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在湖人才打了20多场比赛，立足未稳，王权不固。
  若此刻爆出“詹姆斯要换掉队友”的消息，湖人众将不造反才怪，湖人必定军心大乱，至少这个赛季要完蛋了。
  周启翼于心不忍：“我们用这种方法毁掉湖人，是不是太狠了点儿？”
  李小白不以为然：“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篮球争冠不容妇人之仁。要知道詹姆斯太厉害了，一旦在洛杉矶站稳脚跟，无法想象他能把湖人‘三少’带到一个多么可怕的高度。不进季后赛还好，一旦杀进季后赛，他们甚至能翻江倒海、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话虽如此，但我下不去手”，周启翼同意李小白的分析，但对于抛出文章毁掉湖人一事颇为抵触，“实话实说，我不想成为詹姆斯的同事，与他共事必定会被他的巨大光环所笼罩，变得星光暗淡，波什、乐福，甚至韦德、欧文都是前车之鉴。但好歹是他邀我加盟，说明他欣赏我、认可我。
  “况且洛杉矶一行，人家好吃好喝好招待，又是接机，又是送礼的，我怎么能在他的生涯后期做出毁损他的事情来？”
  李小白警告周启翼说：“怕只怕里奇-保罗会先下手为强。”
  “他先下手？”
  “对。他费尽心机接触你，接机、盛情款待、订制手表，花钱无数，心思用尽，等来的结果却是被冷冰冰地拒绝，就凭里奇-保罗的为人他能甘心吗？损人利己的事情他可没少干。
  “万一他恼羞成怒，安排媒体颠倒黑白、抢先发出一篇文章：《周启翼对球权分配不满，秘密接触湖人高层》，军心大乱的可就是火箭了。到那时你将陷入全面被动，即便最终能够自证清白，也必大费周折。与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如我为刀俎，先下手为强。”
  周启翼沉默不语，许久，说道：“有两块手表和录音在，里奇-保罗也不可能把黑的变成白的。”
  “你不怕詹姆斯成为你夺冠路上的绊脚石吗？”
  周启翼说：“绊脚石就绊脚石吧，篮球上的事情就在篮球场上解决，这也是对詹姆斯最大的尊重！”
  “可是……”
  “算了，此事不要谈了。”
  李小白叹了一口气，一方面钦佩周启翼的人品，一方面又有所顾虑。
  “好吧，其实就算你不去毁掉湖人，里奇-保罗也会毁掉湖人的。不出所料的话，里奇-保罗挖你不成，还会找寻其他目标，比如字母歌、浓眉哥。里奇-保罗用对待你的方式对待他们，结果也定然有所不同。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明智，最终的结果，里奇-保罗要么给詹姆斯找来帮手，要么毁掉湖人和另一支潜在的球队。”
  周启翼想了想，觉得李小白说的很有道理。
  （事实证明，2018-19赛季的湖人，以及与湖人扯上关系的浓眉哥、鹈鹕都成了交易流言之下的炮灰！）
  李小白问周启翼：“你说，里奇-保罗是不是好的经纪人？”
  周启翼摇摇头：“一般来说，一个经纪人如果肯为球员的前途努力精打细算，当然是好经纪人。但是，如果一个经纪人无论签约哪名球员，最终都是为了一个人服务，而且不择手段，那么这个经纪人就有待商榷了。”
  “那你希望我成为他那样的经纪人吗？”
  “别，我就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什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保持现状就挺好。”
  “你是这个意思吗？”
  “是啊，就是这个意思。我不希望你变成里奇-保罗那样钻营的样子。”
  “唉，好吧……”
  李小白若有所失地叹了口气。
  周启翼的手机响起来，是妻子从国内发来的视频呼叫。
  没有比赛的日子里，这是周启翼和妻子视频电话的时间。
  李小白惆怅之余多了一分烦躁。
  他站起来说道：“今晚我在客厅休息，你睡卧室吧。”不等周启翼回应，李小白已经飘然而去，周启翼觉得她的背影很是落莫。
  ……
  第二天一大早，周启翼与李小白从酒店出发到约定的训练馆与球队汇合、训练。
  一个小时后，记者周富成和涂娜等人赶到。
  别人都去忙采访，唯有涂娜远远地站着，目光在周启翼和李小白身上转来转去。一会儿看看周启翼，一会儿看看李小白，像是要从二人身上找出重大的秘密。
  利用训练间歇，涂娜霸道地把周启翼拉到训练馆外的走廊里，未曾说话先给周启翼“相面”，眼睛瞪得溜儿圆。
  周启翼被她盯得发毛：“你看我干吗？”
  涂娜哼了一声：“你心虚了？”
  周启翼气道：“你说什么，我心哪门子虚？”
  涂娜说：“你不要狡辩。我问你，昨天晚上你住在哪里？”
  周启翼说：“当然住在酒店里。”
  “跟谁住在一起？”
  “你算我什么人，我的事情你管得着吗？我警告你，你再跟我胡搅蛮缠，我就告诉周富成，让他把你撵回中国去。”
  涂娜哼了一声：“周启翼你不要威胁我，在维护我闺蜜婚姻的这件事情上，你威胁不了我，工作丢了在所不惜。现在我代表你老婆质问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记录在案。说！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那个狐狸精住在一起？”
  “胡说八道！”
  “不承认是吧。我已经观察过了，李小白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球馆里那么多人，她就只盯着你一个人看，说明她喜欢你……”
  “我呸。涂娜你有毛病是吧？她是我的经纪人，不盯着我看难道盯着那群黑鬼看吗？我警告你，人家是个好姑娘，你话不要乱说。”
  “我乱说？我昨天晚上联系了火箭的后勤，他说你向球队请了假，一下飞机就被李小白接走了。孤男寡女的，不在一起睡觉难道去网吧吃鸡啊？”
  “我吃你个头啊，涂娜你到底要干什么？”
  涂娜背着手像侦探一样围着周启翼转圈，从头到脚地打量他：“哼，王顾左右而言他，用发问来回避问题，典型‘心里有鬼’的表现。看来昨天晚上你的确和李小白住在一起，而且你已经做了对不起你老婆的事，对不对？”
  周启翼实在不耐烦，索性摆出一副纨绔的表情说道：“对对对！你说得太对了！昨天晚上我就是和李小白住在一起，住在一个房间，睡在一张床上，折腾了一个晚上，可幸福了呢。对了，她还想要打电话给你，喊你一起玩，我没让，你胖得像个球，能把床压塌，想想就恶心。好了，呈堂证供都已经呈到堂上了，你听清楚了吗？”
  周启翼添油加醋，涂娜反倒表现得十分“理智”起来：“怪了。什么都敢认，恰恰说明心里没有鬼啊。难道我冤枉你了？周启翼，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去你的吧，爱问谁问谁去，懒得搭理你……”
  周启翼不客气把涂娜拨拉到一边，迈开大步返回训练馆。
  目光与李小白对视，陡然觉得李小白的目光的确与往日不同。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