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楚怀笙点了点头，这种情况的话，也就只有在暗中调查了，不然很有可能会被反咬一口。
  不过，等到欧阳空带着小徒弟回去的时候，欧阳空就要好好地问一问这个小徒弟了。
  “你觉得为师这个人怎么样？”
  “师父足智多谋，医术高明，是一个不可多见的尊师！”小徒弟低头，如实说来，心里也大概明白了欧阳空会这么问的原因。
  “那你来找我拜师，最根本的目的是什么？”欧阳空也是不肯让他松懈下来，直接逼问。
  小徒弟已经想到了这个，立刻就跪了下来，十分真诚地解释道：“弟子之前并没有说实话，还望师父责罚，弟子想要拜师，其实是为了可以报仇！”
  “哦？报仇？”欧阳空想过很多种答案，倒是真的没有想过会是这个原因。
  “你想报什么仇？”他自己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可是他现在并不主张去杀人害人……
  如果现在这个小徒弟是要利用他教会的东西去害人的话，欧阳空不会很开心的。
  “我只是想让贵妃明白，她是不可能会成功的！她和她的儿女都没有一颗慈悲的心，他们是要注定走向失败的！”
  小徒弟说得很是肯定，似乎是已经看到了结局一样。
  欧阳空则是感觉自己今天似乎是听到了太多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个小太监到底是经历过什么？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又是谁给他的勇气，让他敢在自己的面前说这些？
  “你不怕我把这些话都讲给贵妃吗？”
  “您不会的！”小太监还是非常地肯定地看着欧阳空，似乎是赌定了。
  欧阳空就这样看着他看了许久终于笑了一下，走到了一边去。
  “你起来吧！”
  小太监犹豫了一下，还是起来了。
  “你可以给我讲一讲，你为什么会这样恨贵妃，然后我再考虑，要不要帮你！”
  做任何事情都不是无条件的，欧阳空帮人，从来都是要讲究代价和人情的。
  帮助图兰贺娅，那是因为图兰格和央王都给了他一个人情，帮助顾卿烟，是因为他很敬佩顾将军，但是没有机会切磋，就只能在他的子女身上补偿遗憾。
  连楚怀笙，都是因为央王以前给过他帮助，才让他有了这个心情，似乎只有白泽是一个空手套白狼的家伙！
  偏偏白泽还是他教导的人里面，最不像他徒弟的一个人！
  小太监站起来，一边服侍着欧阳空，一边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他原本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太监，在宫里只是做一些粗活。
  后来有一天，贵妃宫里的丫头把他给叫到了贵妃的宫里干活，因为主子是贵妃，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被贵妃赏识，从此摆脱低贱的地位。
  可是他想错了，贵妃不仅没有赏识他，还因为他一个很小很小，小到可以忽略的错误，重重地责罚了他。
  那个时候的他还觉得是自己的错，应该再仔细一些的，于是还是没有死心，后来又通过自己的努力，谋得了一个可以为贵妃做事的机会。
  这一次的他很是成功，获得了贵妃的赏识，被留在了贵妃的宫里。
  虽然还是做一些粗活和杂活，但是也总要比以前的日子好过。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噩梦的开始罢了。
  贵妃宫里面的粗使并不好做，总是要给贵妃做一些很难的事情。
  而且，即便是这样，还是有很多人想挤破了脑袋进来，于是小太监还遇到了更多的竞争者的责难。
  “我在宫里小心翼翼地做事，可是从来都没有让贵妃正眼看过一次，而且作为贵妃宫里地位最低的奴才，只要贵妃一生气，就会找我来撒气，什么东西都会往我的身上砸，这也就罢了，时间一长，连其他人也会打我，这种日子真是够了！后来我用了一点小计谋，就再一次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干活，这才遇到了您。”
  说出这个悲惨的经历的时候，小太监浑身都在颤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恐惧犹在。
  欧阳空一直都是在高高的位置上面，还从来没有听过奴才们的经历，这个小太监倒是让他长了一些见识。
  不过，贵妃这个人，一向是不善良的，小太监会这么惨，他也倒是没有太过意外。
  “那你想怎么报复她呢？”
  欧阳空继续追问，总不能是要和他学习怎么制毒，然后给贵妃下毒吧？那样的话，也会连累他的，他才不想做这么没有脑子的事情！
  还好，这个小太监也没有那么无脑，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奴才只是想帮助太子殿下，只要太子殿下登位，贵妃她再怎么折腾，都是徒劳，那个时候，无比绝望的她，当然是最惨的，奴才不必再怎么做，她都是非常可怜了！”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欧阳空倒是觉得，他还是有良心在的。
  可是，帮助太子殿下，他是否是真心的，现在还不能确定。
  欧阳空让他把碗给拿走，一来是之前没有可用的人，二来也是想试探一下凶手是不是他。
  既然现在话都说开了，欧阳空便打算暂且再观察一下。
  收徒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如果让他发现这个小太监并不是真心的，那么小太监的结局将会是非常精彩的。
  同时，楚怀笙也是知道了这个小太监的事情，和顾卿烟面对面坐着，叹了口气。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如果欧阳先生这一次选的人让我们失望了怎么办？”自从父亲意外过世之后，顾卿烟就变得特别谨慎，总是会先想到最坏的结果。
  “那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推到那个小太监的身上，我们可以做到的。”
  楚怀笙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戾气，顾卿烟捕捉到了，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
  楚怀笙也是意识到自己或许是吓到了顾卿烟，于是便又解释了一下。
  “如果他真的利用了我们对他的信任来反咬我们的话，那他就一点都不无辜，我们也不需要对这样的人留情。”
  “我明白！我会慢慢适应这些的！”顾卿烟点了点头，所谓的权谋，不是才刚刚开始吗？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不要经历这些事情！”楚怀笙注意到了顾卿烟表情中的复杂，叹了一口气。
  “那你呢？就要自己完全撑起来这一切吗？”顾卿烟突然放下了筷子，很是认真地看着楚怀笙。
  “我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我并不想永远躲在你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