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名：第三十一章口吐剑气，脚底盛莲（续十二）】
  事实证明，当人们对于问题的答案开始产生某种名为执着的追求之后，一种名为分歧的“原罪”就会极为自然的抬起头来。
  对于这样的现实，某位似疯似癫的先贤说的很好，“答案和答案是不一样的。”
  就好比对于五国并立的人世间来说，军势最为雄壮的大周王朝一共有三套“臭名远扬”的情报谍子系统----蛛网，拱卫司，千面坊。
  但对于在某种程度可以全权代表大周王朝的皇室南家来说，真正令他们引以为傲的情报谍子系统其实只有蛛网和拱卫司。
  因为这三套情报谍子系统除了拱卫司和蛛网是直属于南周皇室的，另外的那套千面坊归属于“血手人屠”付长歌的所辖的北越。
  和不讲道理的以一己之力颠覆了整场春秋不义战的北越王付长歌一样，这套名为千面坊的情报谍子系统虽然先天上不如拱卫司和蛛网来的名正言顺和“皇恩浩荡”。
  但却不讲道理的被第八十代衍圣公在《春秋》一书中盛赞为“情报搜集、潜伏、暗杀之能天下无出其右者”。
  从这样的记载中或许会让世人无来由的对不被大周王朝待见的千面坊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崇敬感，毕竟“武无第二”的说法可谓是由来已久，而且写出这段话的还是一直信奉着“文无第一”的衍圣公。
  可这些不明不白的缘由并不是可以看轻蛛网和拱卫司的理由。
  因为和付长歌扯上关系的事情终究是讲不了多少道理的。
  而且出身纯正又加之皇恩浩荡的蛛网和拱卫司，纵然在各种评价和史书中被野路子出身的千面坊死死压了一头，可在这两者的通力合作之下，千面坊伸出来的触手到底是无法在“神都”洛阳有何建树的，否则剑冢余孽陆行云和北越世子付景年又怎么会被围困于洛阳整整十年不得脱身呢？
  从另一个更加真实的角度看来，这俩套情报系统和平常家庭“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刚好相反，由韩世忠领导的拱卫司主内，专门监管大周王朝内部的各级官员、皇亲国戚、诸子百家和江湖动乱。
  而由眉眼如画的杨柳青领导的蛛网则是主外，刺探着其余四国的朝堂动向和军队行流，当然，若有必要的话，四国的名字之后还要加上一个北越。
  所以大周国内被拱卫司盯上的官员虽然称得上悲凉，可最后搭上性命的到底也不过十之二三罢了，但要是被蛛网盯上了，那便又会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毕竟专主内事的拱卫司再怎么样不依不饶也只是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关上门，然后有条不紊的摆事实讲道理。
  但专主外事的蛛网可就不会如此了，因为对于那些在百姓眼中早已深恶痛绝的贪腐腐败、卖官鬻爵、欺行霸市等事情，蛛网向来是懒得理会的，哪怕是它手中握着确凿的证据也是将其掩藏在嘈杂的东城市集之中。
  是故只要是被蛛网盯上，最轻的罪名都是诛九族的勾结敌国。
  这里面的弯弯道道，除了高坐在洛阳“上空”的那几位国之巨擘和两司的相关人员之外，能够说得清楚地的人并不多，所以人们的记忆就只好在“遇拱卫司可活，遇蛛网必死”的偏见中缓慢叠加。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偏见，本应该在大周王朝内“声名显赫”的拱卫司之恶名反而比不上“常年在外”的蛛网。
  但好在这样的现状无论是那几位国之巨擘，和两司司首都乐见其成。
  在拱卫司看来，如果能有一个名声响亮却没有实权的名字来帮助自己一起“监管”庞大的大周王朝，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毕竟人怕出名猪怕壮，闷响发大财虽然被那帮追名逐利、不愿锦衣夜行的人所不齿，但自己这帮人是什么？朝不保夕的情报探子，亡命之徒啊！
  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才是最重要的。
  而在另一方的蛛网看来，虽然自己是专主外事，但如果在自己“家里”能够留下点名声终究是没错的，再说了，大周王朝倾吞了九国的时日也不过二十年，威名正盛。
  在国内的任务一年到头来顶天了也就那么一俩次，就算被戒严了又能怎样？就算自己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情报谍子机构，终究还是要讲点道理的。
  你要诛人家九族还不兴人家稍微反抗一下。
  所以在这样的想法中，大周国人的偏见就经年累月的传递、成长，在十年后演变成了这样的现状。
  蛛网和拱卫司这两大情报谍子系统虽然有着这样的情分，但二十年来，与大周国同岁的拱卫司和大周入主洛阳后才草创起来的蛛网的这一老一少，或许是年龄差距过大有了代沟，两者除了任务交汇之时下面的负责人稍有交流外，竟然从来没有丝毫的交流。
  皇宫里的太监更是流传出来这样的消息，十年前的洛阳之乱后，死里逃生的拱卫司司首韩世忠入宫觐见，回返的途中遇见刚刚升任蛛网司首的杨柳青，明明资历、实力更加强大的拱卫司司首却是退避三舍。
  所以从那时起，在洛阳的官僚系统中就一直流传着“韩不语杨”的说法。
  但所谓的“说法”到底是登不得台面的。
  自从洛阳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跳脱钦天监的预测后，好不容易平静了十年的神都“洛阳”再次被一种山雨欲来的恐怖氛围笼罩起来。
  先是隐姓埋名了十来载的北汉亡国三皇子在干系重大的东城市集悍然出手，对阵拱卫司不怀好意的来敌，然后是一位疑似宁王妃剑侍的十二境巅峰大剑客悬停东城酒楼。
  这几件放在平时都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了，但身在局中或者是设了这个局的人都明白的很，这些全都是小打小闹的开胃菜。
  真正精彩的“美味佳肴”还在后面等候品尝。
  比如这位在陆行云拔剑后首次前来东城市集拜访蛛网的拱卫司副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