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什么就问吧。”两人一路寂静，莫云落在岚频频把目光投向她之后，终于开口道。
  “云落和那个人有什么过节？”
  “也没什么，不过是当初一群自己交付了真心的‘朋友’，结果发现于他们而言，我无足轻重罢了。”莫云落咬了咬下唇，嘴角又浮现出那抹嘲讽的笑，只不过，这个笑是给她自己的。
  “起码，刚才那位不是那样的吧。”如果是的话，云落只会冷漠而不会是生气。
  “不说这个了，你不是有事吗？”
  岚马上把刚才诸多疑点抛开，严肃起来，“云落知道灵力献祭吗？”
  “你为什么关注这个？”莫云落脑海里突然闪过罹圆的影像，“是罹圆吗？”
  岚点头。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我看看他的状况再说。”
  .
  .
  “怎么样？”萧昉看着莫云落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查看了许久。
  “勉强可以。”
  “耶!”
  “太好了！”
  气氛热起来，罹圆和岚相视一笑。
  “不过这个过程比较麻烦。”莫云落提醒道。
  “没事的！只要治得好。”
  “我这就派人送灵芝过来！”
  “我家有个白玉枕。”
  ……
  众人再度雀跃起来。
  “好了好了，让他安静一下吧，你们先去出去。”
  看莫云落似乎有话对罹圆说，岚也随着出去了。
  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了，罹圆收敛起笑意：“莫姑娘是要同我说真实情况吗？”
  “嗯。你的灵力献祭程度不深，吃些药可以缓和过来。但这样是治标不治本，要想不再被吸收，要找一位尊者，把你的灵力用结界锁住。”所谓尊者，是对达到五十五级以后者的雅称。
  罹圆：“锁住了之后还能是用灵力吗？”
  “可以。雷系尊者倒不是难事，郁南棠、徐北扬和萧昉都能帮忙，但这个结界能被感知到，能设也能除，只要比他们等级更强的人打破即可。你们家族之间关系这么复杂，恐怕没人肯为你冒这个险。帮了你，就等于把程家家主置于死地。程家家主最近是不是很虚弱？或者说，奄奄一息了。”
  “这么严重？”
  “看来你不清楚，要进行灵力祭祀，起码要培养十年。你这里最多八年，会冒着没多大效果的险开始灵力祭祀，不是走投无路何至于此？灵力大赛成本太大，培养成功率低，祭祀的成功率也不高，即使即使成功，也活不长，还有反噬的风险。”毕竟，曾几何时，她制毒学医的父母也想用灵力祭祀，她拒绝是因为不人道，而她的父亲不采用，是因为这法子太过冒险，实属下策，效果可能还没有砸名贵药材的好。
  “进行完了灵力祭祀会怎样？”罹圆知道无望，这个残忍的问题终归要面对。
  “轻则灵力散尽，重则灵葬。”灵葬，及修灵者灵力被榨干到极致，而肉体和灵力有所联系，所以肉体灰飞烟灭的现象。
  莫云落开门见山：“你是想你活还是他活？”
  罹园先是惊愕然后再是坚定，“我活，但我不想杀他。”
  “你是有什么道德洁癖吗？要么你死，要么你或直接或间接害死他。如果我说我能把你的灵力搅乱，从而你不再适合灵力献祭，你觉得你算是杀了他么？”
  “我——”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一旬后给我答案即可。”
  “程家家主也太过分了！凭什么用灵力祭祀把他的毒转移到罹园身上？！他自己不能自己服药吗？”郁南棠说着说着竟哭起来。
  “你原来知道啊。”徐北扬拍他的背替她顺气，他还以为，莫云落那么一说，她们会相信。
  “我又不傻，哪有这么简单！我脸上还看得出来哭过吗？”
  “看不出来。”
  “那就好。你最近说话也注意点，别让岚察觉到了——毕竟这出戏，就是为了瞒她了。”
  “没想到你还挺懂得嘛。”
  “很多事，我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