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宫事
作者:
无人愿 更新:2021-06-06 17:08 字数:3190
徵圪换上一身无甲军装,右腰佩剑,杂乱的头发被一群侍女慢慢梳理,宫淳靠在门边,看着崭新的院子,这是给小三军的统帅准备的院子,九位将军在定江全有一套别院,不过除了镇安军,镇运军住在京城,其余的分别看守不同的地方。
如西柱国的天山军常年驻守天山,和林国一直相望。又如北柱国的平江军虽然看守二十,但是因为离定江较近,有时会回到定江看看。东南二柱国分别位于东海和南海防着海岛上的流民,中柱国则位于蜀地管理水利。
而镇原,镇运,镇远,镇安,分别驻扎在草原上,沿着天江而建的军城中,以及负责防守和进攻。
九军分地而驻,故而除了镇运军的统帅和目前风平浪静无事可做的镇安军的统帅外,便没有人居住在定江。
徵圪被人穿好衣服,跳起来回身看看自己的模样,然后就像追着自己尾巴的小狗,不停旋转,最后喘着大气看着宫淳,把嘴咧成一个月牙,“帅吗?”
宫淳看向门外,抬头看看天空,“时间到了。”
徵圪闭眼沉思,走向外面,在出门的时候,睁开眼睛,“走!去皇帝面前搅动风雨!”徵圪一瞬间气势磅礴,然后右脚没有跨出门槛,随后徵圪便保持着微笑,面朝大地。
就在两者要亲吻在一起时,徵圪才发现自己的领子被宫淳提住。徵圪回头给宫淳一个大拇指,宫淳一叹,把徵圪放好,无奈道,“我真怀疑你在一人的时候可能会死在自己手上。”
徵圪哈哈大笑,拍着宫淳的背,“怎么会?怎么会?那是一定,说什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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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江的宫殿构造很简单,四周被水围着,然后是高高的围墙,接着便是正常宫殿群的格局,但是在宫殿群的左侧没有一座建筑,那是御军的演武场,每时每刻都有穿着黑甲金边的将士在那里训练。
徵圪把右腰的佩剑交给立在宫殿前的侍卫,然后和宫淳走进大殿。徵圪看着宫殿前那个比刚刚绊倒自己的门槛还要高时,徵圪不屑一笑,一个跨步,便在朝中文武百官一片惊愕中以一个直立的姿势落地。宫淳见怪不怪,紧随其后跨进大殿,徵圪看着周围满脸惊愕,以及已经有人开始眼睛转圈时,便笑着朝着周围的官员们挥手打着招呼。
“咳咳!”龙椅之上夏皇咳嗽几声,徵圪便又对着夏皇招招手,进到小三军统帅该站的位置中去,宫淳则是站到了位于西柱国的位置向后一人的距离。
听到夏皇咳嗽,底下那些想在自己的汇报的事上加上一笔的官员便停了这个心思。
官员们行完礼后,各部官员汇报了各地的情况在再结尾拍些夏皇的马屁就算一次汇报结束了。徵圪站在旁边,脑袋有点发晕,腿有些麻,看着那边进进出出的文官,看着这边跃跃欲试的武官,徵圪便觉得脑袋不仅晕还有些痛。又撇了眼宫淳,心中暗骂,这家伙怎么就跟没事人似的,又撇了眼许国威,好嘛!比宫淳还稳!但是撇到许安时,心中不忿,怎么这货也跟个没事人似的!
夏皇对着折子,一件件事对照,换下一件折子时,目光绕过向着许国威,然后看向徵圪,眼皮微跳,伸手示意刚刚出列的文官退下。然后咳嗽一声,闭上眼睛,“小三军的统帅,徵青坤,徵爱卿身形如此可是要事要讲?”
徵圪听到夏皇喊话,赶紧向着两拨官员中间走去,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面露愉悦。许国威看向徵圪,先是有些不舍,等到夏皇念到徵圪的名字时,许国威眼睛睁大,看着那个不正行的年轻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心中有万般疑问此时却无法诉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青年。
“末将,徵青坤,原为陛下御令之一,因发现镇安大将军许国威之子许安虽蒙承皇恩,但是却私下拉帮结派,浪费国家的军财,而没有听圣旨进行剿匪,故将其官位暂时退去,末将暂代,今日还请陛下处置。”徵圪一手撑地,另一手放在披风下面敲着腰,口上说的义正言辞。
夏皇点点头,看向许国威,和其身后已经有些哆嗦的许安,“许爱卿,你可有话说。”
许国威这才把看向徵圪的目光收回,抱拳行礼,“启禀陛下,微臣没有意见,犬子得势便忘了规矩,请陛下按律处置。”许安一听立马跪下,不敢抬头。
“启禀陛下...”姜祖英听到许国威的话,赶紧向前一步,可话到一半,便被一声更嘹亮的声音打断。
“启禀陛下!末将觉得许公子虽然有罪,可是应该酌情处理!”徵圪站起来,义正言辞地说道,“第一,拉帮结派,其实大家都明白,许公子并不是为私!而是为了大夏,不过是因为其年轻气盛,拉拢的手段太过稚嫩,才没有及时剿匪。而关于军饷,那些军饷就算不送往琉江,那些大夏的儿郎依旧要吃,而送往琉江的路上,琉江本就离定江近,路上所耗微乎其微,而许安身为许国威,镇安军大将军的儿子,从小便受到其父的影响,日后必定是一名将才,陛下,我希望能够酌情处理。”
夏皇点头,看向许国威,后者跪地,而姜祖英恳切道,“请陛下处置!”四周的官员除了个别的其余一起跪在地上恳求夏皇。
徵圪翻了个白眼,前几日钓鱼时便已经表了态了,现在顺着自己的话,陪着夏皇演戏倒是一个个显得很是与人和睦,还能给许国威最后些日子一点人情,还能让夏皇高兴,一个个老狐狸算盘倒是打的精明。
夏皇点点头,“那好,许安听着,克扣军饷本是死罪,但是,念你年少轻狂,无知!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许安一听,立马跪在地上磕头,“草民领罪。”
“罚你领二十军棍,此后在家静心读书,戒去焦躁,早日成为我大夏的好儿郎。”
许安和许国威一听,立马叩首,忙呼,“谢主隆恩。”
......
......
徵圪在宫淳的搀扶下扶着腰走出宫殿,许安从徵圪身边走过,对着徵圪做了个大拜,徵圪不耐烦的摆摆手,让其滚去领军棍。许国威看着徵圪,面色复杂,徵圪对其笑了笑,许国威拍了拍徵圪的肩膀,离了开来。
倒是姜祖英从徵圪身边走过,一脸难以置信,最后对着徵圪的屁股来了一巴掌,就慢悠悠地离开了,徵圪在其走后叫嚣着要不是他跑得快,自己非得把他打趴下。
“回去?”宫淳扶着徵圪问道。
徵圪看了看天空,对宫淳笑道,“不急,等会就有人请我们吃饭了,吃了再走。”
宫淳点点头,便带着徵圪在皇宫内走的慢了些。
不一会,一名年轻太监拿着拂尘,对着徵圪和宫淳捻指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徵将军,宫公子,殿下有请。”
徵圪也做了个请的手势,“劳烦公公带路了。”那太监喜笑颜开,忙说那里,便一甩拂尘和徵圪齐头并进。
走过了几个转口,便见到姜道彝坐在一处绿意盎然的院子中。姜道彝看到远处的年轻太监把徵圪和宫淳带来,急忙起身前去迎接。
徵圪和宫淳见到姜道彝,相视一看,徵圪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姜道彝行礼。姜道彝一边摇头一边跑向徵圪身边,把徵圪的身子扶直,把两人的胳膊别在一起,一边拉着徵圪的胳膊,一边拍着徵圪的手,拉着徵圪向那片院落走去。
“青坤兄,我就那么叫你了?”姜道彝一脸兴奋地对徵圪说道。
徵圪点点头,“大皇子殿下,您找在下有何事?在下不过一介武夫,何德何能?”
宫淳和太监跟在两人身后,听到徵圪的话一霎时不由得笑出了声。你这个武夫连对敌四尺以下的人都不能说全部撂倒吧!
“不,我听说将军平时爱好收集佩剑,而我喜好收集文人诗画,两者其实都有想通之处,既然如此,那我觉得将军应该会懂我的藏品。”姜道彝拉着徵圪来到一面墙前,上面挂满了各色诗词歌赋。
徵圪打量着诗词,皱着眉头,似做思考状,然后好似恍然大悟般惊呼,“好诗啊!好诗!此诗写的行云流水,委婉细腻中不失巍峨大气,看似歌咏实则感慨自身,使人读着不禁潸然泪下。”说罢,徵圪扯着袖子,在自己眼角擦了擦。
年轻太监身子倾向宫淳耳边,悄悄说道,“真能扯啊!”宫淳不语置否。
姜道彝看起来倒是很高兴,继续拉着徵圪去下一首诗上“扯”几句。
“青坤兄。”姜道彝把徵圪拉到最后一首诗上看向徵圪,面露微笑,“不知你的剑和我的字画,你更喜欢哪一个?”
徵圪同样笑看着姜道彝,然后哈哈大笑,拱手道,“字画有字画的好处,刀剑有刀剑的快意,两者各有好处,我都喜欢,但是...”
“但是?”姜道彝看着徵圪,后者从袖子掏出一颗黑色棋子,“我更喜欢下棋。”
姜道彝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把徵圪拉的更紧,盯着徵圪,大叫“走走走!去院子中下上一局!”
“嗯,下上一局。”徵圪看着院中的棋桌,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