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婚期将至
作者:
纪小夏 更新:2020-07-13 17:33 字数:4169
施宴沉默。白素开不开心他并不关心,他只关心夏浅笑开不开心。
见他不回答,夏浅笑也觉得问施宴这个问题不妥当,不管施宴给她怎样的回答,她都不会开心。其实她还是窃喜,施宴没有回答,毕竟每个女人都是一样的,希望自己的男人只在意她一个,最好把其他的女人当空气来看待。
“娘子,你先休息一下吧。”得知她一天一夜未睡,施宴心疼,夏浅笑但凡受到一丝苦楚,他就感觉自己的心是在被刀割一样,那种痛苦,一直存在着,只要夏浅笑微皱下眉,他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痛。
“好,咱们一起睡。”夏浅笑点头。又伸出手去握住施宴的手。
不知是这座古老的城池太过于深沉严肃,还是这里面生活着的人太过于凉薄,亦或是大家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了,睿王府众人的辞世并没有在盛京引起轩然大波,放佛死的不是皇子,不是皇帝的儿子,死的只是阿猫阿狗。不知这事是老百姓不在意,还是皇家把它压了下去,自古以来,很多的普通的老百姓之家亲情也淡薄如水,更何况是皇家,又有多少亲情可言。这个世界总是这样,不管有没有你,它总是持续前进着。
夏楚曦成为了大夏皇朝唯一的皇子,皇位再无一丝悬念,落入夏楚曦之手。睿王爷死的第三天,夏文帝颁布圣旨,农历四月二十日,他将传位于太子殿下,自此,他将做一个太上皇,不问朝政。那一天,也正是大婚的日期。
圣旨刚颁布,还未流传出来,大夏皇朝北部传来消息,靠近耶律族的几座城池,全部落入耶律之手,而这一切,都出自于夏岱曦之手。夏文帝听后,大呼几声“孽子,孽子…。”就气得昏死过去。夏浅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夏岱曦是以几座城池为代价,换得拓跋夜口中的一句‘圣诞快乐’。他这样做,只为保护他的王妃白素。可惜,这人到死,都不知道白素早已有他的骨肉,白素到死也不知道,夏岱曦是爱她的,而不是只在意她。
他们二人对彼此的感情,并不亚于她和施宴之间,却没有她和施宴看得透切。
那个晚上,夏浅笑躺在施宴的怀中,想起了夏岱曦和白素,想起了他们二人纠缠的一生,从年少时候就存在的缘份,她没有白素那么勇敢。想到他们二人,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中国那个古老美丽却凄凉的故事。
她对施宴说:“相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讲的正是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将他们两人的相识,相知,相恋,却不能相守,讲到他们两人变成蝴蝶的时候,夏浅笑已是泣不成声,施宴搂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她不是祝英台,他也不是梁山伯,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哪知,夏浅笑突然在他的怀中笑出声来,她的脸上还带着泪水,她瞅着施宴,神情有点可怜:“相公,蝴蝶只有七天的生命,他们为什么要变成蝴蝶呢?七天后还不是要分开吗?”夏浅笑是很贪心的,她想要的是和施宴的一生,都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可偏偏,她却是一个想要和心爱之人天长地久的人。如果不能天长地久,那么,她宁愿从来没有得到过。
“娘子觉得呢?”施宴笑着把问题抛给她,夏浅笑说这个故事自然有她的意思,她看似这样,但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却不会说一些不相干的事。
“我觉得他们好笨啊,相公,要是我们有一天真遇到梁山伯和祝英台那样的情况,我们不要变成蝴蝶好不好?”夏浅笑搂着施宴的脖子的撒娇,她的语气娇憨,好像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们变成王八好了,都说千年王八,王八可是有上千年的生命啊。”说完这句话,夏浅笑一脸的得意,乌龟有上千年的生命,那么,她后面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呢?因为爱,因为贪恋,她还想要他们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乃至生生世世。
“娘子,你骂我是不是?”施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又伸出手去挠夏浅笑的痒痒。夏浅笑一边在他的怀中闪躲,一边向他求饶,最终,她却是在他的身下累的睡了过去。
她渐渐睡着了,施宴没有一丝睡意,怀中女子的睡颜单纯美好,让他只想就这样拥着她一辈子。
娘子,我也想要和你的生生世世。他笑着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大婚的日期越来越近,施宴和夏浅笑想要的圣旨却没有下来,几人大婚的事宜早已准备的差不多了,眼下,整个朝廷都在忙着夏楚曦登基之事,夏文帝颁布圣旨的时候,同时也拿出了他早已为夏楚曦准备好的龙袍,这让百官震惊,却又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龙袍已经制作好,登基之事尚没有那么紧张。新皇将在四月二十日登基,又在那一天迎娶容华郡主,而容华郡主也将在那一天被封为皇后。
夏浅笑不稀罕,好在,天山老人和萧慕他们终于到来了,老头依旧和以前一样,见到夏浅笑,两人总是大眼瞪小眼,直至眼睛瞪成了斗鸡眼。萧慕还是一袭红衣,艳丽的五官使她整个人透着一股朝阳之气,她并不知道,夏浅笑和施宴过来是为何事,夏浅笑和施宴送过去的信,她都有看,夏浅笑的信是指责施宴变心,可是施宴的那一封却是洋洋洒洒的上万字,全部是对夏浅笑的表白,这封信让他们几人乐了好久,只觉得这小两口肯定是闹别扭了。
一直呆在天山,几人都怪想念夏浅笑和施宴,正好,他们也传了信过来,那就过来看看吧。这是天山老人的原话,他才不会说,其实他这个老人家早就想要来盛京了。人的年纪越大,就越害怕寂寞。
齐凌梵依旧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个孩子已经十岁了,似乎只有那么一个爱好,睡觉。见到夏浅笑和施宴后,他才睁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甜甜地叫过他们后,又去和周公约会去了,谁也不能阻止这孩子睡觉的决心。
和三人同来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子,穿着月牙白的衣裳,看起来才五六岁的年纪,一张小脸红彤彤的,霎是可爱,夏浅笑忍不住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哪知,小女孩却放声大哭起来,只是并没有掉一滴眼泪。夏浅笑看的咋舌,她委屈地朝施宴耸耸肩膀,她真的不是大灰狼,专门欺负这么可爱的小红帽。
一番了解,才知道,这是天山老人刚收了不久的小弟子,今年五岁,天山老人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只知道,当他们发现这个小女孩的时候,她手中拿着两个拨浪鼓,正在嚎啕大哭。那惹人怜爱的小模样让天山老人不忍,这才把她带回了天山。
萧慕和齐凌梵自是喜欢这个小女孩,夏浅笑也喜欢的紧,施宴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看小女孩的眼神带着暖意。
小女孩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么,说是她把自己的名字给忘了,这理由,让几人无语得直翻白眼。天山老人给她取名为天空,这个名字是因为大夏皇朝几百年前那个著名的诗人的一首诗。刘氏瑶《暗别离》:“朱弦暗断不见人,风动花枝月中影;青鸾脉脉西飞去,海阔天空不知处。”他希望这个小女孩将来也能够海阔天空,自由逍遥。
在这期间,夏浅曜来过一次暖玉阁,他说自己是过来看夏浅笑的,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到底是为谁而过来的?夏浅笑本想揶揄她这个大哥几句,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告诉萧慕,她家大哥将要给她娶个嫂子了。萧慕听完后,脸色黯然,这几天,她也是知道的,夏浅曜带回来了一个女子,那是他的救命恩人。萧慕不禁想到多年以前,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年轻的少男少女,夏浅曜,我救了你那么多次,你还的清吗?这样的话,她终是说不出口。
然而,有几个人却为萧慕忿忿不平,其中当属大家最宝贝的天空小朋友,仗着大家的喜爱,仗着年纪小,一直在燕王府作威作福。一听到,自己的师姐喜欢的人要娶别的人,小丫头虽不知喜欢是什么意思,但萧慕难过了,她还是看在眼中的。
为了给萧慕讨个公道,天空小朋友兴冲冲地跑去了夏浅曜带回来的那个女子的东厢,她已经把那个女子的情况打探清楚了,叫什么来着。天空小朋友摸着小脑袋,瞧她这个记性,竟然忘记了。
第一次跑去东厢,天空小朋友失败而归,被里面住着的女子扔了出来,这可气坏了天空小朋友,谁不是宠着她,竟然还有人敢扔她,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我们年幼的天空小朋友气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把一身搞得脏兮兮的,又狠心掐了自己几把,掉出了大滴大滴的金豆豆。这可把燕王府一众人心疼得,直呼要去砍了住在东厢那个杀千刀的。
第二天早上,东厢那边没有人送饭菜过去,第二天的中午,东厢那位拉肚子了,第二天的晚上,东厢那位房里来了很多蛇。天空小朋友得知这一切后,笑得狡黠。
夏浅笑听说后,把天空小朋友叫了过去,先是紧张地把天空小朋友看了一遍,见她没有受伤,才放心心来,接着就是批评了天空小朋友,叫她以后不要去那边,东厢那位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天空小朋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到那人扔她出来的情景,想到那人的眼神,心中微悸。
这几天,夏楚曦过来了几次,都被夏浅笑已婚礼将要到来,不宜见面而拒绝了。她不是那样的女子,也不会委曲求全,对着自己不喜欢,而对她有着觊觎之心的男人强颜欢笑,即使她知道夏楚曦和施宴是兄弟。施宴会对夏楚曦留情,但她不会。
吃了几次闭门羹后,这不但没有让夏楚曦退缩,相反,他几乎一整天都会跑来燕王府。夏浅笑关门谢客,他就带一些人坐在燕王府的大门前,从早到晚,让夏浅笑不得不怀疑,这人不是要登基了吗?怎么还会如此的清闲?其实,夏楚曦是真的很清闲,夏文帝对这个儿子是极尽宠爱,一方面是因为他是他心爱之人的孩子,还有一方面,就像嘉懿皇后所说的愧疚一样,有时候,愧疚比爱更能够影响一个人。不管是出于哪一种,但在夏文帝的心中,他只把夏楚曦当儿子看待。
登基之事,夏文帝一直在暗中为夏楚曦准备着,他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了要把这个皇位传给夏楚曦,不对这个皇位有一丝一毫的留念。这也是让夏浅笑觉得奇葩的事情,她看不透夏文帝的心思,要说夏文帝真有这么爱嘉懿皇后,那么当初为什么要理会那个预言呢?要是说不爱,他又是爱嘉懿皇后的。现在的夏文帝明显把嘉懿皇后看得比一切都重要,比他的江上皇位还要重要,夏浅笑只能想到,兴许人总是这样,失去后才知道后悔,夏文帝是后悔了,他反省了二十一年,或者终于发现,万里江山如画,不敌心爱之人倾城一笑。
这几天,燕王府的小厮和丫鬟一直小心翼翼,出门买菜办事的时候总是从后门偷偷地溜出去,大门那里谁敢去,未来的皇上一直呆在那里守着,不说其他,从那里出去总要磕头行礼,多麻烦啊。然而,这样的好景不长,燕王府的后门也被夏楚曦带来的人堵的死死的,夏楚曦直接放出话来,要是容华郡主不见他,那他就会一直守在那里。夏浅笑对这句话自是不信,有本事你就一直守在那里啊,我很乐意未来的皇帝陛下一直为我家守着大门。
这时候,夏浅笑无比感激燕王府的那条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