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焰用力偏头，喘息着躲他：“你……起来！”双手用力挣动，可手腕被钳制，身体被完全覆盖，他越动身上的人愈疯，似要将他拆吃入腹。
  楼下的声响似乎更明显，季焰又急又羞，气得低声喊：“贝斯溟！”
  午后的太阳光透过窗纱洒进来，被压在床上的人，银灰色的真丝床单更衬得他嘴唇儿嫣红，脸颊透绯，玉石染了胭脂。贝斯溟呼吸更重，唇齿更用力，欲罢不能。
  “贝斯溟！”季焰咬牙。
  真惹急了，贝斯溟暗自叹了口气，一侧身将人搂进怀里，喑哑道：“乖，好了。”
  季焰不理他，等呼吸缓了才说：“混蛋！”
  “好，好，是我不对。”贝斯溟轻轻揽着他，呢喃，“我已经很克制了，碰到你我就没办法，乖乖太诱人了。”
  季焰羞耻到说不出话来，只能贴紧他，贝斯溟的话却更露骨，“改天一起尝试一下好不好？”
  被他的气息缠得迷糊，季焰无意识地问：“什么？”
  耳朵处一麻，贝斯溟笑着轻柔啃咬：“试试……这样做。”
  “你个混蛋！”季焰心尖儿一颤，用力推开他，身子一转翻到了旁边，脱离了他的怀抱，脸红到滴血。
  贝斯溟眼神沉如深渊，欲望呼啸，眯着眼睛，没说话。却在某一天真的在郎朗白天，在这卧室内，开窗敞门，折腾到他啜泣求饶。
  这个人！
  *
  与之同时，季焰的生日要到了。
  他农历六月出生，虽然现在流行过阳历，季焰还一直保留着老家过农历的习惯。
  每个生日都刚好在暑假，基本都是在家过。
  记忆中的生日，欢欣居多，年少时候不懂事，生日那天，无论做错什么奶奶都不会训斥，真正的生日最大。
  后来年龄增长，慢慢懂了奶奶高兴背后的希冀和心酸。他在她的看护下一天一天长大，而她的儿子却一天一天更为模糊。失去和拥有，断裂和延续，在生日这一天她感受尤为明显吧。
  犹记得生日那天早上，奶奶会煮两个鸡蛋，中午会做长寿面。后来他长大了，她依然会这样做，不过还会在晚上带他去饭店吃一顿大餐。奶奶说：“我的乖孙子大了，要懂得酒桌上的规矩，要多见识，不能怯场。”
  于是他的生日晚餐，经历了渭县最出名的酒店、第一家西餐厅以及咖啡厅，甚至还在酒吧过过。
  奶奶尽她所有对时代的理解来教育他。她一生去过最大的城市就是曾城，他是她所有的理想所在。
  她去世后，季焰在生日这一天就一个人过了，按照他们一起的样子。却再也没吃过煮鸡蛋和长寿面，只在这天去找一家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吃一顿晚餐。
  所以当贝斯溟问今年生日怎么过的时候，季焰有一瞬间的茫然。
  今年和以往的任何生日都不一样，他从有奶奶陪，到失去她。再到如今重新拥有了一个人，一个最爱他，他也最爱的人，生日要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