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啊……“齐谷一脸无奈地看着正在埋头做题的王牧吐槽道。这阵子王牧甚至连蝴蝶刀都不怎么练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教室里做题。
  距离王牧苏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已经是五月下旬，在两周以后，这些高三的学生们就要面临高考了。当然，作为修笃中学的学生，一大半都是保送或者特殊录取的，真正需要完全靠成绩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大概是没几个。而倒霉的王牧，正是其中之一。
  齐谷自然是根本不用参加高考的，他早就拿到了校长的推荐信，想去哪所大学都不成问题，最多要面临一个入学考试，悠闲的他就被理所应当地安排来辅导倒数第一的王牧了。
  王牧的成绩虽然还算不错，但是远远达不到想去哪里都足够的程度，王爸一心想安排他读财经，但是他打死不从，这样一来指望着家里给安排这条路也就断了。
  “其实根本没必要的啊，哎呀，反正你难道觉得你有的选吗？”齐谷坐在椅子上晃来晃去，就像个小孩子，“反正我会给你安排的啊。”
  “安排”王牧愕然，“安排什么？”
  “司空朔没和你说吗？”齐谷坐的端正了些，“因为要考虑管理成本，而且心能者对知识的需求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所以，心能者是有自己的教育系统的。换句话说，你上大学是不需要走正常高考路线的啊。”
  “哈？”王牧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是说我不能自己选学校吗？”
  “当然不行啊，在我辖区内的心能者都要统一上d大的。”齐谷说得理所当然，“或者你选择别的城市的学校也可以，不过那就不归我管了。”
  d大是全国最好的海洋事务类大学，被誉为航海家的摇篮，虽然整体实力并不算国内顶尖，但是在航海这一方面是无与伦比的，同时，这也是王牧梦寐以求的大学。
  他想要调查王芷失踪的原因，势必要进入北极圈以内，如果不是海员，做这件事会非常困难。虽然在得知了心能者的事情以后他知道自己不必一定要成为海员，但是如果能前往北极圈探查，当然是最好的。而成为海员最简单的渠道，就是考进这所大学的航海专业。
  “太棒了！”王牧激动地扔掉了笔，差点连桌子一并掀了。
  “你好像挺满意的？”齐谷忍不住笑了出来，“也太没追求了吧。”
  对于修笃中学的学生来说，d大着实不是什么高端的存在。就算是以王牧现在班上倒数第一的成绩，努努力也是有希望的。
  “嗯，我一直想上这所大学呢。”王牧爽快地承认了。
  齐谷挑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也就是说，我不用高考就可以上d大了对吗？”王牧还有点难以置信，反复向齐谷确认着。
  “对啊，不过你还是要象征性地参加一下d大的自主招生考试的，不然会比较麻烦。”齐谷被他问的有些不耐烦，转移话题道，“反正也不用学习了，不如去跑个任务？”
  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不过齐谷毕竟是统领，他的话王牧很难拒绝的。
  “那我就当你同意啦，这次的搭档是林飞羽，你见过的，我希望你们能合作调查一起疑似心能者犯罪的案件。”
  “心能者犯罪？”王牧对这个词感到陌生，“那什么，心能者不都是由协会管辖的吗？”
  齐谷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就算我们想管，总是有不服管的啊，虽然嘴上说着抹杀，实际上我们哪有那么多闲工夫一个个去清理，肯定是有漏网之鱼的，所以只有当他们现身的时候我们才会派人去调查处理。”
  王牧有点不情愿：“可是，我一直都没对付过心能者啊，不会拖后腿吧。”
  “没关系，凡事总要有第一次嘛，而且相较于鬼，一些低阶的心能者要更好对付一点。”齐谷拍拍王牧的肩膀，“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详情我会安排人发到你手机上的。”说完，齐谷便忽略王牧的反应，离开了教室。
  教室外，司空朔倚在门边，扭头看着齐谷。
  “我不是说把他排除在外吗？”他压低了声音。
  “我尊重本人意愿。”齐谷也压低了声音。
  司空朔近乎讥讽地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阿朔，走吧。”王牧刚收拾好了书包，走出了教室。而齐谷已经走得很远了。
  “嗯。”司空朔应了一声，跟在了王牧身侧。
  “对了，阿朔，如果可以自己选择的话，你想考哪所大学啊？”
  “d大。”
  “啊？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今天的司空朔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有吗？”
  司空朔揉揉自己的脸，挤出了一个微笑：“难道你要让我每天像你一样保持这种傻笑？”
  “哈？什么叫傻笑？我看起来很傻吗？”
  “嗯。”
  “你是不是又皮痒了……死宅……”
  “男男授受不亲啊。”司空朔一本正经地说。
  “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说过？”王牧绕到了司空朔背后，准备来一个擒抱。
  “这个嘛。”司空朔猛地向前跑去，“我说的啊。”
  “喂！别跑！”
  夕阳渐沉，拉长了两道身影。
  两个奔跑的男孩，穿梭在街道与小巷之中。
  那是恍若隔世的风景。
  畸脑站在楼顶，远远地望着，一瞬间微微失神。
  是多久以前，他也曾是这风景中的一部分呢？
  他用力摇了摇头，拿出了手机。
  “喂？您哪位？”
  “嗯，是我。”
  “这个……我想，还是缓缓吧，等弈者有了行动也不迟。”
  他放下手机，望向了远处的天空。
  血红色的晚霞如同幕布，不知从何而来一幕幕景象像是一出荒诞的舞台剧，轮番上演。
  直到最后，一切都熄灭了，画面与夜空一同归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