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思怡的说法，陈东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这到底是在谈计划，还是在秀技术？话说，这黑科技是不是有点夸张了？我记得全息投影的技术好像还没彻底实现吧？总得有一块玻璃之类的……而且这路灯数量翻一倍是什么鬼，那岂不是走两步路就是个路灯？政府真要这么搞，估计得被民众喷死。’
  果然，吴秘书立刻发问道：“50万个路灯……即便是以门面工程的名义，还是太过夸张了吧？”
  “如果要实现全面覆盖，50万的数量仍显不足，估计还得在一些地标建筑上安装干扰装置。当然，这个工程肯定会引发一些舆论，比如“浪费纳税人的钱”。政府如果担心负面影响的话，可以把责任都推到公式科技这边。就说是我晟林又发神经病了，想让文华市的光污染更加严重一些。”
  晟林话音刚落，吴秘书便顺杆往上爬道：“这倒没什么问题。不过，那加装路灯的款项又该怎么说？总不能你们邀名射利，却不出力吧？”
  “老吴你这话说的，这可是出恶名啊！再说了，我们公科也没余粮了。不过，力是肯定要出滴！干扰装置我们提供，技术我们也共享出来，至于其他的就得让政府想想办法了。这不是快年底了嘛！明年的预算里面随便挤一挤不就有了？”
  吴秘书伸手虚点了几下晟林，苦笑道：“老林啊，预算可不是那么好挤滴。行吧，这个意见我会传达上去的。”
  此时，刘淼突然插了句嘴，问道：“晟先生，您所谓的技术共享，也包括这一套全息技术在内吗？”
  话题似乎进入到了刘思怡的领域，只听她朗声肯定道：“那是自然。不过，这套技术仍需进一步完善。其完成度看似很高，但在响应速度上问题很大。比如，手势操作和图像变化不能做到完全同步。这还只是较为简单的静态地图，如果是复杂的动态图像，问题则会更加严重。另外，在成本控制上也有一定的问题。如果想要做成民用设备，在价格上势必会毫无竞争力。当然，这项技术的研究前景还是非常好的。凭借此项技术，文华市的城市竞争力应该会有所提升，能够引来更多的人才和资本。”
  刘淼接过刘思怡递来的白球，尝试着把玩了一会。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刘淼就已经摸清了这套设备的操作逻辑。不过，这个看似高大上的系统，操作起来总有种特别卡的感觉。手势操作和图像反馈的间隔大概有十来秒，让刘淼感觉十分费劲。想必之前那流畅的效果，都是因为刘思怡提前下达指令的缘故。
  看到两位代表对全息技术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晟林继续解释道：“提升文华的城市竞争力不但是政府的目标，也是我们全体公科人的理想。就经济体量而言，文华市在国内可以排到前十。不过，民众对文华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几年前。究其原因，还是文华市的优势不够明显。要想增加文华的城市竞争力，光靠宜居一类的说辞，是难以解决问题的。房价一直在涨，这宜居也只是空谈罢了。但我们可以把文华市打造成更具潮流时尚感的高科技都市，让文华市的生活品质上一个台阶，以此来吸引更多优秀的人才。下面，思怡将为大家介绍一项新技术——‘榫卯增合’。”
  听到晟林的指示，刘思怡操控着白球调出了一份建筑设计图。
  “榫卯是古代华夏建筑、家具的主要结构方式。其重要特点是，无需钉子，只用木头便能造出结实耐用的物品。可是，由于木制建筑难以抵挡水火、蚁虫的侵蚀，榫卯结构在建筑领域中已经过时了。为此，我们公科研发出了‘榫卯增合’这项新技术。其特点是使用生物材料进行榫卯结构的连接，就能造出坚固耐用的高大建筑。‘榫卯增合’采用了全新的生物材料，结合了传统的华夏工艺，其理论强度上限远超当今世上的任何一种其他材料，在克服木制建筑缺陷的同时，还兼具环保、美观等优点。”
  全息投影的设计概念图显示出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陈东光是看着就有种目眩神迷的感觉。
  “好你个老林，这是要放个大卫星啊！难不成公科要建个世界第一高楼？你不是说公科没有余粮吗？怎么还有钱建楼？”吴秘书还在惦记着加装路灯的款项问题。
  对于钱的问题，晟林早已预备了说辞：“实际上，这栋楼的成本主要集中在技术和材料上，而这些都已经全部到位了，后续并不需要多少资金。为此，我们公科是耗光了全部家底，真的不是在装穷啊！同时，这项新技术的登场，也只有世界第一高楼才配得上！看看这概念图，如此别具一格的设计思路，多么具有视觉冲击力啊！真要造出这么个世界第一高楼来，对于文华市的城市竞争力有多大的增益，相信两位心中应该有个数。而这一切，仅仅只需要市政府满足公科的两个要求。第一，批一块地。第二，供电上要行个方便。”
  对于晟林的提议，吴秘书斟酌道：“这电的问题倒是不大。既然建了大坝，咱们省内自己多用点，还犯不着别人嚼舌头根。但这地，你要哪的？这楼是要建在繁华的地方吧？我可得提醒你，市中心已经都有规划了。”
  “市中心的地，我哪敢打主意啊。那都是资本嘴里的肉，我可不敢虎口夺食。我要的地是‘泽湖’！”
  “你要填湖造楼？不行，这绝对不行！‘泽湖绿道’竣工还没几年，你就这么给填了，这得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啊！”
  “您想多了。我不但不会填湖，还要把这楼建在湖上。甚至连地基都不会对生态和景致造成丝毫负面影响，反而会让绿道增色不少。我的目标是用科技超过人文，让泽湖超过西湖。这世界第一高楼在湖上建造，才能显示出‘榫卯增合’技术的真正潜力。”
  听了晟林画的大饼，刘淼和吴秘书两人是目瞪口呆。要在水上造建筑，这情况不算少见。可这要在水上造世界第一高楼，而且地基还不破坏生态，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为了避免尴尬的沉默，刘淼发问道：“晟先生，有一点我很奇怪。之前，我听人说公式科技和晟林先生，那都是只进不出的主。想要在您这弄点技术和好处出来，是非常难的。可您今天却显得如此大方，实在是有异于常态啊！”
  听了这话，晟林一改轻松地神色，严肃道：“转变确实有些大，你有这想法也不足为奇。而造成这种改变的原因是，我觉得文华近期的事情只是个开端罢了。事态可能很快就要恶化了，而且恶化的速度和程度可能会远超我们的想象。这话绝不是在危言耸听，你们可以直接传达上去。公科加大与政府的合作力度，也是希望能够在即将迎来的恶战中，多一分胜算罢了。”
  这话虽然有些骇人听闻，但晟林毕竟是能力者事务的权威，刘淼必须予以高度重视。
  “您是指武力方面吗？全世界到底有多少能力者？难不成他们中的某些人要来针对我们华夏？”
  “可能不单是武力方面……那个张国平，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当然，这应该不是他的问题，而是源于幕后的操纵者。更具体的内容，恕我不能多谈，因为已经涉及到国家机密了。当然，包含相关意见的报告书，我昨天就递上去了。刘淼警官，文华市的安保压力可能会很大，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
  晟林说完这话，会议室里的气氛就从和谐转为了凝重。甚至连陈东也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