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他抬手遮住罗茜的眼睛。
  罗茜不满的哼哼，却也没有挣开。
  黑暗中，他的吻极致温柔，是裹在春风里的细雨，滋润大地。
  罗茜忍不住咬了一口，他软乎乎的舌尖。
  不轻不重，诱人的力道，像迫不及待的催促。
  许晨顿了顿。
  随即，压抑的吸气声钻入耳膜，身上一轻，视野骤亮，许晨从她身上下去了。
  沙发床很宽，两人躺在上面也不显挤。
  罗茜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停下，刚才他们离的很近，那一瞬间，她切实感受到了。
  “难受吗。”她问。
  许晨捂着脸摇头，不想说话。
  罗茜靠过去一些。
  “我帮你？”
  说话的同时，她的手，已经从他的裤腰钻了进去。
  许晨没有防备，甚至来不及阻止，她已经一把握住了那里。
  那里很烫，显得她的手很凉，强烈的刺激下，他弓起身子。
  “别……”
  轻飘飘的拒绝，完全没有力度，也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并不想拒绝。
  和上次不同，这次的过程漫长到令人——
  手酸。
  明明气氛很好，快感也很足，可他就是出不来。
  电影已经进行到三分之二，两人都有点着急了。
  许晨全身都泛着异样的潮红，他的手还挡在脸上，罗茜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可以想象得到他的难耐。
  她犹豫了一下。
  用另一只手，轻轻拉下他的裤子。
  它毫无遮挡的暴露在空气里。
  很可爱，是粉色的。
  许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他羞涩的往上提了提裤子。
  罗茜按住他的手腕。
  下一秒，埋头……
  只是短短的一次接触。
  “罗茜！”他忍着快要爆炸的理智推开她，速度奇快。
  他不愿意让她做这种事。
  “没关系的，阿晨。”
  是她心甘情愿。
  许晨摇头：“够了。”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准备穿上裤子。
  半途而废不是罗茜的性格，她看着他，沉默的表达自己的执拗。
  许晨其实也很难受。
  他抿了下唇，小声说：“不用那样的。”
  “什么？”
  “让我摸摸你就行。”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句话说出口的，罗茜说的对，他可能真的学坏了。
  罗茜愣了下：“……摸哪里。”
  许晨用行动回答。
  两人继续刚才未完的事。
  双重刺激下，没过多久，罗茜的手终于湿了。
  许晨闭着眼帮她拉好胸衣。
  罗茜被他摸的难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完全不记得先挑事的是谁。
  许晨没有接收到，他已经被自己大胆的举动震惊了，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也没完全从中脱离情绪。
  罗茜看着他夹起一块辣椒放进嘴里。
  她没有提醒他。
  许晨被喉间的辛辣唤醒，涨红着脸，接过罗茜递来的水杯，猛灌了几口。
  缓了一下劲，辣度渐渐在味蕾中消散。
  罗茜低头扒饭，肩膀在小幅度的抖动，要不是店里还有别人，她肯定就笑出声了。
  “你别老笑我。”
  语气像埋怨，又有点像撒娇，配上他的嗓音，感觉很挠人。
  罗茜敛住笑，抬头看过去。
  许晨头低低的，头顶的发旋正对着她，发量浓密，又黑又亮。
  “你该剪头发了。”她主动把话题绕到别处。
  “等你上班我就去。”
  “我陪你吧，剪完再上班也来得及。”
  许晨抬眸看她一眼。
  罗茜又想笑了，她尽力憋住。
  也不知道许晨看没看出来，他垂下眼帘：“好。”
  周末哪里人都多，理发店也是。
  等了十多分钟才排到他们，许晨跟洗头小弟上楼洗头，罗茜抱着他的外套，坐在进门的位置玩手机。
  她旁边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过一会，小男孩的妈妈剪完头发，把他领走了。
  刚空出的位置马上又有人坐下。
  罗茜原本没有在意，如果不是那人压到她手里的外套。
  “麻烦让一……”
  她边说话，边上移视线，落在那人脸上。
  酒店之后，罗茜很久没看到宋婷了，猛然一见，差点认不出。
  她割了双眼皮，鼻子应该也动了，还没完全消肿，不过已经比从前漂亮了很多。
  她从学校请的是病假，有同学说她可能是被方小茹的事影响心情，需要时间调整。
  可现在看来，应该是为了去整容。
  发现身边坐的是罗茜，宋婷瞬间就站起来了。
  她吓了一跳，不过打过玻尿酸的脸还很僵，做不出惊吓的表情。
  罗茜没有和她打招呼，她把外套的袖子收回来，叠好，继续玩手机。
  “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罗茜以为她会直接离开的，没想到她又坐下了，还问出这样的问题。
  大庭广众，谈这种事情，不太合适吧。
  所以罗茜没应声。
  宋婷心里憋着一口气，这口气存在的时间太长，以至于起了质的变化，仿佛是一捧硫酸，侵入她的五脏六腑，腐蚀她的礼义廉耻。
  而罗茜的藐视，是能中和硫酸的氢氧化钠。
  让宋婷重新体会到，久未出现的耻辱。
  这种感觉太强烈了，强烈到她连场合都忘了要顾忌，只想从罗茜这里讨出一句话。
  她情绪外放的厉害，完全没有掩饰，胸腔因为气息不稳而剧烈起伏。
  想到她曾经帮过自己，罗茜叹口气，站起来。
  “我们出去说。”
  理发店外是大马路，吵闹喧嚣，她们沿着人行道，拐进街口的小巷。
  这里没有路灯，但月色很亮，足矣让她们看清彼此。
  罗茜靠墙而立：“那件事，我不会说出去。”
  她以为宋婷怕的是这个。
  宋婷低着头，没作声。
  沉默了好一会，她突然冒出一句，“我准备休学了。”
  所以，她并不在意罗茜会不会把事情告诉别人。
  罗茜挺诧异的，马上就要高考了，这个时候休学？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怎么说也是几年的同学，她想了想，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宋婷摇头，自嘲的扯了下嘴角：“谁也帮不了我的。”
  罗茜皱眉。
  宋婷看着她，又问了刚才在理发店的那句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罗茜没有立即回答，她停顿片刻，问：“你是自愿的吗。”
  其实这个问题也不需要问，从那天宋婷的表现来看，她……似乎挺乐在其中，不像是被胁迫。
  否则罗茜当时不会直接离开。
  果然，宋婷说：“那一次，没有人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