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内宅的事儿，捅出去让人知晓了肯定不行。
  程敏君就想到了孟大夫，孟大夫手里肯定有不少能够悄无声息用上的药物。
  可是这等了几天，都没等到孟大夫。
  曹青来请了两次了，事不过三，再来一次肯定就得回去了。
  但是就这么回去了，程敏君就咽不下这口气。
  不能当面处置，会结仇。
  难道还不能暗地里收拾贱人吗！
  程昱这是没办法，知道孟大夫跟夏青竹熟悉，才来找夏青竹问的。
  只是夏青竹也不知道孟大夫的去向，程昱头疼：“那我外甥岂不是白挨了那女人的手脚？”
  曹家的长孙，嫡孙，就这么被打上了一个废人的标签。
  这废掉的可不是一个人，还有原本属于嫡长孙的一切！
  程昱垂头丧气的，宋琛倒是老神在在：“必须动手？”
  “必须动手。”程昱咬牙切齿地说。
  “能保密吗？”
  “能……保密什么？”程昱抬头，不明白宋琛说的什么。
  宋琛却是转身从书房的多宝阁上面拿下来一个匣子，然后从中取了两个小瓷瓶给程昱。
  “这里头，是能让人皮肤溃烂，痛痒难抑的药丸，不需要服用，只需要放在常用的东西上，让她摸过就可以了。”
  “见水发作，基本上追查不出来。”
  程昱讶然：“还有这种东西？”
  宋琛：“……孟大夫没有给过你们这种东西？”
  “毒药是给过，但是不用服用，甚至不是立马发作的这种没有。”
  孟大夫的药，怎么都得让人喝下去才行，放在饭菜里，而且一般都是当场发作，很容易查出来。
  宋琛拿出来的这瓶可不简单，不是当场发作，遇水才发作，这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处理善后。
  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这是孟大夫给你的？”
  程昱有点儿嫉妒，程家跟孟大夫那么好的关系，孟大夫也没见给过程家这种好玩意儿呢。
  宋琛笑笑：“不是说保密的？”
  程昱狐疑，旋即想到一个可能：“夏……嫂夫人？”
  这夏青竹、夏姑娘的叫多了，老是记不住改口。
  宋琛笑而不答，但程昱已然明白了：“不是，嫂夫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夏家还有这种实力？
  难怪一直稳坐御厨总长的位置。
  宋琛道：“她原本就会一些，再加上这一年没少跟孟大夫学，受益不少。”
  程昱艳羡不已：“孟大夫这是把绝学都教给嫂夫人了吧？”
  程昱到底好教养，羡慕一番也就不追问了。
  程家对孟大夫的救命之恩也才换得孟大夫帮程家一年，后面可没少收钱。
  这宋家，还是夏家？
  跟孟大夫之间有什么交际，能够让是孟大夫把这么宝贵的绝学都教给夏青竹了，程昱也没多问。
  他是想不到的，这玩意儿可不是孟大夫教给夏青竹的。
  相反，孟大夫想学，夏青竹还没敢全教会呢，就教了一点儿怎么延迟发作时间的小技巧。
  程昱羡慕了一会儿，目光就落在了另外一瓶上：“这里面是什么？”
  难不成也是什么奇妙的毒药？
  宋琛却笑了：“这里头的东西先吃着，最好拿医案来，然后带孩子过来看看。”
  程昱脑子里嗡的一下：“什么意思？”
  “你嫂夫人说的，听你转述，那孩子虽说之前是中了毒，但是只要拔毒拔干净了，问题就不大。”
  “以后多注意调养跟锻炼，应该能养回来的。”
  就夏青竹而言，只要不是什么先天性的疾病，或者慢性放射性的东西，都算不上剧毒，只要注意增强肝脏排毒功能，增强体质，大多是不会影响的。
  如果是先天性的比如心脏病什么的，以这个时代的医学水平，那基本上是无解的，也就是能缓解跟延迟，并不能做心脏手术。
  慢性放射性的东西，比如做胭脂用的铅粉什么的，刚开始能够有美白的效果，但是用多了，就会出问题了。
  刚开始发现的时候立刻禁止，还是可以的。
  但是若用久了，身体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放射性物质给侵染了，即便当下还活着，也停了。
  但体内的毒素依然在累积，器官依然在衰败。
  这种夏青竹是无能为力的。
  但是听宋琛转述，程敏君的儿子的症状是上吐下泻，吃不进去东西，折腾了足足有一两个月才好。
  身子是看着弱一些，主要是被吓到了，但是既然能够正常进食，除了粘人一点之外，没有别的不适症状。
  很大可能性是没有问题的。
  夏青竹谨慎的开了一些健脾胃开胃的药丸，还有些护肝的东西，按照小孩子的体重减弱了。
  不会立竿见影，但是作为保健，强身健体，夏青竹还是敢保证效果的。
  宋琛说完这药丸的用处，程昱眼眶都红了。
  将程敏君的嫡子挽救回来，可比跟一个小妾怄气重要多了。
  这样的小妾，一百个也比不上程敏君的嫡子！
  不只是程家，曹家必然也是这么想的。
  程昱双手握住瓷瓶抱拳：“宋琛，大恩不言谢。”
  宋琛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回去试试吧，若是不放心，叫大夫看看也行。”
  程昱摇头：“不会不放心的。”
  程家没求救，宋家没责任也不用担负这个人情，可宋琛跟夏青竹依然出手相帮。
  那这个药，至少也有七八成的把握。
  可对于一个已经被定义为“废人”的孩子来说，哪怕只有一两成机会，程家都会愿意试试的。
  程昱拿着药回去了。
  宋琛跟夏青竹也没追着问，他们现在忙着呢！
  除了两家铺子租给别人之外，其他的铺子夏青竹都已经收回来了。
  要么说莫掌柜是个商业鬼才呢，趁着年节当下，点心铺子一日的收益已经有一百五十两到两百两上下。
  一个月五千两左右，这是宋琛过去五年所有铺子的收益的五倍。
  虽然有夏青竹的点心出力，但是这个利润也是够可观的。
  而且莫掌柜来回话的时候，还并不满意：“如今这样的点心只有我们一家有，江宁县这么点人就有这个收益，若是能开在清河郡，开在京城，那才算是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