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佬很纠结，即使是已经想了一晚上，头发都落光了，然后，还和部下们宣布了他的结果。
  这天晚上，光头回家的特别晚。他有家庭，为了家人，会选择尽早的回到家。今天，他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走在矮矮的路灯边上，一边垂头丧气着，一边回忆起了往事。
  他的过往，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算不上波澜不惊，但又有许多让他悔恨到十多年都忘不掉的事情。
  他想起了那几个同事，在他刚刚进入民兵队的时候认识的同事。他们已经战死了，尸骨无存。
  记得十余年前，反叛的意志还没有到达彼得堡的每个角落。无数人因为是否加入反叛军发起了争执，甚至很多人大打出手。一时间，彼得堡中腥风血雨了起来。
  光头与他的两位同事聚在一起，商量起了以后的打算。他们也不想，什么时候，会在战场上会面。
  年纪稍大的胖子同事叫富贵儿。他是土生土长的人儿，对彼得堡的历史很了解。
  他首先普及了一下知识，说道：“在无数年前，彼得大帝战败。无耐只能投降，乔治大帝提出条件，交出彼得的人头，不然不肯接受投降的提议。”
  他继续说：“那个时候，我们没有办法。只能交出敬爱的陛下的头颅，不过....现在轮到我们占领了主导地位了，也许可以将乔治掰倒在王位之下！重新夺回我们的王国！”
  富贵儿说的确实有理，而且激昂壮志，让年轻的光头热血沸腾了起来。
  不过另一位同事提出了相反的意见，他叫秃子，是在光头秃之前就秃了的秃子。
  他很冷静，沉着的分析道：“你说的却实也没问题。可是，我们的彼得大帝战败的时间，距离现在太过悠久。兴许他的魂魄，都已经被风吹得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显然，他的意思是反对的。从此可以看出，这两位同事的思想，并不是朝着一方一边倒的。光头认为，有事的时候，请教一下他们，能够得出比较中肯的答案。
  光头抬起了头，想从兜中摸出一壶酒。但这会儿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带酒。
  有些遗憾，干脆直接略过喝酒的环节，毫不注意卫生的一屁股坐在了路灯下。
  眼前的景象模糊了起来，路灯歪歪扭扭了起来，上面的飞蛾的大小，也变得比人头还大。过了半分钟，所有的景象变回了原样。路灯还是那个矮直矮直的样子，飞蛾还是那一副要死的样子。
  在光头逞亮的脑门上，映照出了两个身影。一个身材显富态，年纪稍大。一个瘦瘦的，看起来年纪小点儿。
  富态的身影一出现，就打趣儿的笑着问道：“怎么，今天又要问我们怎么解决婆媳矛盾了？早和你说了，逞早搬出去得了！你现在都已经是民兵队长了，还差这么点房租费用吗？”
  光头欣慰的笑了笑，并没有把这段话放在心上....
  他忘了从哪天开始，这两个身影就开始出现在他的身旁。
  即使是现在，他也会想，自己眼前的两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若不是他们的性格与记忆与映象中的一样，光头一定会以为，这两人是哪个生物变化出来的样子。
  比较瘦的身影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劝告道：“富贵儿！你没看到霍利察都一脸的愁眉苦脸了吗？还开这种的玩笑。霍利察你说吧，这次有什么重要的问题要问我们？”
  光头再次点了点头，眼前的这两人，的确还是自己年轻时期，印象中的样子。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
  光头陈述了起来，他讲了自己的困惑。将那位金发的炼金奇才的事情讲了讲，然后又开始讲起了傍晚时发生的事情。
  光头说：“我乔装成了另一副模样，坐在一片不怎么繁华的地段。我对围在一圈打着桥牌的平民问道，你们说，现在在黄金与人的性命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们会选择什么？”
  大家的回答理所当然，他们异口同声的回道：“当然是性命，没有了性命，要黄金有什么用？”
  有人依旧认出了这个乔装了个民兵队长，他问：“你不是霍利察吗？为什么突然来问这种问题？”
  霍利察如实说明完毕，再次问起了他们，在黄金与性命之间，选择哪一样？
  即使知道了，黄金对于反叛军的作用。大家还是异口同声的说，当然是性命！
  光头问了很多人，大家的答案完全一致。就只有一个不诣世事的小姑娘喊道：“当然是黄金！没有了黄金，就没有了名望，那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小姑娘的眼神坚定不已。可看看其他人反感的眼神，光头还是清楚，现在来看，坚持留住金发黄金的人，只有自己与小姑娘一人。
  光头继续对眼前的两个身影说道：“现在，估计全城的人都会反对我的做法吧....那么....你们有什么看法呢？”
  瘦瘦的汤姆森出乎意料的摆出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你都坐到了我们从来没有坐到的位置，还问我们这种问题？”
  “是啊，是啊！”富贵儿附和了起来。
  光头抱住了脑袋，很痛苦。这个时候，难道连自己这仅有的两个朋友，也不支持自己了吗？
  他颓废了起来，保卫彼得堡的雄心壮志也像是青烟一样，从光秃秃的脑袋上面飘走了。
  许久，他才将头抬了起来，问道：“可是...即使你们这么说，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走这条路....”
  富贵再次没品的哈哈笑了起来，不合时宜的笑道：“多年之前，我不能理解彼得大帝。认为牺牲自己，换得别人的性命是一件太亏的事情。可当我牺牲了之后，我明白了过来。某些牺牲是必要的...现在，我看见在你管辖下的彼得堡远比当年要祥和的多得多的时候，更加如此的坚定！”
  “那你们的意思是....？”光头打起了精神张大了嘴巴问道。
  汤姆森嘿嘿一笑，说道：“正如我们总说的，死亡不是结束，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