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丝毫没有愧疚之意的柳姨娘，夏青竹着实无语。
  这么一闹，人证物证俱在，她怕是嫁不去县令家了。
  原先想着这换了人，得换个地方才能圆过去，不然指定露馅儿，现在好了，栽在亲娘手里了。
  夏老爷坐在堂屋椅子上铁青着脸问：“柳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刚刚才在夏青竹面前承认说偷了镯子的柳姨娘扑通一声就坐在地上，大喊冤枉：“老爷我冤枉啊！这一定是夫人诬陷我！夫人老早就看我们母女不顺眼了，眼看着青竹要嫁去县令家了，嫉恨不过所以故意无限我偷东西！老爷给我做主啊！”
  夏夫人一口气喘上不来，差点儿晕厥过去，旁边伺候的婆子连忙扶她坐下。
  夏老爷厉声喝道：“镯子是在眼前被搜出来的，你贴身伺候的嬷嬷也说前几天就看你鬼鬼祟祟地藏东西，你还敢说不是你！”
  柳姨娘翻白眼：“就不是！就是夫人嫉恨我诬陷我！”
  不止这样，柳姨娘还直通通地骂呢：“平日里什么对我好不好的，老爷你瞧我身上这衣裳，说是夫人赏的，但全是旧的！”
  “说是份例银子一文不少，刚领了银子，回头就寻个错处罚回去，都是当老爷的面做功夫呢！”
  “便是吃饭，老爷回来了就是两菜一汤一顿不少，老爷不在家，咱们吃的那都是什么玩意儿！夫人就是容不下我，故意虐待我跟青竹！”
  夏夫人又气活过来：“你胡说！我要是容不下你，当初从京里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赶你出去！还留你在府里这么久！”
  柳姨娘翻白眼：“那是因为你蠢呗！以为几个姨娘里我最好欺负才留下我，不然老爷肯定还要找新人的。”
  这说到哪儿去了，夏老爷黑着脸咳嗽一声：“胡闹！”
  柳姨娘还是识时务的，见夏老爷发火，也不敢再继续说了，只跟夏夫人对骂道：“呸！别以为我不知道！起先以为媒人是来给明珠小姐说亲的，夫人那叫一个高兴，后来知道说的是青竹，才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来！”
  “自从知道宋县令家看上的是青竹，夫人就没少欺负青竹！”
  柳姨娘一边说，一边就把夏青竹的袖子呼啦啦一阵瞎卷，夏青竹胳膊上青青紫紫斑驳一片，很是扎眼。
  夏青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副身体才十五六岁，身上哪儿来的这么多伤。
  夏老爷这下是真的黑了脸，小妾姨娘是奴才，夏夫人怎么管教那都是说得过去的，但庶子庶女都是半个主子，没有这样苛待的理。
  夏夫人冷汗淋漓，想装晕厥又不敢，也想像柳姨娘那样胡搅蛮缠一通，可是看着夏老爷冷冰冰的目光，到底还是不敢。
  “老爷，我……我也是见青竹一贯顽劣不懂规矩，这才教她一些规矩，不然她这样的，若是去了县令家岂不是要丢咱们夏家的脸，怪咱们府里教养不好？”
  这边夏夫人哆哆嗦嗦解释呢，柳姨娘暗中狠狠掐了夏青竹一把，夏青竹一个不查，疼得眼泪直飚。
  是亲娘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