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聚集
作者:
无人愿 更新:2021-06-06 17:08 字数:2976
定江出了些事,成了人们茶前饭后的谈资。
先是一天前镇安大将军许国威被歹人打伤,整个大夏开始通缉那歹人,有传言说那个歹人是被大将军抢了媳妇才下的手,还有人说那歹人是个和尚,总之,以讹传讹,谁也分不清真假,就那么传着被,反正对于百姓来说不过是饭桌上多了些乐趣。
然后就是一件令人人心惶惶的事了,也是在一天前,在街道上发现了十二个被抽死的尸体,据说那些尸体各个面目全非,甚至还被人肢解了,搞得在那处的人家刚起床开门就又躺下了。据说守城大人要彻查此事,但是除了把尸体抬走后,就没见过他做什么了。不过死了那么多人却无人去官府报案,搞得定江的人们觉得沾了非人的事,就连讨论都不敢说的太多。
最后一件事倒是一件好事,离京三个多月的万辅明万大公子就在这几天会和北柱国姜祖英一起回到定江,想起那位如春风般和煦的公子,就会让人觉得心中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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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整齐的队伍行进在官道上,中间一两四匹马的马车在队伍中很是显眼。
“失败了?”万辅明翻着书,突然停下,向着车厢中的另一个人问道。
另一人虽有老态,但是浑身气势汹汹,身穿四爪蟒服,头戴紫金冠,腿上横放着一把黑漆漆的长剑,此人就是平江军的将军,大夏的北柱国,同时也是大夏当今皇帝的亲弟弟姜祖英!
姜祖英沉默不语,万辅明合上书,叹了口气,“辅清的消失和这个御令大人一定有关系,甚至他就是主谋,辅清一直装成纨绔的模样,除了我和父亲也没人看出,他抓到辅清目的多半是为了我和父亲了。”
“大夏从江南的一个小国成了如今江南唯一的国家,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姜祖英缓缓开口。
万辅明点头,“乃是我大夏的官员无论是孬是好,都保持着一个理念,一致对外,不对自己人用诡计。”
“很难,大夏建国数百载,真正做到一致对外,内部团结的其实是你父亲成了国师的时候,那时我觉得也许现在的大夏可以一统天下,可是皇兄他却搞了什么狗屁御令!”姜祖英说着说着突然大骂起来,“那个狗御令一上来就搞了那么多小动作,这种小人!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不过没想到...”
“宫奇我知道,他的武功我曾有幸跟着家父拜访西柱国时见过,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凶悍的天山军被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人打成那样,宫奇非常人。”万辅明回忆道。
“宫奇那小子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派了十二个人,其中为首的那人以排兵布阵为长也是我座下的智囊之一,只要他不被抓到,那么其余人就有了方向。”
“没想到啊,小瞧了那小子,回头我一定要找宫五礼那老东西说说,自己的儿子怎么跟着别人乱混!”姜祖英有些气愤,拍着大腿。
“我觉得其实我们低估了那位御令。”万辅明笑道,姜祖英盯着万辅明,“可能吧,也许只用一人当掩饰,在传递命令时被看到了,还是要加强训练啊!”
万辅明又翻开书,希望只是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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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对他人的诽谤!明明没有分尸!这些人传的太过分了!”徵圪吃着煎包,愤愤不平地小声说道。
宫淳脚上拷着脚镣,用一种奇怪的拳架,练习走桩。身穿青鸟服的男子手中摆弄着骰子,随手丢下,两个六齐齐朝上。
“你们是怎么把他们都杀掉的?”男子饶有兴趣地问道。
徵圪站起身,叉着腰,得意洋洋,“当然是擒贼先擒王!逮到一个老大,其余的虽然不是一盘散沙,但是少了指示,宫淳打他们太简单了。”
“所以就是问你怎么知道谁是老大的?”男子敲打着徵圪的脑袋。
徵圪捂着头,笑道,“因为他们自己说了。”男子长哦一声,徵圪眼睛微眯,嘴角上扬,继续说道,“你注意过没?其实人们会不自主的向着自己觉得安心的地方靠去,就像小时候睡在床边,手伸出床沿就会心中不安,宫淳和人对敌时,虽然很小但是其实都是不自觉的向我靠拢,因为他在潜意识中觉得跟我在一起很安心。”
男子看向宫淳,后者别过脑袋,徵圪笑着摇头,“其余人大都也是如此,在战场上会不自觉地靠近自己的战友,在外会不自觉靠近自己熟悉的东西,他们也是如此,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会向着真正的主心骨靠近,加上他们的站位,前排是刻意的在遮挡后面的人的手势这样的站位我在天山军后队悄悄换武器时见过。”
“之后那个假的主心人开始大叫,也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而他们进攻时,五人站队牵制宫淳,而密集的程度是靠左的,当那真正的主心骨杀向我时,两个作为踏板的人左面的比右面的回头快了些,也是因为下意识的担心,那时我虽不想肯定,但是那时我快要被砍了,就赌了下,很幸运,我对了,宫淳的后手抓到了那个人。”
“挺简单的~”男子笑唱道。
“是很简单。”徵圪回道,又夹了个煎包。
“徵小子~那小丫头你就那么确定她会回来,花季女子为了爱那可都是奋不顾身的?”男子顿了会,突然说道。
徵圪把嘴中煎包咽下,“你觉得他们父女俩感情怎么样?”
青鸟服男子想了下,抓起骰子又丢下,“看那姑娘的样子,应该很好,若是装的那只能说连我都看不出,着实不错~”
徵圪微笑,“那当然很好,她对那死士的感情就是父女之情,但是...”徵圪不语,看向不远处练桩的宫淳,“来,老宫,给子说道说道,我说累了。”
宫淳撇了眼徵圪,又看了眼一脸期待的子,一边练桩一边说道,“根据那人交代的东西,原本那女子被卖出时是三两,他花了五两买了回来,是为了让她当童养媳,不过到了后来他改了主意,因为他发现那个女子越长越漂亮,而许安则看上了那个女子,他本想把那个女子在养段时间就办了她,再把她卖到青楼,但是因为许安计划改变了,他便想攀上许安这个凤凰。再加上许安原本就在一些人加入军队时暗中作梗,把一些人刷下然后自己再把他们招揽,恰好黄瓜就是那些人之一,于是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起来了,他成了许安的死士,让黄莺和许安接触到更多。”
徵圪看着子,“不过到底是将军的儿子,许安把黄瓜的父母牢牢掌控,而黄瓜这个人对自己的父母那可是真的好,不然也不会在我面前要求寻死,要是黄瓜命在好点,啧啧,说不定就成了许国威的亲家,可惜啊,注定没那命。”
“总结,”子一拍手,手中夹着的骰子被按在手中,一张开,骰子不见,“那个家伙就是个很有孝心的人渣~”
子手掌一翻,骰子又出现,“可怜那小姑娘哦~被那种人渣给骗了,还落到了你个小畜生的手中,说不定本是鸳鸯事,最终纷纷化了蝶~我见犹怜。”
“李伙夫找到没?”徵圪看着子,问道。
子摇头,徵圪看着别方,“快点,不然我得到的镇安军可能都没法用到他们使命完成。”
“啊!你这个主子怎么那么麻烦!世间事情怎么可能都尽善尽美!你丫的凑合用。”子哀怨道,突然一改常态,“那可不行,不然回头我死的不漂亮不行,算了,就当我上了贼船,蹦上了绳,遇到了你个挨千刀的!”
“走了~”子拍拍宫淳的肩膀,推门离开,“还要拿些东西继续引诱那个小姑娘来完成你的破事。”
宫淳看着肩膀上的骰子,继续走桩,稳住身体,不让骰子落下。
徵圪目送子离开,蹦到宫淳身边,把其肩膀的骰子拿下一颗,放在宫淳的脑袋上,然后坐在窗边,端着茶,看着楼下人们的喧闹,接着看向城墙的方向,笑道,“来了。”徵圪笑着喝了一口茶,然后突然丢掉杯子,伸着舌头,双手扇风,狂吸凉气,哭着看向宫淳。
宫淳看着徵圪,面露鄙视,然后继续走桩,徵圪大怒,就要开口大骂,结果舌头忘记收了,于是,徵圪蹲在角落,泪眼汪汪,如同一只落水的小狗。
宫淳叹了口气,小声说道,“白痴。”然后把骰子拿下,倒了杯凉水,向着徵圪走去。
徵圪接过水,在角落待了一会后,猛地起身,看向越来越喧闹的城门处。
“一切都开始聚集起来了,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