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倒在马刺令人瞠目结舌的防守之下。
  周启翼仰望记分牌像吃了屎一样。
  怎么吊回事？
  第一次交手的时候被他们的大个子包夹，一个都不怎么上场的雅各布-珀尔特尔把我防得醉生梦死。
  第三次交手珀尔特尔坐在替补席都没怎么出场，我又被“穿着高跟鞋能走到夏利底下”的两个小个子防得死去活来，愣是老牛撵兔子——有劲使不上。
  周启翼甚至怀疑第二次交手时数据的真实性。
  那次交手周启翼拿到40+20+10的超级三双，是否波波维奇故意放水？
  不光周启翼不明所以，很多人都想不通，当然也有人旁观者清。
  周富成就是其中之一。
  今天的比赛让他想起1997-98季老爵士防守湖人奥尼尔的成功案例。
  那个赛季，鲨鱼场均36分钟里得28.3分，命中率58%，职业生涯第二的得分效率，差点夺走乔丹的最后一个得分王。
  季后赛第一轮对波特兰，奥尼尔对阵萨博尼斯，奥尼尔四场比赛分别拿到30分、19分、36分和31分，帮助湖人3比1过关。
  第二轮对超音速，奥尼尔五场比赛分别拿到27分、26分、30分、39分和31分，4比1搞定超音速。要知道，那个赛季超音速完虐大梦奥拉朱旺。
  可是到了西部决赛，湖人被爵士4比0横扫出局。
  鲨鱼四场比赛分别拿到19分、31分、39分和38分。
  乍看数据很好，但鲨鱼前三场14个失误，四场18个犯规。重要的是，湖人进攻完全瘫痪。
  知道爵士怎么防的么？关键不是奥斯特塔格、马龙或福斯特这三大内线，而是后卫斯托克顿。
  斯托克顿赛后解读他们的防守：“我们的策略很简单，进攻靠马龙和我；防守就靠包夹鲨鱼。我们不会提前包夹鲨鱼。我们让奥斯特塔格把他推出禁区。等鲨鱼要到球，而且把球往地上拍时，我才包夹。”
  就是这样，大个子配小个子包夹防守的成功案例。
  周富成还想起更早的一个系列赛：1996年，公牛4比0横扫魔术，禅师制服鲨鱼的策略也就是这个。
  “我们得下毒手包夹鲨鱼……鲨鱼接球，不包夹；等鲨鱼朝篮筐发力了，我们再围堵——那时他就来不及传球了。”
  所以后来禅师带湖人时，为什么一定要给科比一些持球攻击权——哪怕鲨鱼不高兴也要给！而且他为什么需要莱斯和哈珀这样老辣的家伙，就是因为，他们需要更好的弱侧攻击和更好的转移球，来破解这种“准确及时对鲨鱼的包夹”。
  实际上，这种“具有侵略性的相机准时包夹”，就是对付鲨鱼的唯一办法。
  把过去的鲨鱼换成周启翼，老帅波波维奇所做的不正是“包夹鲨鱼”的“调整版”吗？
  比起鲨鱼来，周启翼速度更快，更加机动灵活。
  大个子跟不上周启翼的速度，用小个子跟，先保证速度和不间断的“骚}扰”，顺便限制周启翼的运球，而后用大个子相机而动贴防包夹。
  无需担心老帅手下众将的素养和执行力，老爵士对老湖人所做的，以及老公牛对老魔术所做的，马刺众将都能做得到，而且做得更好。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波波维奇那张严肃的脸并没有因为赢球而增添一抹笑意。
  他还是那么严肃，和输球没什么区别。
  记者们让波波维奇谈一谈防守周启翼的经验，他不配合地说道：“没什么好谈的，火箭故意输给我们的。”
  记者们显然不满意，继续追问：“就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波波维奇冷漠半天，说道：“圣诞节快乐！”
  好吧，混到波波维奇的江湖地位，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没有找到答案的记者们在火箭的赛后新闻发布会上把问题抛给了麦克-德安东尼和哈登。（周启翼没有参加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他不高兴，已经去找录像分析是罗伊-罗格斯研究本场比赛录像去了。）
  刚才接受采访的波波维奇只是看上去不高兴，此刻接受采访的德安东尼真的不高兴。
  输了球高兴才怪！
  “让我评论周启翼的表现？周启翼很好，他的牵制力为其他众人创造了大量的得分机会，只是我们有的抓住了，有的没抓住。周启翼的不足之处？当然也有，他在面对包夹的时候没有打出应有的强度。不赖他，开场被吹撞人犯规彻底束缚了他的手脚。从长远来看，我认为这是好事，每个人都要为成长交学费。”
  记者追问道：“波波维奇为防守周启翼提供可资借鉴的‘防守圣经’，你是否担心此战之后，联盟的其他球队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周启翼，比如圣诞大战的对手雷霆队？”
  “防守圣经？”德安东尼说，“你别扯了。历史上有一场经典比赛，没记错的话大概是1996年沙奎尔-奥尼尔所在的湖人对乔丹的公牛。上了年纪的记者们可能会对这场比赛有印象。
  “上半场鲨鱼一人打爆公牛内线，轻松砍下23分，下半场鲨鱼在第3节开局又连得4分，湖人一度领先公牛22分之多。
  “之后丹尼斯-罗德曼主动请缨防守大鲨鱼。在整个下半场和加时赛20分多钟里，鲨鱼被丹尼斯-罗德曼灵活的断球、切球，此后一分未得，最终比赛被拖入加时，公牛以129-123赢下比赛！
  “比赛结束后，丹尼斯-罗德曼的垃圾话让奥尼尔当场气得吐血，‘我的个神啊，如果我是老板，我才不会给一个半场和加时赛只得到4分的家伙1亿2000万的合同’，鲨鱼被气得够呛，赛后也喷丹尼斯-罗德曼：‘我奶奶跟乔丹打球也能拿冠军！’两人此后便结下恩怨。
  “之所以提起这件陈年往事就是想告诉大家，再厉害的球员也会有发挥不佳的时候。后来的奥尼尔你们都知道的，在湖人拿到三连冠，然后到热火又拿到一个冠军，威力惊人不可阻挡，可以说是现在篮球历史上最有统治力的中锋。
  “我想周启翼也会这样，他只是今天打得不够放得开，仅此而已。至于‘防守圣经’，不存在的！任何以为找到了对付周启翼锦囊妙计的球队，一定会为他们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他们会倒霉的。”
  德安东尼今天有点小激动，话说了很多。
  听得出来，他在维护爱徒周启翼，唯恐他此战之后失去信心，更怕他困惑而迷茫。
  记者们把目光转向了德安东尼旁边坐着的詹姆斯-哈登：“你说呢？”
  哈登抠了抠大胡子说：“教练说的对。”
  此时此刻，周启翼正一格一格回看着录像，像今天这样被动的局面，以后绝对不允许再出现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