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是唯一(6)
作者:
童漫漫 更新:2021-06-12 12:23 字数:2077
陆廷深赶到徐家的时候,里面灯火通明,他刚敲门,立刻就出来个女佣,看到他的一瞬间招呼都没打,惊讶得冲去客厅喊道:“先生、太太、小姐,是……是陆少爷……来了……”
三个人面色各自波澜壮阔了一番。
徐父猛地一拍桌子,拄着拐杖站起来,气得发颤道:“好啊!可出现了!我正找他呢!”
下一秒,陆廷深自己慢悠悠走近,表情淡淡:“不用伯父伯母亲自登门找我算账,我先行来了。”
连对她父母的称呼也改了。
徐致身着家居服,目光含恨,顺手拿起桌上一杯水泼到他脸上,再把玻璃杯重重砸向地面:“陆廷深!你还有什么脸来这里?是担忧你的陆氏不保要来乞求我爸妈放你一马吗?呵,真是可笑!!”
随着杯子在脚边支离破碎,凉水刚好顺着头发已流至下颌,又淌到衬衫里,陆廷深的样子顿时有几分狼狈。
他唇角微翘,随意掸掉脸上的水渍,突然一把抓住徐致的手腕,语气平静对他们道:“瞧瞧,这就是你们的好女儿!徐氏的千金大小姐!原来不过是泼妇一个!!”
“你……你骂我女儿?”徐母可以忍受女儿离婚,却不能忍受女儿遭人辱骂,“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自你妈妈死掉那天起,你就注定备受冷待轻视!陆家任何一切根本不属于你!起初你爸也是要把陆氏传给段宏的!”
什么!!
根本不属于你……
你爸也是要把陆氏传给段宏的……
这些字句像是一枚威力极强的炸弹炸得他脑袋混沌一片。胸腔欲裂,血液翻涌,干脆大力拽着徐致的手狠狠一甩。
因着惯性和力道,她便一瞬间跌倒在地,整好扑趴到玻璃碎渣之上,痛得蜷缩成一团,苦声闷哼。
“致儿——”
这情形吓坏了徐家二老,忙冲过去搀扶起她。
徐致是以趴的姿势摔倒,所以胸前,肚子,手部,腿部……除了背部都被玻璃碎渣划出了血,隔着衣服渗透出来。
陆廷深面无表情,似乎什么也未做过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徐父回头,气愤地用拐杖指着他,声线颤抖怒道:“你,你敢当面伤我女儿。我徐氏拥有陆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明天,我,我要召开董事会联名裁决你这个混蛋!”
徐母心疼的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同样愤恨道:“你不让我的女儿好过,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我真是不懂,我女儿哪点不如意?你却肯为了外边一个贱女人不惜放弃家族企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到底有什么好处!”
陆廷深悠悠勾起嘴角,漾开一抹讽意的弧度,云淡风轻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懂。”
他转身大步扬长而去,背影决绝。
徐致面色急急一变,强忍着疼痛摇摇晃晃站起来,步伐惊慌追过去从后圈抱住他,心痛哽咽道:“你这一走,和我再无瓜葛。我不要,我不要你走。你给我个机会,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不会再管你和秦淮沐,只要你别走……”
她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背,感受着来自他的冷傲无情,被玻璃渣戳划的痛哪里能比得了心尖上仿若剜肉的痛。
她可以妥协,可以什么也不要。
不要他的心,只要能留住他这个人在身边就好。
陆廷深并未回头,抿唇不语掰开她的手。
但她抱的实在太紧,犹如抱着一丝希望整个人贴在他背脊上,甚至试图把他往回拖扯:“廷深,别走,别走好吗?我是做尽坏事,可是之前那些事全是因为我妒忌昏了头。你原谅我,我不会再犯,真得……”
“放手。”
陆廷深坚决不移打断她的哭求。
“不!我不放!”
徐致执拗得不肯撒手,此刻全无往日大小姐那般骄傲优雅的架子,更多则像是个满心奢望丈夫回心转意的普通妻子。
徐家二老实在看不下去,一边哀怨女儿对陆廷深的感情居然如此之深,一边恼恨陆廷深不问不顾的薄情态度。
“女儿啊!我的好女儿!放开他吧!”徐母眼眶泛红,忙拽开徐致,“他不爱你,这是事实。你何必作茧自缚呢,没有他,你还有我和你爸啊。”
徐致双眸含泪,拼命摇头。
徐父除了生气仍是生气,强行把她拎走:“你就剩这点出息了吗?你是徐氏的掌上千金!想娶你的那些男人当初排队也未必能见着你!就算你离过婚,以你的身价如今依旧众星捧月!”
那又怎么样!
那些个男人没有一个是她想要的!
徐致眼睁睁望着陆廷深离开,泪眼婆娑模糊了他的身影。
短短几步距离,却如同隔着山河万里,从此以后,便是路人。
悲哀转为悲愤,徐致开始疯狂打砸客厅里的东西,看着这些物品摔得七零八碎才觉得惬意:“陆廷深!你真是可恨!”
徐母吓得站在一边不敢规劝,徐父无奈摇头:“算了,给她发泄吧。消气了,人也就正常了!”
不过两分钟,徐致累得瘫软坐在地上,目光里燃起怒火,透着不情不愿:“陆家对不起我,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一个也不会放过!”
徐母一疑:“你要怎么做?把陆廷深从总裁的位子上拉下来不就够了?”
徐致冷笑,抬起手腕盯着血迹斑斑的伤痕,切齿道:“怎么做?不久就会知道了。我要让陆家闹的鸡犬不宁,是陆廷深逼我得。要狠毒,那就干脆狠毒到底!”
对,就是要狠毒到底!
她不是好惹得。
陆廷深开车返回别墅,一片黑漆漆得,看来都去休息了。
他回房,只摁了浴室的灯。借着光线,恰好能清楚望到秦淮沐恬静的睡颜。
于是,情不自禁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下一秒,秦淮沐立即睁开大眼,双手勾住他脖子坐了起来,摸到脖子那里湿润,疑道:“去了一趟怎么弄得这么狼狈?他们联手欺负你了?”
“欺负”两个字令他倍觉好笑,拥着她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得足够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