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前尘尽新忧又起6
作者:
写书的大南瓜 更新:2021-06-11 17:31 字数:2826
醉颜躺于忘川河一叶扁舟上,冥界人界交界处东方之既白,冥界匆匆走出一女子,身形利落,像是修为极高。醉颜瞧去,正是赫连媱,醉颜坐了起来,一连三日,她出现在冥界。实有怪异,他手指敲打着船板,望着她渐渐消失的身影心中升起一抹怪异的感觉。沈荍在搞什么鬼?冥界和魔界的人混杂在一起……神界……醉颜不愿想到另一个念头,沈荍在人间香火旺盛,信徒众多,还只手掌握冥界,再和魔界扯上关系……那么这么算下来,六界里只有仙界和神界站在一面!看来,他一点也不掩藏自己的野心了。他呵呵笑了,灌了一口酒,何须问浮生中是是非非,求得求不得。他扔下酒壶化作一条光亮进入了冥界……
第五日……花怜托着腮盯着成奚,成奚斜眼瞧她“看我做什么。”花怜叹气“这都五日了,他什么时候才能放你走。”
“那要看你什么时候把花浓带到他面前。”成奚也觉得困惑,花浓怎么就不能来看看他呢?不过看沈荍对着花浓那幅恨极了的模样,也难怪花浓不来。“你知道花浓和他的故事吗?”
歪歪扭扭的花怜坐直,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知道。”
“说来听听。”
“成奚君何时也和我一样这么八卦了?嘻嘻。”
“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能让沈荍这么恨她呢?很好奇这个原因。”
花怜挑眉,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水又倒了一杯“我同你讲,他就是放不下自己的执念。这样的人,应该成魔,而不是成为冥王。”花怜润润嗓子“我讲与你听。沈荍是一名貌美歌姬的孩子,因为生母出身卑贱,因此也不受宠。但是,他偏生生了一副好皮囊,惹得当时世家小姐总是对他青睐。还有一桩美谈,就是凡是他穿素衣,女子也会选择和他一样颜色的素衣,也素衣伴君之说。花浓那时正遇修行瓶颈,无法再生一级,就下凡历劫,不过她带着自己的记忆……”
那是夏至日……
花浓躺在湖边凉亭中,丝毫不顾及仪态拿着一把大扇子扇风,这也太热了,历个屁劫,真的好想滚回神界啊!她耍赖的哼唧着,突然传来一声嗤笑,她顿时不悦,哪个人间的小子笑她?她坐起身,发觉是个十岁左右的孩童,但是长得倒是可爱极了长大一定是个迷人的小哥。她扔着扇子正正好好砸在了他脸上,小孩子吃痛的捂住脸,却没有喊过一声痛,让花浓觉得有意思。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矮了她半身的孩子问着“你不疼?”
“疼”声音里还带着奶声奶气的,花浓嗤笑拍着他头“那你为什么不说疼。”
“说了也不会不疼,没人在乎我疼不疼。”
花浓摸摸她不小心砸到的地方象征性敷衍的吹了吹“乖啊,不疼。”
那是两个人第一次相见,沈荍还是个孩童。
第二次见面是过了久,十六岁沈荍在偏僻的宫中洗着澡,嘭的一声洗澡水溅到四周,打湿了一旁的衣衫。花浓从洗澡水里站了起来,揉揉眼睛,这才看清了光着身子脸涨得通红的沈荍。花浓哪里记得他,也是尴尬,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她尴尬的指了指已经漏了一大块的房顶“你这个房子……嗯……年久失修,不是我太沉。”
沈荍脸红的要滴出血来“你先出去。”
她拖着湿透了的衣衫从桶里爬着出来,一个脚滑又扎到浴盆之中,这下正正好好头砸在了沈荍脸上,顿时眼睛肿了一片。她抹着脸上的水,站在浴盆里十分抱歉的摸摸自己怀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沈荍“那个,这个给你,赔礼道歉。”她一打开袋子,水哗啦一下流了出来,忘记了,糕点也被泡了。她悻悻收回手“疼吗?”
沈荍肿着眼睛抬眸看清了这个闯入他洗澡盆的女人愣了神,花浓瞧着这个“丑丑”的人心想,不会被吓傻了吧?她就来皇宫偷个糕点,怎么还害人了呢?
“喂!”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他还是盯着她,她嘁了一声,难道要讹她?她踉踉跄跄从他浴盆出来,抖着身子道“我可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正正好好你浴盆正好在这个洞下方。”
“嗯。”
“嗯?”花浓惊讶,什么叫嗯???真的傻了?不过,这里破破烂烂的,他估计也是个受人欺负的小太监吧,花浓背对他拧着衣服上的水“小太监,我问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是谁?”说着沈荍已经穿上了衣服。
她刚想吹嘘一下自己的神身份,但是这般落魄,太过丢人了。“我呢,是……花浓。”
“原来你叫花浓。”他顿了顿“花浓?”
“嗯?怎么了。”
门外突然嘈杂,沈荍拉着花浓的手将她推到了屏风后面,也就是一瞬间门被人踢开,一个为首的太监冷哼一声“沈荍,今天皇后娘娘突发疾病,说是宫中有不祥之物作祟,一算,因为你的缘故。圣上让你去院中跪一夜替皇后娘娘祈福挡灾,请吧。”
花浓哼了一声,这寒冬腊月的,外面还下着雪,她才滑了一下掉了下来,让他去外面跪着实在是欺负人啊!她刚想出去,沈荍伏身趴在地面上答“是。”随着太监走了出去,穿着一层半湿的里衣,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待到人都离开后,花浓拎着棉被跑了出去替他盖在了身上,他咬着牙冠对她说“你离开吧。”
花浓无奈撇嘴“你挺笨的。”说着就离开了,沈荍眼睛里面泪水打着转,她没有认出他是吗?他双腿跪的没有了知觉,也不知多久,他也终于扛不住了,侧倒却靠在了一人身上。他抬眸花浓也瞧着他,花浓伸手握住他的手“我带你进屋。”
“不可,这是皇帝的命令。”
花浓哼了一声“我以为你就是个小太监,刚才听他们说起你,你竟然是个皇子!人间皇子都像你这么悲惨吗?再说,我现在拉着呢进去你有能力反抗吗?”说着用力扶起他,将他带到了屋内。又不知从哪里搞出了火炬取暖。沈荍咳着“我真的不像是个皇子,还不如太监,咳咳。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总觉得,要补偿你。”
“补偿?”
“嗯,我没钱赔你屋子,那我就帮你教训那些人。”
“咳咳,你……咳咳。”
在沈荍眼中,花浓一直是个神秘女子,可以在皇宫里自由出入并且没人约束,其实,不过是她留了一手,人间难过,留了点神力,虽然不是多强,但是保命总是可以的。
次日,那太监心爱的菜园子一夜之间全都不见,密密麻麻长满了“猫薄荷。”整日猫的嚎叫使得那一片的太监都无法入睡,连夜拔“猫薄荷”即便如此,拔的赶不上长得。沈荍只觉得花浓真是喜欢恶作剧,他因风寒愈重无法起床,口渴难耐费力的去倒水。只听得头上传来嬉笑声,房顶那个大洞旁边坐着花浓,她指着腿撑着头侧头笑他狼狈。他并无半分困窘,只是无奈说道“你日后笑的时候还多。”
日后吗?花浓又是嗤笑“喂,小子,你叫沈荍吧?”
“嗯。”
“视尔如荍,贻我握椒”花浓喃喃自语。沈荍听了她这句话不由得笑了起来“你是第一个知道我名字由来的人。”他们总以为他的荍只是一种植物,卑贱如此,哪里会想到这句诗句。“那你的母亲一定很爱你的父亲。”
听到花浓说到这里,他倒得水都洒了一半“不知。”他自出生开始就养在无所出的皇后身边,直至六岁,万千宠爱。也是六岁那年,皇后怀了子嗣,诞下了太子,他便被抛弃,任人侮辱。他的生母,他们都说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他的父皇,他们说是最有雄才伟略的帝王,可他,却是个只有好看皮囊的废物。花浓笑的眼睛只留了一条缝“你要相信,这世间一定会有一个爱你的人的。”
从那之后,半年里她都没有再出现过。他依旧浑浑噩噩努力与人为善,但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过,这半年却不平静,帝王蠢蠢欲动想要灭了日益衰弱的邻国,想要放出那个国家的瘟神,让他们国家国心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