初的袖子，语气之中是满满的紧张和在意，“你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更龙族那群先辈交待。”
  当年龙族的族长收留了她这个狐族的遗骨，并把她养大，她心里一直谨记这龙族的这份恩情，所以才会拼尽全力地去保护龙族。
  现在龙族就剩下元初还有彦修两个了，元初居然还为了她损耗了自己的元神，元神对于修仙者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要是元初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该怎么跟九泉之下的其他龙族交代。
  “龙族那群家伙都已经死光了，你不必跟什么人交代。而且你为龙族做的一切已经够多的了。”元初看着文汐那那焦急的脸，伸手捏了捏文汐的腮帮子，声音之中满是寂寥与沉重，“你当年为了龙族殒命，我花了三万年的时间，才让你重新站在我面前，你知道这三万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文汐的心里有些哭诉，她低下头去，不敢去看元初脸上的表情。
  这三万年她大部分的时间是处于混沌状态的，对于时间的概念她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元初不一样，这些事情他是真真正正经历过的，三万年的等待，没有一刻不是熬过来的。
  想到这里，文汐只觉得心揪着疼。
  “其实我今天过来，也是想从你这求个答案，你只要认真回答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