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地下迷宫
作者:
一天三支烟 更新:2021-06-10 01:16 字数:2137
我凑过去,惊讶地发现洞壁上竟有很多奇怪的图画,可能是年深日久的原因,这些图画显得比较浅淡,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
这些图画是凹进去的,每个图画各自独立,又似乎互有关联。似乎是许多人围在一起,参加一场盛大的祭祀仪式。
我在阿幼朵看的用心,便问她:“这些图案究竟是什么意思?”阿幼朵又看了一会,说:“我也不太确定,似乎是我们苗族的军队在战前举行的祭祀仪式。”
这与我的猜测不谋而合,看来这个墓穴怕是苗王的陵墓无疑了!
想到这里,我忙嘱咐他俩小心戒备,万一这里真是那白毛魈的老巢,也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我上次就是吃了白毛魈偷袭的亏,手上的口子深可见骨,现在一动还感到生疼呢。我已经跟那白毛魈正面硬肛过,知道它的厉害,那一爪子要是戳在了我脑袋上,只怕我现在已经风风火火地跑到阎罗殿投胎去了。
“咔哒”,洞中传来枪上膛的声音,阿幼朵端起56半,神情紧张地站了起来。我知道我们三个里阿幼朵最害怕白毛魈,因为她本来就是林山寨子的人,对那白毛畜生还有一些敬畏。
我和胖子作为大男人,义不容辞地有保护阿幼朵的义务。所以我俩抢在了阿幼朵的前头,一左一右地把她挡在身后。阿幼朵怕枪走火,急忙把枪管抬高。
“出发!”我一声低喝,与胖子二马当先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走不多远,前边出现一个岔口,两条走廊分开,各自通向一端。
胖子道:“呦呵,这可够稀罕的啊,这走廊怎么还有分岔呢?这是墓地还是迷宫啊?老陶,你说下一步怎么走?”
事到如今,只能选一条路一起走了。我的意思很清晰,那就是不管走那条路,我们三个绝不能分开。一是万一分开后不能再会合,我们三个人中就有可能有人迷路,被困在里面。二来那白毛魈十分彪悍,我们三人合在一起与那白毛魈斗起来还有胜算,分开后一旦遭遇白毛魈,怕是只能落荒而逃了。
下一步的问题是,走左还是走右。
我掏出一枚铜钱,左右看了看他俩,就看他俩正紧张地望着我。我淡定地说:“不管往左还是往右,前面都是吉凶难测,我看还是把这个选择交给我父亲来决定吧!”
胖子说:“放屁,你父亲十年前就没了,我还特地去吃宴席领了个孝帽呢!”
我说你滚蛋,我的父亲虽然已经走了,但是他老人家永远活在我的心里。这枚铜钱就代表了我父亲的决定。一会我扔出去,是面,咱们就向左,是字,咱们就向右。你们说怎么样?
胖子说:“且慢,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铜钱落地后插在地上,既不向左也不向右?”
这种可能性是有的。
我沉默了一下,说:“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但是已经超出了我的脑容量,咱们且先扔出去再说吧!”
三个火折子的照耀下,铜钱被我拇指一弹,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掉在地上像陀螺一样转了起来。
我们三个赶紧趴下,瞪大眼睛看着铜钱。
是向左还是向右?
铜钱最终停下旋转,倒在地上,没有发生胖子顾虑的情况,让我松了口气。
面!
“走左边!”我呼出口浊气,拍拍身上的尘土,举着火折子朝左边走去。胖子默契地跟上去,拔出匕首在左边的墙壁上划了箭头。我们不得不小心一点,万一这苗王陵墓太过庞大,这个箭头能保证找到回来的路。
胖子随身携带一把黑色橡胶木刀柄美国巴克折叠刀,平时用来切肉,偶尔用来打架,很是方便。
然而走了一会,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又遇到了岔路。这说明跟我们最担心的判断一致——这个陵墓是一座庞大的地底迷宫。
认清现实,我们决定继续向前。是的,走到这一步,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不管是为了替蝶宝阿婆这样慈祥可爱的老人家报仇,还是为了让寨子里的人认识到他们的愚昧和怯懦,不管前方有什么样的危险,我们都要勇敢地去挑战!
面临向左还是向右的抉择,我只好再次把铜钱请了出来的。
这次还是面!
我们顺着铜钱的指引,拐进了左边的走廊。
正走着,胖子喊了声:“老陶,你看前面白乎乎的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着像个人?”
我眯起眼一看,前方的漆黑中果然隐隐约约有一团微白的影子蜷缩在那里。此时此地,不但鬼吓人,人吓人更能吓死人。我一手握在厉心诛魔剑上,另一手举着火折子慢慢靠近,随时准备出手。
好在那团白影一动不动,我们慢慢靠近一看,是一个穿着白风衣的中年男子,戴一副知识分子才会戴的黑框大眼镜,面容消瘦。只是人已经死了。在他身边的地上,还有一个已经耗光电池的手电筒。他在生前似乎遇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整张脸因恐惧而扭曲变形。
倒斗的同行一般都会穿一些贴身短打的衣服,而且绝不会穿白衣,这样一来活动方便,二来不会在夜间显得那么扎眼。而这一位风衣男的穿着打扮,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个雏儿。
尸体是背靠石壁的坐姿,我将他衣服的兜里翻了一遍,从风衣的外兜里翻到了一张从昆明到攀枝花的硬座火车票,日期显示是在半个月前。这就是说这位穿风衣的老兄是专程从昆明赶来的,而且路上没有耽搁,目标明确,一下火车就直奔这里而来。
在风衣的内兜里,发现了一个钱包。除了里面装着二百多元有零有整的钞票,还有一个半旧的墨绿色的证件。封皮上烫着三个字“记者证”。
证件的照片上是一个面容俊秀的眼镜男,微微笑着,显得儒雅而有自信。证件上打着钢印,上面写着死者的姓名、出生年月、工作单位和职务。
原来这位仁兄叫陶已末,是南花文学社的编辑兼记者。感情跟我五百年前是一家啊。
但是这位仁兄是怎么知道这里?找到这里?死在这里呢?他来这里干什么?他临死之前又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