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那天晚上是怎么过去的。
  王俊凯说是将近五点大聚餐才彻底结束。我喝了不少酒，是被王俊凯和王源两个人连拖带拽拉回公寓的。
  我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神经像是被谁掐断了似的，麻木了一会儿，然后疼的要命。我推门出去的时候，正看到程听舟特别无奈的叫王俊凯从沙发上滚起来无果后使用武力解决问题，不由得弯了弯唇角，然后回房刷微博。
  隔壁的房门啦擦一声被拉开。我觉得有些惊悚，这个懒虫王源儿居然今天这么早就起了床。简直是史无前例。我还以为他会和程听舟打个招呼，但门外什么动静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王源推开了厕所的门进了厕所，王俊凯在沙发上似乎是叹了口气，程听舟说话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算了吧，嵩嵩。我直接回上海吧，导师布置的意大利文学论文还没写完呢，学校还有好多事等我。至于我答应你们的饺子……下次有机会了我再和你们一起包吧。我马上去整理东西。”
  “……这么早就走？你才来这里两三天啊。不玩一会儿再走？我带你去北京四处转转……”王俊凯的声音有些许慌乱。我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动静，然后，程听舟打断了他的挽留。
  “嵩嵩，算了吧。”程听舟又重复了一遍，她一贯好像在笑，可是她的声音里没有一星半点的笑意。“算了吧，我真的挺忙的。你们好好享受这几天的假期，我有空再来玩。”
  王俊凯不说话了。
  卫生间里王源还在哗啦哗啦的洗漱，整个屋子除了王源漱口的声音之外，安静的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我再坐在床上刷微博似乎有点过不去。于是我推开门走向客厅，那儿的确尴尬的要死。
  王俊凯抿着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一脸“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就是得留下”的任性，程听舟脸上挂着无奈迁就的笑容，可是我隐约间知道，她一点都没有改变主意的念头。
  于是我欲盖弥彰的咳嗽了两声，王俊凯抬起头来看我，嘟着嘴一脸不满，好像在对我控诉着什么。
  程听舟也回过头来，朝我笑了笑，然后说：“易社长，谢谢你们这些天的照顾，我来北京还算开心。但是我真的不想再麻烦你们了，况且我自己也有事情，就回上海了吧。”
  王俊凯瞪着我，眼里写满了“你要让她走你就死定了”。我没理会他，转头朝洗手间看了一眼。王源漱口结束，又开始冲澡，丝毫没有要推门出来的意思。
  王俊凯继续委屈，各种不愿意：“喂程子，你不仗义啊！咱俩哥们这么多年，你连过个年都不赏脸跟我过吗？”
  程听舟白他一眼：“你吃着我买的吃的还有脸说我。要不然你把吃的还我，免得我在飞机上饿。”
  王俊凯立马禁声。坐在那儿委屈的不说话了。
  我扬了扬嘴角，下意识的说——
  “真巧。我的论文也还有很多，我也要提前回去。而且啊程听舟，你应该还不知道，上外的校庆就在这几天。需要我们文学社和其他几个社团组织一下。”
  程听舟想了想点点头：“正好，我们还可以在飞机上互相有个照应。”
  洗手间里王源冲澡的声音倏尔停止。
  王俊凯撇了撇嘴：“哼，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和王源儿自己过年……”然后别过头去回屋了。客厅里只剩我和她两个人。
  程听舟像是松了一口气，抱歉的朝我笑笑：“对不起啊易社长，还要拉你下水。王俊凯那家伙就这个德行，一点也不知道体谅体谅别人。”
  “没关系，我们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走吧。校庆那个事可不是我吹的，真还有这回事哦。”
  “是吗？我还挺期待的呢。”
  于是我和程听舟收拾了一下东西订好飞机票就前往了飞机场。程听舟收拾东西的速递意外的快。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没把自己的行李打开，好像随时就准备离开。
  飞机上还算愉快。
  我和她一起拖着箱子走到学校，彼时已晚。她笑着说：“易社长，加个qq吗？我们以后好联系哦。”
  我有些愣住了。王俊凯和肖常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我抿了抿嘴，然后点了点头：“好。”
  “真是太好啦。”程听舟笑了笑，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冲我说，“易社长，你可真是个温柔的人啊。像个绅士一样。”
  “是吗？”我没有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以后熟了你可能就不这么觉得了。”
  “哈哈哈哈哈哈，那拭目以待。”
  “行了不聊了。早点睡吧，有空在qq上再聊天好了。”
  “好，晚安。”
  “晚安。”
  我笑着回过头去的那一刹那想：这下我又要给肖常五百块钱了。
  这一次，是我输了。
  ——＃飞鱼番外2易烊千玺篇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