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sir再次拿出手机。
  “请你再看清楚一点。”
  梁sir一直看着鱼老板，眼睛一下都没眨过。
  卖鱼老板同样在看着梁sir，两人很有默契的像比耐力一样。
  最后，鱼老板输了，叹了口气：“你这人，算了，拿过来给我看看。”
  梁sir连忙谢了两句，然后递过手机。
  阿信在梁sir身后小声问：“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你是警察，估计就没那么麻烦了。”
  “你傻啊，如果这个人是认识冯永杰的，你告诉他你是警察，你说他会怎么想，肯定什么都不说，而且还会打草惊蛇。”说完，梁sir又转回头问着鱼老板。
  “怎么样老板，见过这个人吗？”
  老板研究了一会，因为照片已经是5年前拍的了，所以和现在肯定有一定的出入。
  鱼老板吸了口气说：“这个人.....是感觉有点眼熟，让我想想...”接着，鱼老板又陷入思考之中。
  “对了，这人貌似经常在前不远的便利店打牌的，你可以去那里找找看，说不定他就在哪里打牌。”
  阿信二人相望一笑，道别了鱼老板，接着快速赶去鱼老板口中的便利店。毕竟有前面两次的失败，要是这次再赶不上的规话，有什么后果，他们自己也无法预料。
  二人来到便利店，果然想鱼老板说的，店门前围了一堆人，其中有三个正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牌。
  梁sir和阿信正对比着手机中的图片，周围观察着，看其中有没有冯永杰的踪影。
  “大叔！”阿信给梁sir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来这一边。
  梁sir会意，装着看牌慢慢走了过去。
  果然在阿信的右手边不远处，有一个男子正入迷的看着牌。
  “是他吧？”
  梁sir也拿出手机，跟面前的对比着。
  “是他了！”
  说完梁sir慢慢走近冯永杰。
  “你好，能借步说说话吗？”
  梁sir的声音也不小了，但周围的人不断地议论牌局，掩盖了梁sir的声音。冯永杰压根就没听到，梁sir也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警察！”梁sir大声地喊道。
  突然周围的人都静了下来看着他。但下一秒大家都想炸开了锅一样到处逃窜，以为是有警察过来了，现在抓赌可是很严的。
  本来就锁定的目标怎么能逃过的他的手，梁sir眼疾手快把冯永杰的衣服抓在了手中。
  “警察大哥，我又没打牌，我只是过来买酱油的。你这抓我是怎么回事啊。”
  冯永杰一脸的埋怨说道，而梁sir那会听他，拉着他就往远处走。
  来到一个巷子里，梁sir放开了冯永杰。
  冯永杰想回身跑，却被阿信堵在了巷口，两人一前一后把冯永杰困在了中间。
  冯永杰意识到事情不对：“两位大哥，你们不是警察吧？是不是小弟做了什么事得罪两位了，我在这里道歉，放我走吧。”
  最后梁sir还是掏出了警员证：“放心，只是找你问一件事，只要你老实交代，问完我自然会把你放了。”
  冯永杰看了看警员证，还没看清楚梁sir就把证件收了回去。但到了现在，冯永杰倒是希望他们是警察，起码不会糟毒手。
  “什…什么事？”冯永杰眼神里透露出一种谨慎的眼神，似乎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就会趁机逃跑。
  梁sir自然看出他的心思：“五年前的一件事。”
  “五年前的事？”冯永杰先是一愣，然后眼神一亮，似乎知道梁sir说的是什么，沉默了下来。
  “富新工业园的事，想起了没。”梁sir继续问着，观察着冯永杰细微的变化。
  本以为冯永杰会继续沉默着，却没想到他立马开口。
  “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应该就过去了，没想到还是来了。”
  “只要你说出事情的经过，我能帮你争取的我都帮你争取。”
  冯永杰点点头：“谢谢警官。但能不能换个地方，毕竟这里说话会引起路人的注意，而且……而且我也饿了。”
  阿信也同意他的说法，天已经黑了，站在巷子里，总觉得有一种凉嗖嗖的感觉。
  于是三人又回到刚才吃饭的小店，店里坐下来的人比刚才多了不少，也不好白坐，梁sir只好又叫了两个菜装装样子。
  “说吧，到底当年是怎么回事。”
  冯永杰一连喝了两杯水：“警官，当年的事真不是我主谋，我也是受人指使的。”
  梁sir看了他一眼问道：“老毕还是黄子豪？”
  冯永杰听完还是有点小惊讶：“警官，你找过他们了？”
  梁sir点点头没说话。
  “既然你们都找到他们了，还找我来谈什么。我知道的，他们都知道。”说完冯永杰就想站起来走了。
  梁sir没拦他，掏了根烟点燃：“你就不想知道他们怎么了吗？”
  冯永杰停下脚步回头问：“他们还能怎样了？”
  梁sir把吐了口烟：“他们都死了。”
  这简单的两个字，把冯永杰直接吓出冷汗来。
  “他们死了？”显然这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
  “他们死的莫名其妙，他们两个都是死在我们面前。这三个人里，就剩下你还活着了。”
  这时候菜来了，冯永杰缓缓地坐回去凳子上，神情显得有点恍惚。
  冯永杰向老板要了瓶白酒，连续喝了两杯。
  梁sir没阻止他，他知道冯永杰喝酒只是为了壮胆，毕竟不是谁都有些勇气坦白的。
  冯永杰终于放下了酒杯：“五年前，那时候的我们为着生活奔波着，直到在某大型外卖公司工作，被分派到同一区域送外卖而结识。”
  “烈日当空—送！狂风暴雨—送！寒冬刺骨—送！别人下班了我们还在送！别人放假了我们也在送！…………”
  说着说着，冯永杰忍不住哭了起来，就像心里有着很多很多的委屈要吐出来。
  “虽然辛苦，但相对收入也很高，打工仔，不就为了几个钱。只要钱到位，什么事都干。”
  “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干外卖嘛，经常有陌生电话打过来很正常，我也没想太多就接了，而恰恰是这个电话，改变了我们三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