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搬过去
作者:
狼酷 更新:2021-06-06 22:48 字数:5124
周老板买来了几捆钢筋,切小铁棍用的,胖子在卸钢筋,孙华民听到了,就关了机器,贾励跟在他后头,戴好草帽,他抽一捆,搬了过去,但太长了,胖子用一根木头,垫在下面,周老板说:“只能到这里,不要放到太过来。”
贾励搬了几捆,一捆大的钢筋,贾励一搬,一动不动,太重了,就叫孙华民一起抬,他不肯,“走,走。”
胖子也搬不动,孙华民动不动就急,说:“搬下来。”
贾励搬过来,太重了,拿不动,荆二永二话不说,抬了起来,荆二永说:“算了。”
二人抬到堆场叠好,孙华民又说:“一捆钢筋也拿不动。”
贾励想:这么大的一捆,你也拿不动,就笑了笑。
他又翻了脸,说:“笑什么?!”
胖子太吃力了,就坐在铁凳子上,休息一会儿,孙华民问贾励:“他是不是狗?”
“是狗。”贾励说一句。
他又说:“叫一声狗尾巴。”
胖子有话难辨,他只好对贾励说:“叫嫖师傅。”
“那是不可能的。”
孙华民又说:“叫太监。”
贾励又加了二个字“子宫太监。”
孙华民又嘿嘿大笑。
胖子说:“叫嫖师傅,怎么不叫?”
孙华民从烟盒里,拿了一根香烟,是“雄狮”,用打火机点了火,吸了起来,又给荆二永一支,他蹲在旁边吸烟,也不说话,底板放在弯板机旁,孙华民接着说:“你去弯。”
贾励就弯了起来,弯了几百张后,孙华民在整理散了满地的条块,胖子在旁边,整理打捆,一捆一捆搬到后面去放好,贾励弯了许多底板,孙华民整理完后,过来搬弯好底板,放到堆放处。
施而诚跑过来,叫胖子搬几根四十钢管,胖子说:“明天再讲。”
孙华民笑笑,问:“你买橘子没有?”
“买个屁!”
孙华民嘿嘿大笑。
中午打瞌睡,沈艺颢也来睡觉,他伸出双脚,很臭,贾励一闻,比屁还要臭,睁开眼一看,叫他与贾励的头一起睡,他睡了下来,动了又动,贾励只好睡到里面去了,免得被他吵醒,后来,贾励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贾励牙齿痛,吃了药,药物起反作用,到了出工,他们都去干活了,贾励还在睡,终于醒了,沈艺颢也起来,他在到开水,自言自语地说:“他也醒了。”
“怎么不叫我起床?!”
胖子问贾励:“几点钟来的?”
“6:30到的。”
孙华民失望地说:“来得这么早,还要我来搬斗,自己活儿做做好就可以了。”
“是啊,我们帮他们忙,他们也不会帮我们忙。”
孙华民说:“我最好帮他们的忙。”
其实,他也不愿意,自己的活也干得吃力不讨好,钱太少了。
施而诚来得很晚,比胖子还要迟,大约今天下雨,他一觉醒来,不想来上班,后来,雨小了,他又来上班,孙华民在剪耳朵,看见他走过来,喜笑颜开,说:“我当你不来上班。”
他递给孙华民一支“红旗渠”香烟,正像报纸上说的那样,现在的烟民都是在吸五元以下的香烟,如果吸好一点的烟,可以减少五百万人左右的死亡,孙华民接过烟就吸了起来,一阵风,吹了过来,烟气吸了进去,贾励只好吐了一口水,不把泥姑丁吸进去。
贾励在弯昨天剩下来的薄斗,全部弯好,孙华民拿着剪好的薄耳朵,说:“做的活多了。”
他又说:“把2.0毫米钢板上的电风扇拿掉,钢板拖过来。”
有一张一半钢板,贾励问他:“要不要拖过来?”
“也是2.0毫米钢板,拖过来。”
去拖大的钢板,二手拉开,用不上劲,后来,贾励在想:用什么方式,把钢板拖过来?仔细一想,有办法了,用老虎钳夹住可以拖过来了。
孙华民一看,一个人拉不过来,他只好说:“算了。”
他说:“你去弯薄底板。”
贾励就去弯好,弯了几十张,周老板说:“装车。”
四个男人就装车,荆二永在油漆,孙华民担心胖子一个人装车来不及,就叫了一声:“老荆,装车。”
荆二永跑了过来,跳到车上,孙华民扛了薄斗,装在上面,贾励也扛着斗,周老板站在车子旁边,一直等装车装好为止。
周老板叫孙华民出车,孙华民反驳地说:“叫老贾去。”
“贾励装在哪里不知道。”
其实,孙华民不想去,上次他同那个店老板娘吵架了,骂她:“搔逼。”
周老板到工场间拿配件,贾励走进去,喝了一杯开水,贾励前脚进去,孙华民后脚也跟了进来,他对周老板说:“那次去送货,那个女的叫我们帮她拿一下轮胎,我说:‘你是挣钱的,我们也是挣钱的,’她说:‘我叫你们帮个忙也不肯?’她气死了,后来帮她卸了轮胎。”
其实,孙华民他们也要挣点外快,像坐台小姐一样拿点小费,哈哈……
周老板在拿配件,贾励一声不响地走了出来,孙华民坐上车,出车去了。
贾励就弯薄钢板,弯了一百多张,就搬到堆场,荆二永在弯手柄,贾励问他:“这八年就这样过来,一天都不休息,连搞小姐的时间也没有。”
他说:“这个我不搞。”
“你不搞,你不是男人,你是太监?你有钱了,也不搞?”
贾励又问他:“今年几岁了?”
“六十多岁了。”
“六十多岁,该退休了。”
他又说:“上次你们给我垫付的手术费,我会还给你们的。”
“那不用了,你用吧!”
贾励笑了笑。
弯了几根手柄,他去漆油漆去了,施而诚又叫了:“拿几张2.0毫米后档板。”
贾励搬十个边档板,孙华民又说:“再拿五套边档板。”
贾励搬了过去,孙华民问:“你拿一个就可以了,拿得动吗?”
“我一直在拿二个。”
贾励说:“用老虎钳可以把钢板拖过来。”
贾励用老虎钳夹住,拖了一张钢板,拖了几张,就划线,他说:“尺寸是99厘米。”
二头就划了99厘米,他又问:“中间是多少?”
“是50厘米。”
孙华民买了一只手机,他笑着说:“这手机是四百元,又有音乐可以听。”
贾励说:“其实,这样做,买一只手机就可以。”
施而诚插话:“像你这样的手机,有的地方是免费送的。”
贾励说:“是免费送。”
孙华民在打电话,他打到老家去了,他媳妇来听电话,叫他的孙子听电话,电话打个不停,贾励打了个瞌睡,沈艺颢在吃饭,吃完了,往贾励席子,就躺了下来,贾励又被他吵醒了。
孙华民剪了许多薄耳朵,整理好了几百只,贾励仍旧用老虎钳拖钢板,一张拖好,一张划线,拖了几张,孙华民跑过来,二个男人把钢板拖了过来,拖了二十张后,他走开了。
贾励又用老虎钳夹住,拖了进来,他走过来,摆好钢板,说了一声:“好啦!”
二人又开始剪板,油壶里的油没有了,孙华民说:“油壶里去装点油。”
贾励到了工场间,油壶里装了油,油滴到地面,贾励用麻袋擦了擦,地上的油渍,拿到剪板机旁,他说:“给机器灌点油。”
贾励拨了盖头,滴了几滴油,又在上面的头滴了油,齿轮每天在运转,滴了滴几滴油,有利于机器不损坏。
贾励在弯后档板,堆满了一车,拉到后面磨光机,交给孙华民磨光,孙华民说:“剪口在外面,等一会儿要磨的。”
后档板很多,贾励一张一张地看过去,用手摸了摸,担心搞错,方向不一致。
天下雨了,又黑沉沉的,贾励看不出剪板的线,叫了:“胖子,帮个忙,灯插上。”
他没有插灯,叫了周老板过来,贾励往前推板,太多了,拉了一下,剪了下来,周老板看了后,独自走了。
剪了几张,天气亮多了,贾励将灯插掉,担心周老板,又心痛电费了。孙华民说:“怎么把灯拨掉了?”
“没有用。”反正,看到下面的线就可以了。
定做的单子来了,又装车了,周老板说:“让老贾装车,我们去剪板。”
周老板划线,孙华民和荆二永剪板,剪完后板,胖子拉了一车角铁,周老板又指挥:“先卸角铁。”
施而诚说:“拿42厘米角铁,48厘米角铁。”
贾励走到前面,他又说:“这一堆是42厘米,那边是48厘米。”
四个男人搬角铁,一捆角铁铅丝断了,贾励把它放在头上,周老板整理了一下,放到中间,又说:“叠得有点斜了。”
贾励搬大的角铁,周老板说:“你搬不动。”
心想:你怎么判定我搬不动?贾励就搬了二捆,免得孙华民他们想,他专挑轻的干活。
贾励搬过去,周老板说:“散的不要放在头上,放在中间。”
刚好贾励拿了一捆散的,就放在中间,周老板自己也在搬,跑得很快,他叫贾励不跑,当心下面钢板!
卸完了,剩下二捆,前面荆二永拿了二捆,贾励跟在他的后头,又问他:“一样不一样?”
他说:“一样的。”
贾励往上面走上去,放在荆二永旁边,贾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传统椰子糖,”是属于海南特产,传统精制,施而诚仰脸一看,又叫了:“胖子,拿过来。”
胖子大声地说:“叫吊。”
一个不叫,大家都不响,一个叫了,众人都叫,沈艺颢也叫了:“老贾,给我拿点耳朵。”
“是薄的,还是厚的?”
他说:“是薄的。”
贾励拿了过去,放在地上。施而诚伸出头,站了起来,朝沈艺颢那边看了看。
孙华民在吃饭时,孙华民和气地说:“你不给人家买橘子,买香烟,谁给你搬。”
说实在,贾励也不想给他搬,尤其是边档板,二套十个斗,太重了,万一掉下来,砸在脚上,是算你施而诚,还是算我自己的?!
孙华民又拿出了他的新手机,他说:“我去手机时,就叫小姐下载,她就下载这首歌曲,‘二只蝴蝶’。”
他在听歌曲,有说有笑,又不能睡觉了,贾励特地到手机店,看了他的手机,是长虹手机,还有带一个音箱,在厂里做做,已经不错了。
他们二人又在说话,每次都说“一万个为什么?”天天这么说,时间长了,孙华民没烦,施而诚烦了,不过,二人有什么好说的呢?
你问他:“川端康成是谁?”
施而诚会说:“买破烂的?”
你说:“《红楼梦》这本书写得很好。”
他答:“是莫言写的。”
你又问他:“安全套是什么?”
他又说:“是电焊悍的。”
他只知道避孕套!
你问:“**是什么?”
他答:“是北海道?”
他只知道搔逼的逼!他既不知道thank you(谢你),又不知道fuck you(操你)!
气得人家七窍冒烟,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男人们笑翻!
说着说着,孙华民也耐不住了,干脆二人不说,打个瞌睡,于是,一片寂静。
施而诚要做老虎车了,他在剪板机下面,拿了剪好的脚板,孙华民也拿了几个,施而诚又说:“拿33.5厘米薄的条幅。”
孙华民看了看,叫他:“过来看一下。”
他不肯来,一气之下,孙华民走了,贾励说:“你不过来,我们走了。”
孙华民磨2.0臺米后档板,贾励在弯底板,施而诚过来了,自己来拿老虎车的条幅,孙华民挑了几块,有几块是弯的,用铁榔头敲了敲,把它敲直,拿了过去。
贾励拿了底板,放在剪板机后侧,孙华民说:“不要放在这里,还有几个要拿。”
移到左侧,贾励继续弯板,弯好了几十张,就放到堆放处。
荆二永又带了外甥女,胖子叹息一声,说:“过了十月份,马上春节了,一年也挣不到钱。”
贾励说:“二人挣钱,老婆也有四、五仟元,一个人吃饭会不够?!”
胖子说:“三个人吃饭,还有我儿子,医院的菜不好,我做好菜,送到医院,又要买莱。”
贾励问他:“什么医院?”
“西门医院。”
“那很近的。”
孙华民又说:“老荆的钱也不够用,他女儿一个月只交一千元钱,又有个外甥女,女婿,用场很大,三人挣钱,五人吃饭。”
荆二永拎着外孙女的手,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她又在认字,“我们,他们”,荆二永右手手里拿着一桶油漆,每逄星期日,他老婆要上班,迟一点下班,狗又“汪汪”叫了,他老婆来了这么多次,这老生子的狗,还不认识,主要是荆二永不给狗吃肉骨头,肉骨头吃了,马上不叫!
荆二永带着外甥女,小女孩手里拿着吃的食品袋,听见小女孩在叫:“外婆,外婆。”
往外走,狗在叫,荆二永大声叫:“不要叫了,走,走,走……”
荆二永回来,漆油漆了,是薄底黄铜。
老板娘出去,骑着电动车,她回来,买了一包馒头,他们自己也要吃,周老板在上网,看钢板的市场行情。
二个男人仍旧在剪板,一张钢板上面有油,孙华民踏了开关,“嘭”的一声,钢板往前滑了一下,孙华民又责备地说:“不要推得这么狠,就会往前滑。”
他用圈尺量了量,尺寸都是正确的,二人在剪板时,一头钢板被扣牢了,不能动弹,贾励走到后面,钢板拿了出来,往前推,孙华民叫:“猪,过来了。”
贾励走了过去,他说:“不是叫你,叫胖子,叫猪过来。”
贾励说:“猪,叫你过去。”
他笑笑,不予理睬。
过一会儿,胖子说:“叫嫖师傅。”
“不能叫的,只有在吃饭时,大家开开玩笑是没有关系的,但要适可而止。”
施而诚吃馒头时,中间夹了许多辣酱,贾励问他:“你吃这么多辣酱,不会上火?”
他说:“我喜欢这样吃。”
沈艺颢带来许多莱,他对施而诚说:“吃,吃。”
他不肯吃。
孙华民说:“拿轴,你睡在下面的轴。”
贾励到工场间去拿,周老板也走进来,他一根一根装老虎车的轴拿了出来,用螺帽拧了拧,他问:“少了一只袋子?”
二人找了找,袋子找到了,贾励说:“这不会少的,别人不会拿的。”
他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固定的板手,将螺帽拧了几下,贾励也拧了螺帽几下,他说:“有客户反应,这螺帽太松容易掉下来,需要拧紧。”
贾励拧了几下,都没有拧到顶,他又说:“你在拧没有?我看你,一根都没有拧进去。”
贾励拧了轴一头进去,也拧了另外一头,说:“这根可以用。”
他不耐烦地说:“你先拿十根,二十根也拿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