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听到沈雁书的声音，岑圆有些疑惑，又听他开口问：“你刚刚不是喊我了么，想说什么？”
  岑圆试探地问道：“老板娘给的那个纸条，你觉得是什么意思？”沈雁书没回答，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是什么。岑圆迟疑道，“我刚刚在温泉的时候，听她们说这里会举办大型的游戏活动，老板娘给我们的纸条可能就是游戏线索。”
  沈雁书思索片刻：“沉浸式真人角色扮演游戏吗？”
  “嗯，不过我也不太确定。”岑圆仔细回想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这里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沈雁书弯了弯嘴角：“哪里奇怪了？”
  岑圆说不出来，无论觉得哪里奇怪，都能找出一个理由来。住的房间和老板娘的种种举动，可以用活动布置来解释，机关人偶可以说成是旅店的特色。最让她觉得奇怪的还是周围的气氛，有种莫名的违和感，可或许是她的错觉。毕竟直觉和感官这种东西有时候很难当做可靠的证明，反而会带来错误的判断。
  她迟疑会，还是告诉沈雁书：“很多奇怪的地方，房间里和老板娘都有点奇怪，外面街上也有点奇怪。不过，可能是我的错觉，b市的治安很好，哪里会有这么多危险的事。”
  沈雁书没回她，眼角余光扫到屏幕上的聊天界面，嗯了一声，他将话题一拨：“周六周日有庙会，我们来这里用的是之前游乐园的票，刚好可以到继续住在这里。你想不想去玩？”
  “庙会？”岑圆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领悟到了什么，“所以这个就是他们说的游戏活动？”
  沈雁书递了本宣传手册给岑圆，“这个是今年庙会的介绍手册，还挺有趣的。”
  封面上画着幅画，两侧各有一群人拿着长剑，中间四个字：混乱时空。
  【号外！号外！温泉镇受到月亮变化影响，时空碰撞出现重大危机！一群强盗趁机在镇上捣乱，破坏时空的秩序！
  勇敢的年轻人，现在就只能靠你来拯救我们了。快去寻找你们隐藏在暗中的伙伴，用你们的智慧和勇气打败扰乱时空的强盗，让小镇变回原来的样子吧！】
  下面一堆活动背景介绍和游戏小吃，岑圆粗略地扫过一遍，看得满脸问号。背景介绍像是游戏里老村长给新手村的玩家的新手任务，但最重要的任务还没有给。
  光看游戏介绍也就是平时在游乐园能玩到的，翻过来看到背面，岑圆眼睛一亮。活动按照东南西北将整个温泉镇分成四个主题，东方的主题是大唐风华，南方是锦衣绣刀，西方是爱丽丝的茶话会，北方是神奇马戏团。
  明明是不同的风格，画在一幅画上却意外的和谐。
  岑圆看完介绍，抬眸看向沈雁书：“好像很好玩。”
  沈雁书见她眼睛亮闪闪的，忍不住笑道：“嗯，那我们多留两晚吧。”他拿起电脑旁的纸和笔，递过去，“先把上面的问题做完，解开了才能去玩。”
  纸上是一个填字游戏和数学题，岑圆挨个填下去，好一会才把全部的字填出来。数学题不难，是鸡兔同笼，算出来23只兔子和17只鸡。她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参加庙会还要做题目，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细想，把纸递给沈雁书。
  “好了。这个题目是从哪来的？”刚问出口，岑圆忽然间闹钟灵光一闪，“是和宣传手册一起送进来的？”
  沈雁书点点头，拿起笔在纸上圈了几个字递给岑圆。
  正方勇者，东方大唐。
  岑圆盯着纸上的字，莫名联想到西游记，东土大唐的和尚带着三个徒弟去西天取经，一路过关斩将最终成佛。
  莫非她现在的角色是唐僧吗？
  岑圆看了看字，又瞥向一旁的宣传页，她恍悟道：“是不是说我们现在是正方，先去东方制服强盗，东方就是这个温泉旅馆。我们去找老板娘吧。”
  沈雁书拿起一旁的手机按亮屏幕：“现在不早了，明天再去问吧，别去打扰人家休息。”
  岑圆盯着宣传手册，忽而笑道：“就是晚上去才方便啊，有很多事情晚上才能问到。”
  叮咚——
  电脑响起消息提示音，沈雁书看向屏幕，右下角图标闪动。岑圆拿着宣传册起身往外走，回头和沈雁书说了句晚点回来就开门出去。沈雁书挪动鼠标点了跳动的图标，一个新的窗口弹出。
  【没毒，放了点褪黑素。】
  沈雁书回了句谢谢，关掉电脑拿起旁边另一份宣传册，快速填好答案找到对应的文字。他盯着自己圈出来的八个字，沉默会忍不住笑出声，竟然还真的让他猜对了。
  有正必有反，对立阵营互相抢夺才有意思，要是有个对立阵营的间谍，那就是双倍的快乐。
  而他就是那个双倍快乐的来源。
  ——
  长廊里没什么人走过，岑圆按着记忆找到之前老板娘给她饼干的地方。老板娘还是坐在台阶上，双腿泡在温泉里，手上拿着烟斗吸了口，又缓缓吐出烟雾。
  岑圆还没走几步，老板娘闻声看过来，笑着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过来聊聊么？”
  晚上风不大，岑圆穿的少手手臂有点冷，她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问道：“老板娘知道镇上的活动吧，能不能给点消息？”她指着宣传页上的大唐风华那页纸，“实不相瞒，我是刚刚接到新手村任务的正方勇者，您看就稍微给我点线索嘛。”
  程姝垂眸看着宣传页，她没想到岑圆这么快就会来找自己，眼皮微抬：“想找人要线索一般有两种方式，一是靠感情和好感度，二是靠氪金。”她停顿会，笑眯眯道，“我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提升我对你的好感度还是得靠这个。”
  说着，抬手拇指搭上食指摩擦两下。
  ……行吧，氪金使人变强在哪都适用。
  岑圆收起宣传页，问道：“老板娘有氪金的及格线吗？”
  程姝敲了敲烟斗，微微叹了口气：“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氪金就像人的欲望，永远不会有及格线。你氪的越多，我对你的好感度越高，且不存在上线。”
  岑圆表示了解：“老板娘，你是吞金兽吗？”
  “不，是貔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