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自述(下)
作者:destn      更新:2021-06-11 13:52      字数:2160
  “raid沉寂了一年有余,在这段时间里我在院长那学到了很多试剂配方,多数都是治疗性质的药剂,院长并不知道强化体质或力量的试剂配方,我虽然有心接触,但没有理想渠道,渐渐也淡了这份心。”
  “沉寂期结束后,raid再次展开了大规模入侵,强度和数量远比上一次高,虽然早已在一年多里做了大量的布置,但依然损失惨重。”
  “伤亡十分严重,各个地区的教堂临时改设为医疗所,这个改造为孤儿院的废弃教堂也不例外,一层的所有家具全部清空,二层只余下一个房间供应我们这些孤儿和院长居住,原本弃置的房间也重新启用,把一切空间都用于安置伤员。”
  “唯一没有变化的就只有后院了,哪怕是我和院长配置试剂的炼金实验室也被进行了改造。”
  “原本用于研究动植物药性的实验仪器全部舍弃,一部分用于提取生物体液的仪器也被舍弃,留下的全是和调配治疗类药剂有关的仪器。”
  “至此,我和院长为数不多的兴趣就此告终,再无法研究药性,创新试剂了。”说道这里,逆羽难得地歇了会,叹了口气。
  “最早的时候,药剂数还很充足,足以应付所有伤员,一年多里囤积的大量各种类的治疗药剂完全可以应对绝大多数情况,食物方面在德鲁伊们的帮助下也绰绰有余。”
  “我已经忘了是第几天开始,药剂开始供应不足了,首先是最为稀缺的,用于补充血液的试剂,然后是专门应对火伤,中毒一类的试剂,再后来……最基础的治疗药剂也供应不足了。”
  “配置药剂的素材一直有人运来,但消耗掉的量更多,原本存储着的素材也被不断地消耗着,治疗药剂消耗到差不多时,素材基本上也被消耗一空了。”
  “我们靠着运来的素材配置药剂勉强吊着重伤员们的命,至于轻伤者只好用绷带一类的东西进行简单护理。”
  “然后……运来的素材愈来愈少,直到某天切断了供应。”
  “根本就没有人料到这场战役会持续这么久,到处都物资告罄,这里同样再没有物资运来了。”
  “那种情况下,没有治疗药剂基本上就是宣告了那些重伤者的死亡,他们自己倒是还算冷静,也看开了,不过亲属们都闹腾起来。”
  “花了不少力气才让他们平静下来,也消除了他们的怀疑,不过隔阂依然就此产生了。”
  “不久,教区内再次出现了亲和raid的团体,认为raid的入侵是由于我们的反抗,只要不反抗让它们肆虐,就不会危害到他们。呵……”说至这里,逆羽不禁嘲讽似地咧起了一边的嘴角。
  “在那群蠢货中这种说法还挺受欢迎的,就像溺水的人在绝望中会抓住身边的一切东西,哪怕是一根稻草,哪怕会把他人拖入险境。教义在这种情况下早已被他们抛在脑后。”
  “我们并没有重视这个状况,自信满满地认为所有人都早已认清了现实。”
  “现在想来,那群暴民的行动一定是有所预谋的,不然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各教区陆续出事。”
  “被迫地,只能提早进行决战,后方被暴民干扰地极为严重,已经无法进行正常的补给,已经拖不下去了……”
  “院长被暴民们作为俘虏,我这异类则被作为祭品祭祀给raid,时间刚好和决战时间一致。”
  “火焰灼烧带来的痛楚没我想象中的那么令人难以接受,大概是我在一定程度上习惯了吧,但其带来的伤害确实加重了我躯体的负担,我就那样期待着她和尼德霍格在云上的决战结果。”
  “最终我所看到的是……她的尸体像一片羽毛从空中飘落,那是我有意识以来第一次切实地感受到了愤怒,对于弱小无力的我无尽的怒火。”面具遮盖住了逆羽的面孔,无法得知那块骨质面具下是怎样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在发颤,“以及对raid的巨大憎恶。”
  “虽说感受到情感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但这过程实在是让人不快。”逆羽转过了头看向了院子的一角,“你说是吧,院长?”
  一名身着和逆羽同一款式长袍的白发老者从阴影中走出,那是被同调者们称呼为会长的存在。
  老者一边笑着走向逆羽一边说道:“啊呀,其实我只是想和你分享一下重现教区的喜悦罢了,没想到你会说这么多,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全部都忘掉当没听到的,真的。”
  “嗤,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知道。”逆羽撇了撇嘴,缓缓站起身来,伸出手拂去了沾到腿上的尘埃,“再后面的事你也清楚,我们两个莫名其妙地成了同调者,来到了这个世界继续复仇。”
  “都知道的内容就不必再提了,相比之下我更好奇于你的契约内容。”老者顿了顿,“大同小异的那几条就不必再说了……当然我也会告诉你我为何能作为一名同调者而非遗民出现在这里。”
  “……可以,我的话大致是这样,在击杀特殊raid个体尼德霍格前无法从永生中获得解脱,躯壳在实验中留下的后遗症被解决,在一定程度补全情感,但在未来将以工期作为代价抵偿。”略微思索后,逆羽选择相信眼前的老者,交代出了当年的契约内容。
  听完逆羽的契约内容后,老者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自己的契约内容,反倒是默然思考起什么来,看出这点的逆羽倒也没有选择出言打扰老者的思绪。
  “我是希望孤儿院里的几个孩子和早夭者能够转世到其他的世界,过上平安的日子,本来也是包括你的……结果被告知你也是同调者的一员。”说道这里,老者不禁有些无语。
  知道老者性情的逆羽并不怀疑真实性,再说也没隐瞒的必要,只是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代价方面和你大同小异,被极大程度地延长了为龙神工作的时间,另外除非同调者团体发展到了足够大的规模,否则也没有获得永恒安宁的权利。”说道这里,老者不禁苦笑道,“原本我是早能退休了的,结果这些年同调者数目持续下降,导致现在的规模连当时的一半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