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火鬼传说(七)
作者:
角子 更新:2021-06-07 17:21 字数:3262
“吱呀”一声天一楼的门被推开。张振源等人再度进到天一楼。今天是第五天,沐可欣和福伯依然在守灵,见到张振源等人这才起身。
“可欣,打扰了。”众人拜了一拜。
“振源来这可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也没什么,只是想进镇长的书房一看。”
“原来是这样,福伯,你带他们去书房看看吧。我要在这陪我的夫君。”说着,沐可欣拿出了手帕,擦拭着灵柩内洪大兴的尸身,看着洪大兴,眼睛泛红。
“书房在里面,各位里面请。”福伯带路。
众人刚走几步,靠近了洪大兴的灵柩。只听张严和余红梅叫了一声:“怎么这么冷啊,阴森森的感觉啊。”
“你俩别一惊一乍的行不?你们感觉到冷是因为洪镇长灵柩的周围放了冰盘,是为了减缓尸体的腐烂速度。减缓尸体的...腐烂速度?...”张振源好像想到了什么,陷入思考。
“源哥,你没事吧。”张严问道。
“哦,没事,去书房吧!”
众人进入书房......
“自从大兴少爷走后,这书房由我亲自打理。这里的东西都没有动过,你们随便看看。”福伯说道。
“谢谢福伯。”
众人在书房里转转,看看...
“哎,这个筒子里好像收藏了很多幅字画啊。”余红梅好像有什么发现。
“嗯,确实是。”众人把余红梅发现的字画一幅幅的摊开。
“这幅是元代盛懋的《秋舸清啸图》,这幅是晋代顾恺之的《洛神赋图》,这幅是清代郎世宁的《百骏图》。这些书画都是传世之作,这些画笔触细腻,该有力的时候有力,该卸劲的时候卸劲。”
“这些画都是镇长画的。”福伯说道。
“什么?!”
“是啊,你能从画中看出笔者的笔触和心境,真和我们家大兴很相似啊。如果我们家大兴没死,一定会和你成为莫逆的。”福伯边说边又暗自伤心起来。
“啊,是吗?”张振源尴尬地笑了笑,因为这几天已经听福伯说了无数遍了。
张严又打开了一张画,张振源发现还是洪大兴画的,但却不是模仿什么名画。
“这幅画也是你们镇长画的么?”张振源指着那副奇怪的画。
“是啊,大兴总说这幅画是他所画的最喜欢的画。”
“源哥,这幅画有什么问题么?”张严问道。
“这幅画好像并不是模仿什么名画吧。”
“这个老朽不知。”福伯也被问的一头雾水。
画中画着一个美丽的女子,衣着素朴,却像是踏云而来的仙子。一缕长发舞动飘渺,头上还系了一段绳结。赤着双脚,脚旁放着一个竹篓,显的极不对称。
张振源看着画中女子头上的绳结许久,然后才缓慢地将画卷起来。
“对了福伯,可欣,也就是你们家夫人和你们家大人是怎么认识的?”张振源突然问起了沐可欣。
“哦,我家夫人是两年前与大兴在江西市里认识的,当时大兴是去市里出差,回来的时候他就宣布与夫人的婚约了。其实中间的细节老朽也不太清楚,听大兴说夫人的籍贯在福建漳州市龙门县福港村,是个挺偏远的小渔村。”
“嗯。”张振源陷入了沉思。
“可是,你不觉得太巧了么?”洪大淳气愤地说道。
“什么太巧了?”
“我嫂子死了之后不到半年,她就来了,不是很巧么?”
“什么你嫂子死了,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其余人听到这消息都大惊。
“哦,其实夫人不是第一个夫人,大兴的第一任妻子姓薛,和大兴也是极为恩爱,可是在两年半前大兴和这位薛夫人都生了一场怪病,薛夫人死了,大兴却侥幸活了下来。半年之后,他才遇见了这个沐夫人。”福伯进一步解释道。
“怪不得你对可欣很不友好,原来你怀疑她和你上一个嫂子的死有关系。”
“你看看她精于打扮,天天和别的男人抛媚眼,你不觉得很失德吗?”
“我倒觉得她知书达理,满腹诗书,倒和我认识的大部分女孩很不一样啊!”张振源半信半疑。
“源哥,我找到了一份档案、一本日记,还有好多账本。”张严又有发现。
“哦,这些都是大兴平时工作的东西。毕竟是一镇之长嘛,平时的政事还有所记录的账本肯定会有不少啊。”
“源哥,这里有很多都是跟钱有关的账本啊!”
“钱?如果是财政支出的账本的话,应该是由财政部门撰写的,镇长不应该亲自过问啊,给我看看。”
张严将几本账本递给张振源。
张振源翻看后发现确实记录十年来飞星镇的财政收入与支出,也确实由洪大兴这个镇长所记录,而且数据很有问题。
“你们看,十年来飞星镇的收入主要是靠旅游业以及镇民所交的税,无论是镇民所交的任何税款都比国家所规定的城镇居民所交的税款额值要高出好多。”张振源一边说一边翻着账本,众人也查看账本,张振源继续说道:“你们在看记录支出的这几本账本,主要支出居然是公安局、旅游局还有党建,这些方面哪花得了这么多钱。”
“这镇长分明贪污了镇上的不少钱。”余红梅一针见血。
“哎,红梅,你别乱说。”洪大淳似乎想让张振源说出真相。
“不可能的,大兴不会贪污的。”福伯也显然不信。
“还说没贪污,这些账本就是证据。”余红梅不依不饶。
“如果把钱都支给了公安局、旅游局还有党建的话,看来镇长贪污,其余三人是知道的,并且和镇长是一伙的。”张严倒是出奇镇定地分析道。
“不会的,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大兴是绝对不会贪赃枉法的。他和大淳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大兴年轻的时候轻狂气盛,还说要跟自己的好兄弟们一起把江西治理成中国第一省呢!就算是他死前这一两年,他还为百姓和镇民着想。”福伯一把年纪却将这些话一口气说完。
“为镇民着想?为了征收更多毫无理由的税款?”余红梅嘟个小嘴。
“不是的。在薛夫人死了之后不久,大兴的病总算是控制下来了。他当时就说他对不起镇民,以后再也不会了。他说他之后一定会为镇民着想。之后,他就时不时的上天一楼,说是要忏悔,他是真想对镇民们好。”福伯说到这都有点急了。
......
众人不知不觉已在天一楼呆到了傍晚,沐可欣叫张振源等人去斋堂吃晚饭。从天一楼二楼书房处下来拐角处,挂着几件绿色的棉衣。
张振源叫住福伯:“福伯,这棉衣是干什么用的。”
“哦,这是防火棉衣。一年前大兴找到火鬼头盔之后的不久天一楼先后起过两次火,所以大兴就让我们备些防火棉衣以对应突发状况。”
“哎,这就是那火鬼头盔吧!”余红梅看到了洪大兴灵柩前拜祭的那个让人看一眼就发冷发寒的铁头盔。
张振源也俯身查看那个铁头盔,发现头盔也并无特别之处。拿下头盔里外查看也并无不妥,下意识却瞥见祭祀头盔的小木架左边的一个角有缺口。张振源忙摸那个缺口,发现它的切口很新,再对比这几天所掌握的线索,恍然大悟地跑出了天一楼。众人叫他的名字,他也不理。
(斋堂)余红梅盛完饭后,一声娇嗔:“欧巴怎么还不回来?”
沐可欣微微一笑,走过来道:“红梅妹妹别担心,仆人说振源往北斗崖方向去了,要不我们去找找。”
“嗯。”
正值深冬,就算是江西偏南的省市山崖之上也几乎一片荒草。而张振源就在这一片荒草之中,不断地搜寻,好像寻找着曙光。终于,在那,找到了一个小木屑,看着那片小木屑,张振源终于露出了自信地微笑,却没看见身后的黑影。
(北斗山上)
“也不知道欧巴大晚上这么冷跑到这北斗山上来干嘛?”余红梅嘟囔一句。
“他一定有他的道理。”沐可欣微笑道,不得不说,沐可欣的微笑很迷人。
“可欣姐,你不会对欧巴,有意思吧?!”余红梅坏坏地问道。
“你呢?”沐可欣镇定地反问一句。
“我?”余红梅摇了摇头,“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很傻,后来,发现他很酷,他好厉害,他知道我好多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很崇拜他,把他当大哥一样崇拜。他也把我当妹妹一样,照顾我,也欺负我。”余红梅说到这自顾自地笑了起来,问道:“该你了,可欣姐。”
沐可欣叹了一口气,说道:“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东平大地花各落,恨君晚逢十数年。”
“你说的话和欧巴一样难以捉摸。”余红梅撇了撇嘴。
沐可欣看着余红梅的神情,笑了笑道:“北斗崖到了。”
二人一上北斗崖就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
张振源在崖边寻找着什么,而一个带着铁头盔,手里拿着一把西瓜刀的人就站在他的身后。
沐可欣忙向张振源那跑去,同时大喊:“振源,快跑!”
张振源听见声音一回头,就见火鬼人一把将自己推下北斗崖匆匆离去。
沐可欣飞将过去,堪堪抓住了张振源的一只手,又怎能劲住张振源的男子身躯。
只听沐可欣和张振源双双大叫,跌落崖底。
“扑...”
落水,是张振源昏迷前最后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