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妙
作者:
无人愿 更新:2021-06-06 17:08 字数:3570
徵圪看了看衣服,觉得没有问题,便直接跑到门前,一脚把门踹开,厚重的大门打开一道缝,依稀能用其看见人影。
徵圪背靠着地面,脸前一片漆黑,用手把裙摆撩起,面色难堪,大骂一声,赶紧爬起,拍拍身子。环顾四周,看到周围没人时松了一口气,还好是西柱国的府邸,不然,徵圪摇头,转向那个被自己踹出一条缝的大门,面露微笑。
宫淳靠在门上,抱着银枪,面无表情地看着徵圪,然后伸出一只脚,把另一扇门一脚踢开,然后看着徵圪,嘴角上扬。
徵圪毫不在意,张开双臂,对着宫淳,撅着嘴,拉长声音,“宫淳小乖乖,人家要你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快点来吧。”徵圪一边说一边冲向宫淳。
宫淳伸出一只手,提住徵圪的衣领,使劲一甩,徵圪便双脚离地,在空中翻了个圈,面朝大地,极速前进!
就在徵圪一边大叫一边要和大地亲一个的时候,宫淳用枪挑着徵圪的衣领,使其停在空中。徵圪咽了口唾沫,回头对着宫淳笑着伸出大拇指。
“这里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脚镣?”徵圪被挑着枪上,指着远处的兵器架子,旁边堆满了脚镣。
宫淳用枪提着徵圪,“前天,高人,指点。”
徵圪挑着眉毛,“那高人长什么样子?”
“秃头,白衣,能吃...”宫淳顿了下,想了想,“有钱。”
徵圪眼睛微眯,轻轻自语道,“来了啊。”
“什么来了?”宫淳把徵圪放下,推开旁门,进入内院。
徵圪起身,跟着宫淳,“当然是一月一次的秘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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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名为黄莺,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卖到了青楼,本以为人生就此完了的时候,黄莺遇到了自己现在的父亲。
一名没有成功加入骁骑营的士兵,本打算去它处试试,结果在青楼前看到了年仅七岁的黄莺,一时于心不忍,卖了自己的锁子甲,把黄莺买了回来。
于是两人便成了养父女的关系。黄莺把男子当成了亲生父亲,尽心照顾,男子很喜欢这个小女孩,对黄莺也很好,尽管过的经常上顿没下顿,但是两人都很快乐。
有一天,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找到男子,两人交谈一会后,男子像是答应了什么,黄莺也成了那个公子的侍女,而那时黄莺才知道那个公子是镇安大将军的儿子许安。
黄莺成了将军府的侍女,黄莺虽不知男子做了什么差事,但是两人的生活一点点好起来了,不再吃了上顿没下顿,而且还有余足给男子的父母送些过去。黄莺在将军府上打扫,每次看到那个许公子,便有些脸色通红,而那个许公子一开始对自己就是随意看看,直到后来,两人见的多了,许公子就会在没人的地方拉着自己的手一起走走。
不过前个月,男子跟着许公子去了琉江,据说是剿匪,结果许公子脸色铁青的回来了,而自己的爹一直没有回来。自己不停询问许公子,得到的都是一切安好,很快就回来。黄莺这才安下心来。
“你去哪?”许安换上一身蓝衣,堵在门前,看着黄莺。黄莺脸色羞红,低着头,“公子,奴婢去买菜。”
许安皱着眉头,刚要说些什么,目光一滞,挪了挪身子,“早去早回,路上小心点。”黄莺嗯了一声,提着菜篮子出了门。
待黄莺走后,许安对着内屋行礼道,“父亲。”
许国威从内屋走出,盯着许安,许安有些发毛,“父亲若没事,我就先离去了。”
“你如果真的想娶她,就不要对她有所隐瞒。”许国威突然说道,许安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些难以置信,“父亲,你的意思是...”
“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喜欢一个人就好好的待她,至于他父亲的事,自己惹得自己解决。”许国威甩着衣袖,转身推门离开。
许安欣喜若狂,忙道,“黄瓜还没找到么?”
“没有,琉江剿匪已经完成,具体情形有些奇怪,但是没有发现黄瓜的尸体。”一道声音传来,许安又有些着急,“继续找!宫淳和那个御令的经途都给我派人找!找到后消除他死士的名号。”
空气安静了一会,声音响起,“那如果是尸体呢?”
许安握紧拳头,目露凶光,“那就给我伪装成河匪做的,现在不要得罪那个御令,让黄瓜成为‘英雄’。”许安长舒一口气,松开拳头,没事的,从小三军重新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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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莺在街上选着菜,想着几日许公子闷闷不乐,便想做些开胃的菜。挑选了些后,黄莺便看到一位穿着蓝衣上面印着青鸟衣服的男子在街角对自己挥手,黄莺疑惑地指着自己,男子笑着点点头,黄莺收拾了下衣服,向着男子跑去。
“请问您是找我吗?”黄莺打量着男子,问道。
男子点点头,走进巷子里,示意黄莺跟上,黄莺没有动身,看了看周围,男子想了想,向黄莺问道,“吃黄瓜不?”
黄莺皱着眉头,面色突变,赶紧跟上男子的脚步,到了小巷深处,黄莺已是满脸泪水,抱着菜篮,急切地问道,“我爹他怎么了?”
男子像是在想些什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然后泪眼婆娑地看着黄莺,“你爹死了。”
黄莺脑袋有些空白,想到许公子对自己说的,流着泪怒目圆睁,大叫道,“你说谎!许公子明明说爹没事!”
“那是因为你爹就是他杀的。”男子满脸愤怒,拳头握的咯吱作响,“我和你爹都是小三军的人,他是我兄弟!但是许安,那个畜牲!老黄跟我们的关系比我们和他的好!他便心生歹意,在我们剿匪时,他安排人手,从背后给我们兄弟几人使绊子,我们侥幸活了下来,可是老黄就是为了保护我们几个,跑去和许安理论,从此...”
男子咬着嘴唇,头转向别方,好像不敢看黄莺,“从此,老黄就没回来。”
黄莺跌坐在地上,菜篮中的菜被弹了出来,黄莺抱着腿,“不对,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公子的话,对了,如果不是公子的话,我们一家根本不会有现在的生活!他,他还在私下拉我手!”黄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看向男子。只是男子眼圈通红,眼泪不停留下,让黄莺有些接受不了。
“先不管这个,老黄临走前告诉我你在镇安府内,兄弟们帮我易容,他们托着小三军回来的时间,就是为了让我救你,我本以为你被许安那个畜牲...唉!你没事就好,走,和我离开!”男子先是悲愤,然后擦了擦眼泪,最后有些放松,关怀地看着黄莺。
黄莺有些一时拿不住主意,很是慌乱,男子皱着眉头,“你该不会是对许安那个畜牲有感情了吧?!对,有可能,许安没有杀你也许...”
黄莺急忙摇摇头,看着男子叫道,“不是!我只是...”
“好了!”男子打断黄莺,递给黄莺一个黑色小药丸,“这是军中发的毒药,只要是被抓住了我们就要服下它,你拿着,把它抹在你的木簪子上,用火燎一下,一旦刺破人的皮肤,就会让人一息内死亡,你拿它防身,回去好好想想,在许安露出獠牙前,你还不会有事,想明白了出来找我,就在这就行,但我只能等你两日,不然我的兄弟们就撑不住了。黄莺,为了黄瓜兄一定要好好活着。”
黄莺拿着药丸,双眼无神,男子叹了口气,“老黄只想让你活下去,一定要好好的,我先离开了。”
男子出了巷子,只留下黄莺一人,不知所措。
男子左转右转,翻着白眼,掏着耳朵,“原先只是猜猜,看样子这丫头没死居然真的是被许安喜欢上了,还以为许国威阻止了他,啧啧,徵小子,你可真是罪过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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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国威提着几两酒,戴在人皮面具,来到穿过定江的一条河边,在一座无人的小酒馆坐下,翻过桌上的酒杯,把提着的酒放下。
“嘿!来酒馆自己带酒,你这人是来砸馆子的?!”个少了条腿老汉甩着肩上的毛巾,坐到许国威对面,笑骂道,自己把许国威带的酒打开,倒了出来,递给许国威一碗。“兄弟几人,就你小子成了大将军,嘿!真给我们长脸...”
“能给我倒一杯吗?”
断腿老人看向旁边,手中毛巾不由得攥紧,一白衣无发男子不知何时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手捻佛印,盯着许国威。
“出家人喝酒?”许国威拿起酒壶,给辛末倒了一碗,辛末拿过碗,一饮而尽,“几天前,大将军让一队戏班子做了你的障眼法,最终导致戏班子的开班几人全部身死,可有此事?”
许国威点点头,按住断腿老人颤抖的手,“老刘,走吧。”断腿老人颤抖地看着许国威,咽了口唾沫,刚要开口,辛末看向断腿老人,“施主,我二人的事,闲人莫要掺和最好。”
断腿老人看了眼许国威,后者点点头,断腿老人闭上眼睛,端着自己的酒碗转身离开。
“我戴着面具,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许国威喝了口酒,“谁派你来的?那个戏班子和你什么关系?”
辛末微笑,“施主被皇上授予镇安时,贫僧自会在你的墓前说于你听。”
风起!
两人之间的桌子瞬间爆炸,许国威下蹲,抽出靴子中的短刀,砍向辛末下盘。辛末口念“阿弥陀佛”脚尖一点,立于许国威短刀之上,另一只膝盖抵向许国威面门。
许国威一手挡着辛末的膝盖,接触时,面色一变,手掌向左移,擦着自己的脸,险险挡住。
辛末另一脚踹向许国威胸口,许国威左手拍着辛末的膝盖,向后倒退,辛末一脚落空,在空中翻了个圈,落在地上。许国威平移着倒退开来,跌倒在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把脸上破损的面具丢掉,瞪着辛末。
太阳已经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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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圪和宫淳走着路上,四周被别家人门口等灯笼照的很亮。
徵圪拍着宫淳的肩膀,“多久?”
宫淳摇头,目中映着灯火,看着周围一群穿着夜行衣的人,银枪的枪头闪着寒光。
徵圪擦去额头的汗水,看着周围的人,笑道,
“这下不妙啊。”