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
  白无诺抄小路来的，她比席律衍快。
  等席律衍到的时候，她都已经换好了装，又是医生的模样。
  她倒了一杯水给席律衍。
  “席先生，你的妻子恢复的怎么样了？”
  他接过水杯，“她恢复的很好，多谢你救了她。”
  白无诺坐在他身边，微笑着说：“她是你的妻子，如果她死了你会伤心，所以我就救了她。”
  “你是为了我才救她？”席律衍微眯着眸子，闪过一丝疑惑。
  白无诺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不过得知她出事了，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你，所以就没有想那么多。”
  “……”
  席律衍怔怔的望着身旁的女人，心头忽然涌出一股剧烈的感情。
  明明在拼命的克制，可是却怎么也克制不住。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好像他身边还有一个人似的，这两个女人重合在了一起。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他不但差一点失去白无诺，也差点失去了眼前这个女人。
  这一股差点失去她的沉痛感，让他忍不住想将眼前的女人抱在怀里。
  席律衍避开了视线。
  他疯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啪的一声，他将水杯放在茶几上，站了起来，“我很感谢你救过我一家人的命，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
  白无诺怔了怔，随后笑道：“我什么都不要，我愿意为了你这么做。如果以后你们有事，我还是会帮忙的，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
  席律衍愣住了，目光怔怔的望着她，“为了我？”他抬起脚步，靠近她，站在她面前，俯下身子，双手撑在沙发两边，凑近她的容颜，“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是自愿的，你不需要报答我。”
  “……”
  席律衍深邃的眸子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一股无法克制的情感汹涌而上。
  他控制不住的想靠近她。
  蓦地，他回过神来，站直了身子。
  不行，他不能这么做。
  他转身要走，离开这里，做点别的什么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不能再见医生，他有妻子，而且他的妻子刚刚才受了那样大的磨难，自己怎么可以跟另一个女人独处？
  可是刚走到门口，忽然，他的脚步就像被拴了链子似的停了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拉扯着他，使他无法控制的转过身，“你喜欢我吗？”
  席律衍认真的问她，他想知道这个答案。
  “……”
  一阵安静。
  白无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来到了他面前，“那你爱不爱你的妻子？”
  这才是白无诺想知道的，也是她今天打电话想要见他的原因。
  她想要问问席律衍爱不爱白无诺。
  白无诺无法问出口这个问题，可是不代表医生不能问。
  “……”
  席律衍的表情一点点的凝结，就连视线也凝固住。
  爱，这个字，藏在他心里很久了。
  他的爱给了三年前那个在雨夜里救他的女子，她已经不是温悦薇了，温悦薇让他很失望，他已经跟她断绝了关系。
  他所有的爱都已经留在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化成了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