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红尘往事
作者:
君安然 更新:2021-06-09 03:36 字数:2200
自空中的巨大掌印朝着斧钺所在地方轰了下来,夹杂着钟溟十几万年的怒气,斧钺来不及躲闪,只得硬生生的接下这一掌,轰的一下便是砸在了身后的锁神塔上,连带着塔身都被砸出了一个洞,斧钺就这样倒在塔的第七十二层。
一时间,七十二层的妖灵吓得瑟瑟发抖,四处寻找器物藏身。
“噗!”胸腔内的血气翻涌,斧钺单手支地,想要站起身,却仍是吐出一口血半跪在地上,靠着身后的石像,发髻都被打的零散下来,眉间的红莲倒仍是红的似火,只是怎么看也是一副狼狈的模样。
“十万年而已,你竟是弱到了如此地步嘛?甚至自身的力量还是依靠着堕神才能维持,小斧,你究竟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十万年前他倒下去的那一霎那,他分明是瞧见了她眼角隐藏的情绪,伤他,本就不是她的本意。东皇给他的面镜清清楚楚记录着他想知道的始末,包括他和她的冥冥之中形成的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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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天诸神天兵环立,斧钺伸手接住失去意识的钟溟,抬眉便是直视景慕峰,“我跟你走,放了钟溟。”
云头上的景慕峰淡淡而语,“好,依你。”
“我随你去之后,锁神塔一众,不得寻衅东皇!”
“依你!”
斧钺将钟溟打横抱起一跃上另一个云头,将人交至东皇太一。“带他走吧,东皇根基未稳,诸神以慕峰为首,君父钟爱东皇,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东皇覆灭。”
“其实是可以一战的!”东皇太一眼角抽搐,什么叫覆灭,他东皇有那么弱嘛?斧钺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摸了一下钟溟安静的脸庞,“东皇可以一战,可是我不能让他背负下挑起神之战的罪名。更何况,也不能连累君父。”
东皇覆灭,东皇太一不得不承认,东皇比之始神景慕峰,还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景慕峰若想覆灭东皇,确实是有这个能耐的。可是当面承认自己很弱,是很丢人的可好,怎么这个帝姬小丫头说话这么不惹人疼爱呢。
看着怀中的钟溟,东皇太一叹了口气,唉,是我们东皇弱了,日后封锁东皇,潜心修炼,再来为你讨回这个媳妇。
眼见着东皇的兵力撤了,斧钺回身怔怔的看着景慕峰,良久,“我要你再应我一个条件,”
景慕峰白袍翩翩,细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在手中的骨扇上,眼睛微微眯起,透露着上位者的尊严,“出了塔才这么点时间,钺儿,你这是越发的胆大了,好,你且说,本座全然依你!”
“我要你,派兵打开混沌天,迎回父神!”最后是用神力传音入识海,所知者,仅斧钺和景慕峰二人。
敲击的手指一顿,就像是隐藏的秘密被人识破了一样,景慕峰眼神中都透露着杀气。却对上了后者那无畏无惧的眸子,瞬间是压制住了情绪。“好,依你。”
“三个条件,你若是毁其一,我便与你不死不休!”
“同样是依你!”
..........
斧钺回了锁神塔又是如何会与景慕峰成亲,锁神塔又为何覆灭,钟溟无法了解,只是眼前这个女人,受尽了万千的苦楚,他确实是知晓了。
“与我别后,十万余年,尽受封印,却为何只说是骄奢淫逸,当年伤我,为的只是东皇不灭,偏偏说是神位之战,”一拳打在地上,满心满眼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懊悔,“你若早说,我定是拼了弑神之名,也会一战到底,窝囊的活着,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沉默片刻,钟敏再次抬眼看着斧钺,
“斧钺,你以为,我还要感激你不成!”
“钟溟,”斧钺单腿跪在地上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那不是景慕峰。”
“你以为说这些就能........”什么?反应过来之后发现有些不对,“不是景慕峰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景慕峰,与他对上,你,必死无疑。”
“那你呢?”“他不会杀我,可他会杀你,会覆灭东皇,会彻底毁掉君父辛辛苦苦创下的天地。”
“说来说去,全然只是为别人考虑,你就将自己置于何处!”钟溟青筋暴起的拳头紧紧地捏住斧钺纤细的脖颈,“我爱了你十几万余年,默默等了十几万余年,我钱却一直不知道你所想,你这十几万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眸中眼神低晦却又满含坚定,另一只手在斧钺太阳穴道轻轻一点,后者便是陷入了沉睡。
“小斧,原谅我,只有这样,我才知道你再想什么,才能让我十几万年的疑惑彻底的消除。”
光影在手指尖轻闪跳动,钟溟将自己的额头轻触着斧钺的额,闭上双目,用着东皇钟探听记忆的方法去找寻自己心中的答案。
斧钺的记忆似乎是被自己施了禁制,钟溟进入神海颇受阻挠,可这并不会妨碍到他,东皇钟的回音之术本就能探听所有天地间的禁忌。
天渐渐转白,不知不觉,钟溟已在斧钺的记忆里流转了一晚上,锁神塔他设了禁忌,别人进不来,所以就是青龙白虎玄武早便到了,也只能在外头徘徊,无法进一步行动。
第一抹金乌的光芒射进窗台的时候,钟溟终是放开了抵触斧钺的额头,将人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脸色似白雪一般的惨白,就连唇色都被自己咬的失去了血色,他的小斧,他都不敢触碰的小人儿,那人究竟该是多么该死!
就这样抱着,直到外面的禁忌被青龙冲击的阵阵作响,方才回过神来。
如视珍宝的将人平放在地上,脱下身上的披风,将人小心翼翼的包裹住,颤抖的手轻轻整理着她零散的头发,最终停在眉间的红莲上,“罢了,哪怕是堕神,哪怕是你要毁掉整个诸天神佛,我钟溟都会一直陪着你,错又怎样,我总不能将我的剑指向你。”
站起身来,最后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道,“他欺你一分,我便还他万分,小斧........”等我,最后他没说出口,他知道他的小斧不会再等他,十几万年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以后更不会,十万年前她等的是君父,十万年后的今天,她的记忆中存在的也只是那个白袍滚金边的少年,从来就不会是他!可是,他等的为的,从来就是只有一个小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