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冷眼相对
作者:无人愿      更新:2021-06-06 17:08      字数:2450
  “小子。”辛末坐在墙上,丢给院中练枪的宫淳一串糖葫芦,“我要走了。”
  宫淳接过糖葫芦,看着辛末,把糖葫芦放在一边,继续练枪,银色的枪影在院中吹起一小阵旋风。
  辛末嘟着嘴,挠挠头,发现后脑勺的毛发正一点点向外冒出,辛末拔掉一根毛疼的流出眼泪。
  站起身,拍拍衣服,从怀里拿出一堆发丝,仔仔细细地贴在自己脸上,瞥了眼宫淳,发觉对方的确不想理自己,无奈摇摇头,就要离去,却听得背后传来一声慢走,回头一看,宫淳正对着自己作揖,辛末笑骂一声,“江湖中人,送个别还那么像那些读书人,倒是快意些啊。”
  宫淳直起腰,盯着辛末,“你就没什么要说说的了?”
  辛末眉头一挑,又坐回墙上,试探问道,“你小子想让我说些什么?武林秘籍?那你得去山崖下找找。”
  宫淳点点头,“武林秘籍我家里有整个江南的所有的,虽然我也挺想要你的的,可我更想要你的经验,走到这步的经验。”
  “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辛末倒也不恼,躲在他身边半个月,这小子想在心中的事就没有说要藏起来的,全都是一股脑全部说出,“我走到这步的经历不会有人想要的,你听了也没用,你的底子打的很扎实,现在不过二十出头,我都四十多岁了,才不过进入古人嘴中的什么金丹啥玩意,你现在就快追上我了,倒是我很伤心啊。”
  宫淳歪着脑袋盯着辛末,把银枪钉在地上,跑到屋中,抱出两坛酒,放在地上,自己席地而坐,看着辛末,淡淡道,“坐吧,我很乐意听听你那些失败者的故事,好让我不重蹈你的悲惨经历。”
  辛末自己接起一片瓦,丢在宫淳脑门上,瓦碎了,宫淳的脑袋只是向后仰着,辛末跳到宫淳面前,揪着宫淳的耳朵,大骂道,“什么叫做悲惨的人生?我有说过我的人生悲惨了吗?还失败的人生?你这小子倒是很成功啊!”
  辛末拿起一坛酒,掀开酒盖,闻了闻,好酒,又香又烈,就像在大雪之下珍藏了数年,才被人打开,“这酒叫什么名字?”辛末喝了口酒,问道。
  宫淳想了想,“无忧。”
  辛末大口饮下,酒水打湿了衣襟,放下酒坛,“这一定是一个爱幻想的傻子起的名字。”
  辛末擦了擦嘴,看着认真的宫淳,微笑道,“真想听?”
  宫淳捏着鼻子,摇摇头,“不是很想,要不你直接说武林秘籍吧。”
  “臭小子,那你也要听。”辛末笑骂道。
  “知道少林么?”辛末问道。
  宫淳点点头,少林就是烂柯寺的前身,据说当年不知为何,寺庙中的好像很位高权重的老僧跑到当时的夏皇面前,哭求夏皇把少林改名,最终夏皇当时觉得有点意思,正好翻书翻到了一句“到乡翻似烂柯人”,便直接叫少林名为烂柯寺了。
  据说改完名后,烂柯寺周围五里内无论是什么季节,都像夏日般炎热,就像有一个太阳生活在烂柯寺中。
  辛末嘟着嘴,“一个毛没长齐的小娃娃居然也知道少林啊。那你知道少林的最后一任主持是一名女子么?”
  宫淳皱着眉头,摇摇头,辛末自嘲一笑,”你当然不知道,又不是尼姑,就是和尚,一名女子剃了光头,进了少林,当了十年的和尚,然后成为了少林的主持,而且直到其做了三年的主持后,才被人发现少林的主持居然是个女子。”辛末说到这,顿了顿,看向宫淳,笑道,
  “很假是吧?”
  宫淳不说话,也不做动作,只是听着。
  “要不是亲身经历过,哪怕是佛祖在我面前说此事,我也只会当做佛祖念了太久的经书念疯了,可惜那不是假的,那名女子名叫池钟舞,我的师傅,被我亲手杀死。”
  辛末说道这的时候,面带苦笑。
  “因为她骗了你?”宫淳问道。
  辛末沉默,空气一片安静,过了半晌,“因为她唯独没有骗我。”
  “她欺骗了她的家族,欺骗了整个江湖,欺骗了师门,欺骗的佛祖,只要她继续下去,无人会发现,不会有人想要去发现,可是她唯独对我说了实话,然后进入了...用你能听得懂的话就是寺庙中的大牢内,反思自己的罪过,然后死在了那里,在我面前被我杀死在了那里。”
  “至于为什么,我不会说,你听了也只会徒增烦恼,至于刚刚的你就暂时当我诉苦的水桶吧。”辛末摸着宫淳的脑袋,拿起另一坛酒,“小子记住,以后要是有喜欢的姑娘,世俗要是不乐意的话,就让他不乐意去,毕竟姑娘乐意比天高,要是别人抓住不放,告诉老子,老子帮你讨个...机会?山不见水见,宫小子,后会有期。”辛末背着酒坛离开了院子。
  宫淳目送辛末离去的背影,起身跪在地上,脑袋砸向地面,把地面砸出一个窟窿,喃喃道,“谢师傅指点之恩。”
  辛末挥了挥手,嘴角上扬,一阵风吹过,便没了身影。
  ......
  ......
  “老宫啊!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徵圪推门而入,看着坐在地上的宫淳,笑道,“等过段时间镇安府修好了,我就要搬出去了,可别想我啊。”
  徵圪见宫淳没有理会自己,嘟着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徵圪拍拍手,跑进屋子,之后传出一声大吼,“我花了二百两特意天山运来的酒呢!?”
  徵圪气冲冲地跑到院子中,等着宫淳,然后便看到地上的碎瓦片,“我的五彩琉璃瓦啊!宫淳你丫的干了什么?”
  宫淳看向徵圪,后者立马退后,躲在兵器架后面,颤颤巍巍道,“那个...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你知道池钟舞这个人吗?”宫淳问道。
  徵圪看了一会宫淳,双方对视,徵圪眯着眼,“上江国清河郡有个池家,池家这一任家主有个表姐,他那个表姐就是池钟舞,也是多年前夏国刚刚展露头角时,池家想要对大夏示好的工具,原本只是普通的联姻,但是池钟舞却消失不见了,放了夏皇的鸽子,池家也因此脸上无光,据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怎么了么?你知道这人在哪?”
  宫淳点点头,徵圪咧嘴一笑,“那可要告诉我,有了她,日后的计划会方便很多。”
  宫淳起身,拔起银枪,走回屋内,留下一句话,“她在一个人的心中。”
  徵圪挑着眉毛,“行啊,会说情话了。”
  宫淳回头看向徵圪,“不要利用她。”
  “谁?”徵圪微笑,两人再次对视。宫淳看着徵圪,“我知道你知道她的事,我跟你去二十,不会让辛末杀你,你也不准用她了对付辛末。”说罢,宫淳把银枪对着徵圪,“你知道我不开玩笑。”
  徵圪冷眼盯着宫淳,然后咧嘴微笑,“好,我答应你。”
  宫淳收回银枪,走进屋中。
  徵圪嘟着嘴,抱着脑袋,“我可不喜欢用死人来控制活人,对付活人,用活人才是最好的。”
  徵圪哼着小曲,“另外,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