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老娘不在，你就喝上酒啦！”不知何时，厨房后面进来一妇人，看样子很生气。
  “小丽！你就这样看着你爸喝酒？”走到桌前，妇人质问小丽。
  “现在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宋厚才指着蔡鑫繁说道：“他喝多了，很难受。”
  “是啊！妈！他就这样躺着，不动不吃。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小丽说道。
  “怎么会这样？”宋厚才妻子疑问。
  “刚才一杯白酒，一口干了，就这样了。”黄腾海皱眉道。
  “哦！是喝急了，一时没缓过来。”宋厚才妻子明白后，对蔡鑫繁说道：“你现在肯定很难受，想吃，可又对桌上的没兴趣。”
  蔡鑫繁点了点头。
  “那你好好想想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宋厚才妻子细心引导。
  良久，蔡鑫繁开口说道：“西瓜。”
  老五立马起身说道：“我这就买去。”
  不多时老五抱着西瓜回来了，当西瓜切好，清新的瓜味弥漫店里，冲淡了酒味。蔡鑫繁睁开眼，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便不客气的大口吞咽，全然不顾及形象。这幅画面把大家都惊讶之余乐呵起来。
  瓜尽，蔡鑫繁的状态也稳定了不少。
  蔡鑫繁摇晃着脑袋，起身说道：“这酒是不能再喝了。西瓜又撑饱了我的肚子。我该回去睡觉了。”
  “也好。”宋厚才起身说道：“酒要适量，过量，伤的可是革命本钱。”
  “大哥！我送你回去。”老五急忙过去搀扶蔡鑫繁。
  “不急。”蔡鑫繁站稳后，扶着老五，不急不慢的掏出钱包，随意摸出几张红票子，递给宋厚才，询问道：“够不够？”
  黄腾海一脸不高兴的阻止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好我们请客的。”
  蔡鑫繁挥手说道：“都是自己人了，就不要讲究这些。”
  “当我请你们了。”宋厚才没有接钱的意思。
  “一码归一码。你是开门做生意的。你可以不收钱。可你一家子也不容易。这钱你必须收。”蔡鑫繁很是严肃。
  宋厚才无奈继续道：“要不了这么多。”
  “多出的，你看着再加几道菜便是。”蔡鑫繁将钱搁桌上，不顾其它，对老五说道：“走，我们回去。”
  回到旅馆一开门，蔡鑫繁便倒在床上，什么都不想，更不愿动弹。
  酒精消退，睡意全无，只剩大脑涨裂的感觉。蔡鑫繁挣扎的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灯火璀璨，不知黑夜何时开始的。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十一点。呆坐了一段时间，蔡鑫繁喝了瓶矿泉水便迫不及待出门敲响隔壁房门。
  “大哥！你酒醒啦！”老五开门的第一时间关心道。
  “嗯！”蔡鑫繁点头回应，转而问道：“你们都在吗？”
  “在！”老五肯定道。
  “那就都叫醒吧！”
  “三哥、四哥！你们都快起来。大哥来了。”吵醒他们后，老五立马去到隔壁叫来黄腾海及仲冬。
  “大哥！这么晚叫我们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刚进门，黄腾海便忐忑不安的问道。
  蔡鑫繁左手拖着额头，显然被酒精伤的不轻。而后抬头说道：“从认识开始，你们一直在跟我传达要跟我一起混的信息。”
  “那可不是。”张响肯定。
  “难道大哥做出决定啦！”语气颤抖，显然黄腾海担心最坏的消息。
  “这段时间，我已经看出你们很在意情义。是让人放心的朋友及兄弟。”短暂的停顿，蔡鑫繁继续说道：“我很想带你们一起走，可是我那边真没有你们能做的事。。。。”
  不等蔡鑫繁话说完，黄腾海急忙说道：“刷厕所，挑大粪。不管是什么活？我们都能做。”
  “等我把话说完。”蔡鑫繁再次揉起脑门。
  “好吧！”黄腾海妥协，转而对要讲话的几人说道：“我们都安静。”
  “养殖场正在慢慢发展。我们身处的时代，早已不是小时候的农耕时代。刚才你说的那些，早已过渡到机械时代。”再次停顿，蔡鑫繁眼神复杂的扫视几人后，起身度步，似是在理清思绪，组织言语。良久，说道：“如果只是一两人倒也无所谓。一下子就是五个？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实不相瞒。目前包括我在内，整个养殖场就七个人。你们一下子出现，真不知道如何分配。”
  “我们不要工资，有活就干。”老五说道。
  “不仅仅是钱的事。只是。。。。”说话间，窗前驻足，短暂思索后，蔡鑫繁忽然转身对几人说道：“我给你们一个任务。”
  “任务？”黄腾海不明所以。
  蔡鑫繁指着窗外正牛集团招牌，雄心勃勃说道：“将来我的公司要像它一样，甚至要比这规模更大。”
  “哦！”仲冬似是明白，却又不敢肯定的说道：“要想打造相同的企业，势必需要复制对方的经营模式，自然也包括生产流程及关键技术。”
  “不错。”蔡鑫繁没有避讳。
  “这么来说，大哥是想兄弟们卧底把个个部门摸清楚？”仲冬会意道。
  “不但要摸清楚，更要吃透所有难点。关键要找出他们的缺点加以改进，这样我们才能超越。”蔡鑫繁说道。
  “没问题，我们一定完成任务。”老五回答的干脆。
  “我相信你们。好了，明天还要上班，大家散了回去睡觉。我也要好好的计划一番。”说完，蔡鑫繁当先离开房间。
  回到房间，蔡鑫繁打开记事本，许久没有动作。最后拿出手机拨通李克健电话。
  “阿蔡！你总算来电话啦！”李克健声音中兴奋不言而喻。
  “养殖场还好吧？”相比李克健，蔡鑫繁无比冷静。
  “放心！一切都在正轨，就等你好消息。”
  “那就要令你们失望了。”
  “难道不顺利？”李克健兴奋之情顺利消散。
  “也没有，只是今天刚有进展。所以先给你通个气。”
  “有进展就好。就算失败也没关系，大不了找下一家。中国这么大，相同企业多了去。总会有一家适合我们。”李克健安慰道。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等不起，也没有时间去浪费。所以这次我们必须做好迎接成功的万全之策。这次给你电话，就是跟你交代重要几点。”
  “你说。我照办就是。”
  “照办就言过其实了。我只要你谨记几点。第一点，牛交给我是八千底价。第二点，运费我负责。而且是所有牛归我承销。如果你接到电话，要谨记第三点，就说货源紧张。第四点，对方提出加价，并且运费自担。这时你可以适当松口，再试探对方加价上限。你是商人嘛！所以要以利益为重。”
  “这简单。我们做生意的本质就是这样。”李克健欣然，转而疑问道：“只是不知道对方加多少价才能松口？”
  “加价两千，放一半货源。如果终价一万以上，你就可以豪爽的开放所有货源。”
  “不是要的货越多越实惠吗？怎么越多价越高？不怕他会放弃？”李克健瞬间疑问重重。
  “他是从我手里抢货，自然必须加价。这是市场规律。除非这家公司自给自足，完全不需要外部货源。”
  “那这家公司缺货源吗？”
  “经过这几月的观察，没发现因缺货而停产的问题。不过，我发现屠宰部的牛规格不一。这就说明，牛源很杂。因此判断他们肯定需要稳定的货源。”
  “这么来说，我们成功的几率很大。”
  “可以这么理解。”
  “这可是个好消息啊！”李克健言语激动。
  “不要高兴的太早，毕竟离成功还远的很。”
  “我知道。”李克健冷静之余，忽然说道：“哦！对了。跟你说下，你走的这几个月，第三批成长起来的母牛怀孕了。”
  “是嘛！嗯。。。”蔡鑫繁稍作思虑，接着说道：“你说的这一点提醒了我。在前面四点上，再加一点。当对方加价两千的情况下，你放一半货源的同时，露出愿意长期合作的愿望并诚意邀请他去养殖场参观，介绍下养殖场发展前景及未来稳定供货能力。”
  “这点子不错。实地查看后，肯定会事半功倍。如果再给些回扣，我相信这事十拿九稳。”李克健越分析越有信心。
  “你谨守我说的这几点就行了，至于其它，随你见机发挥。总之一句话，要将利益最大化。”蔡鑫繁再次叮嘱。
  “行，我知道怎么做了。”
  “那就这样吧！我挂电话啦！”
  收起手机，蔡鑫繁打开记事本，提笔写上养殖场地址及李克健联系方式，最后在前面加注董事长三字。似觉不够，再添上一行购牛单价。这才满意的回床继续睡觉。
  次日，蔡鑫繁像往常一样起床，跟随黄腾海兄弟几人一起走出旅馆。只是这次蔡鑫繁并没有像往日那样一起去上班，而是去到工业区边上最豪华的酒店，预定了饭局。接下去来到邮局买信封。写好信，贴上邮票，让人意外的是，蔡鑫繁并没有投入邮箱。而是去到一家打印店做了一张极简约的名片一并放入信封。
  当蔡鑫繁将信封交予门卫大爷时，已是十点整。回到仓库，章主管阴沉着脸说道：“你还知道来上班？”
  “我也不想这样。”蔡鑫繁欲言又止，可是面对兢兢业业的章主管，他不想给对方难堪。他自己内心知道，自己只想好聚好散，没必要闹僵。
  “那你还想怎样？”说完这话，章主管严肃的表情有所缓解，继续说道：“有什么急事，不能及时上班，你可以提前打电话跟我说一声嘛！你这样叫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