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禾权江突然到了公司，禾道见他来的匆忙，浑然不似以前那般面带笑脸，好奇问他：“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哦，对了今天10号，发工资的日子啊。”
  禾权江扭头扫了下办公室，禾道笑着说：“李建军在他老爸办公室，怎么了？”
  禾权江说：“这里说话不方便，你下班后，到5楼，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谈……”
  禾道一楞，5楼是大型会议室、图书室，平时除了培训，没有人上去，见禾权江说的郑重，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便道：“现在才3点，下班还早呢，今天张总去市局开会了，你说的既然重要，干脆现在就上去吧，这个时候我手上没有什么活。”
  禾权江点点头，说：“好，我现在上去等你，你跟李建军交代一下，万一领导找你，也好联系。”
  禾道暗暗纳闷，心想，看这架势似乎真是遇到了什么事，奇怪的是，为什么找我呢，我人微势弱能帮得了他什么？借钱倒也没必要弄的神神秘秘的，难道是因为捐精那事？
  想到此，禾道背脊一阵冰凉，等李建军回来，告之他回宿舍拿点东西，有事电联。急匆匆地跑到5楼，见禾权江在楼梯口等待着，往图书馆一指，两人走进图书馆。这个图书馆是公司根据市局领导指示弄的面子工程，全面装修，说是要给特勤大队一个优雅的学习环境，书籍崭新都是在特勤大队来了之后才添置的。下午一般是特勤大队的实操课，此时他们正在楼下学习x光机的操作。
  禾权江说：“禾小飞住院了，禾权东失了踪，还有老赵，就是赵喜，上次吃饭的那个，说是辞工了，这里面有问题……”
  禾道一头雾水，说：“啊，什么意思？”这3人他都认识，禾小飞、禾权东都是他老乡，禾权东是禾权江的堂弟，平时跟禾道还算合得来，至于老赵，那是跟禾权江同一个宿舍的同事，曾经跟禾道吃过几次宵夜。
  禾权江说：“你的床上的那个黄金卡片，是我偷的！”
  禾道一愣，说：“果然是你，我也猜到了……”禾权江居然直接就承认了，禾道心中不禁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禾权江说：“那个电话，你打了吧？在酒店捐精的事，我去了，我相信你也去了，我们都是穷鬼，看到那个黄金片，就算怀疑是恶作剧，也会试着去尝试。”
  禾道咽了口水，心跳加速，说：“你是说……老赵他们也收到那个卡片？”
  禾权江抽了根烟，说：“不是，是我告诉了他们电话号码，叫他们试着去捐……”
  禾道直觉头脑热涨，怒骂到：“你有病啊，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叫别人去试？”
  禾权江眼眶泪珠打转，说：“这么说，你也有了吧，身体的变化……”
  禾道咬咬牙，说：“你身体起了变化？怎么会，那天桑拿，我仔细看过你的身体，除了2个小针眼，什么都没有……”
  禾权江眼泪直流而下，脱去上衣，禾道见他肚子跟胸口各有碗口大的一片红色鼓包。
  禾道看着斑点，直觉心头一凉，直觉牙齿咯咯地响着，说：“这是你说的变化，什么时候的开始有的？桑拿之后嘛？”
  禾权江点点头：“不仅仅是你看到得这样，这红色区域……”说着手指按向红色鼓包说，“没感觉，按上去没感觉！还有，我**不了……”
  禾道见那红色鼓包在他手指按下之后，偏向一旁，鲜艳异常，能清晰看到血液在打转，仿佛血液就要破皮而出一般，看得他心惊肉跳，问道：“你说什么？”
  禾权江穿上衣服，猛吸两口烟，继续说：“**不行，不管是跟女人做多久，还是自己打飞机，没用，不会**，快感一直在，就是不**……”
  禾道回想当初偷听他在spa的谈话，问道：“是在注射那些东西之后嘛？那他们抽出精子后，给你安排的那个女的，你跟她做的时候，**了没？”
  禾权江点点头，说：“那是我最后的一次，当时就觉得奇怪了，搞了一个小时，最后才射，然而现在，没用了，不管我弄多久，都不行……”
  禾道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第二次捐精跟第一次对比多了个“特殊服务”，只怕根本原因在于这次注射的东西与几年前的不一样。继续问道：“老赵他们呢，他们什么情况，你一开始没发现什么地方不妥吗？”
  禾权江苦笑着说：“如果我知道对身体危害这么大，怎么会推荐权东去？我开始也怀疑过，但是拿到了10万块的时候又不得不信，你知道的，我们这几个人个个都欠着信用卡，我有发财的路子，自然推荐给他们……”
  禾道知道这些人都欠着禾权江的钱，他是班长，手下人没钱自然会找他借，这年代带队伍有时候需要钱，想来他是想收回借款，才推荐给了他们。禾道摸了摸胸口，说：“他们什么时候去的？”
  禾权江说道：“第二天晚上就去了，四个人一起去的，还有个朋友，叫李力，你不认识的，白天回来的时候一人给了我一万，这是说好的给我的分成。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李力当天工资都没要，直接辞工走了，临走之前还请我吃了一顿，但是……这两天情况不对了，小飞被阳台掉下来的花瓶砸到了头，昏迷住院，禾权东失了踪，老赵他老婆今天找到了他上班的地方，没见到他，说手机联系不上了，上午我觉得不妥，给李力打电话，手机一直关机……我觉得出事了……”
  禾道打个冷战，说：“之前，他们身体有什么异常没有？”
  禾权江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跟小飞说是同住宿舍，但是我晚上在银行金库睡觉，白天又在通讯公司上班，平时在宿舍洗个澡就走了，也发现不了什么，再说，老赵2个星期前已经调去看守支队仓库了，我们现在不在一个宿舍……昨天支队仓库的经理打电话给分队长，说是老赵缺岗了，队长再过去找，人都没了，但是衣服跟个人用品东西都还在……”禾权江说着，声音已开始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